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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神色慌张不自在的这样子,靳陌溟也再不逗她。
身子往后一靠,一派慵懒的靠在餐椅靠背上,下巴扬了扬,
“行,去沙发那边乖乖坐着,让陆大医生给你瞧瞧。”
说完朝陆景桓使了个眼色,一副‘给老子好好治’的霸道模样。
陆景桓直接无视,往客厅沙发那边走去,步伐优雅得像贵公子一般。
这点小伤对于袁鲸来说,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涂点药膏几天就好了。
但既然靳陌溟叫了医生来,若不当着他的面让陆医生看看,估计他不会罢休。
刚坐好,桃姐就拿了一把矮凳子过来。
袁鲸说了声谢谢,把脚放在矮凳子上,
“麻烦陆医生。”
陆景桓微微颌首,“不麻烦。”
袁鲸怯生生,轻轻柔柔的样子,跟先前英姿飒爽举着炸药包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靳陌溟看了眼她身上的睡裙,不太满意的样子,让桃姐去拿了条毛毯过来。
喝了口桌子上的汤,靳陌溟抬眸看了看陆景桓,
“看看她那脚趾甲盖还有没有救。”想到什么,意味深长笑道,“是男人就别说不行。”
陆景桓:“你不行,我行。”
靳陌溟夹菜的手一顿,把幼稚的斗嘴行为进行到底,“老子活到老,行到老!”
袁鲸装做听不懂的样子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听他们不了脸的相互调侃。
陆景桓无奈的笑笑,始终是这副从容温和,与世无争的模样。
桃姐拿了条毛毯过来帮袁鲸盖好,识趣地盖到脚踝处,恨不得只露出脚趾头。
她知道自家少爷“护食”的性子,适用于除自己之外所有雄性动物。
有条不紊的从药箱里拿了工具出来,陆景桓推了推金属镜框,戴了副医用手套开始仔细检查。
靳陌溟挑了挑眉,夹了片肉放进嘴里,好像对今天的菜色颇为满意。
袁鲸坐在那也没事干,陆景桓蹲在地上,单膝点地,正在仔细替她诊治。
不得不说,陆医生长相清新俊逸,举手投足间透着温文尔雅。
像一块温润的白玉,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跟靳陌溟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伤痕有些久了。”
“女孩子不是很爱美吗?”如果当时好好养护不至于此。
出于医生对病人病情的分析和了解,陆景桓说着。
袁鲸耸肩,尴尬一笑,“大概我不是女孩子。”
那时顾不上爱美,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
“嗯?”
陆景桓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然后又继续夹着碘酒棉球小心擦拭着她的指甲。
“好了伤疤忘了疼,我怕忘记。”袁鲸淡然解释。
先不说在那种地方根本没有条件让她养护指甲,就算是能,她也不想。
十指连心。
到现在她还记得祝芊芊拿着铁钳,一下一下,又一下的生生拔掉她指甲的狠毒模样。
祝芊芊说:
“妄想自己是穿着水晶鞋的灰姑娘吗?”
“跟你妈一样,是寄人篱下的贱货!不要脸!”
“博文哥哥是我的!”
“不是想嫁入豪门吗?我成全你,当我后妈怎么样?”
祝芊芊阴笑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多少次在她脑子里回荡。
陆景桓手上一顿。
自是不知道个中缘由,但猜想这女孩身上一定有故事。
但那不是他应该关心的。
他一直心如止水……
靳陌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伸手揉了揉袁鲸的发顶,没说话。
袁鲸抬头,两人双眸对上,有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男人眼底有一股清流正缓缓浸染,冲淡了墨色。
陆景桓淡笑着耸肩,心下明白了些什么。
“怎么样?到底行不行?”
陆景桓起身脱掉手套,“应该行。”
“什么叫应该行?”
陆景桓慢条斯理地收起工具和药箱,起身面不改色道,“时间久了,指甲重新长出来需要些时间。”
他这种级别的医生被靳陌溟这么大材小用,属实有点浪费。
想请他做手术的人,队已经排到能绕医院好几圈,他却在这儿给人看指甲。
要不是私交过硬,没这个暴敛天物的机会。
拍了拍陆景桓的肩,靳陌溟满意地点头,“就知道你行。”
“……”
陆景桓无语。
想到什么,靳陌溟把手抄进兜里,语调淡然带着点轻抚对袁鲸说,“好好养着,不准作。”
“有些痛,让别人记住就行。”
靳陌溟没说明,袁鲸听懂了。
他说,不要让伤痛折磨自己,要让伤痛去折磨伤害她的人。
靳陌溟一贯的行事作风,对于伤害到自己的人从不手软。
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袁鲸点头,她赞同,痛应该留给伤害自己的人才对。
这也是她此次“重生”的人生信条。
来日方长。
债,慢慢讨。
痛,慢慢还。
“你不是早饭都没吃么,吃这么点就饱了?”她抬头,把话题拉远。
之前听他说没吃早饭,莫不是早上从国外回来就去了酒店?
是为了她特意赶回来的吗?
袁鲸内心自嘲了一下,怎么可能。
那酒店是他的,估计今天刚好撞见,怕她炸了他的酒店才去的吧。
没因为今天的事跟她算账就不错了。
更何况,靳陌溟不是还怀疑自己是那个什么“老东西”派来他身边的诱饵么。
脑子里在乱想什么。
正发愣,靳陌溟歪头坏笑,“关心我?要是你喂我,还能再吃点。”
袁鲸撇开眼,懒得理他,“少吃多餐,对身体好……诶?”
话音没落,人被腾空抱起,“喂!靳陌溟你干什么!”她压低声音像是在善意提醒,“陆医生还在……”
陆景桓早已看透一切,语气轻飘飘。
“可以当我不存在。”
靳陌溟抱着袁鲸,一副痞肆的模样,在她耳边小声说,“这么说,那家伙不在的时候可以?”
“不可以!”
袁鲸恼羞成怒,在他胸口重重给了一捶。
不过在靳陌溟那儿似乎算不了什么大动作,将她放在餐椅上之后,轻揉她的发顶。
嗓音清哑,带着浓浓的磁性,“乖乖吃饭,不然我等会下来亲自喂你吃。”
见他这副样子,陆景桓终是淡笑着摇了摇头。
靳陌溟转身朝陆景桓偏头,给了个眼神,“去书房聊。”
两人上了楼。
书房里。
靳陌溟点了根烟,青烟袅袅,模糊了俊美的容颜。
他松散的仰靠在牛皮沙发上,神情逐渐颓然。
吸了一口,猩红的烟火在昏暗的房间里如恶魔的眼,像要吞噬什么似的。
“少抽点,你这身体再这么挥霍下去……”
能不能撑到三十岁都成问题。
陆景桓坐在他身侧的沙发上,无力的看着,“妈的!”
他忽的猛砸了一下扶手,拳头砸破了皮,很是无力。
在外人面前,陆景桓不会这样“失态”。
毫无疑问,本性的他是叛逆的,甚至是暴力的。
特别在靳陌溟身体这件事情上,他一贯的自责懊恼。
医学天才也有攻克不了的难题,也有治不好的病。
靳陌溟吐了口烟圈,仰头看着青烟弥漫,逐渐蔓延整个书房。
出差的几天本来就没休息好,昨天晚上几乎没睡,只在飞机上眯了一会儿。
红血丝像一张细细的蜘蛛网结在眼球表面。
细看,夹烟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你上次说的话,有几分肯定?”
他侧头看着旁边的陆景桓。
上次说,他只剩下的命,不长了。
还有可能随时暴毙。
陆景桓忽是淡笑一声,有些心酸,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不是盼着早死早超生么?”
靳陌溟指节撺了撺,闭上眼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有些无力。
“嗯,忽然又舍不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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