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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表弟进来，冲他招了招手：“打探得怎么样了？”
王煊煊快步走过去，拿了个小凳子在她旁边坐下，一五一十地把打探到的情况跟她讲清楚。
李强的儿子叫李浩，是技术部前几年招进来的工作人员，往日里除了在厂子里面上班就是在他妈妈经营的咸菜铺子帮忙。
而且那咸菜铺子看起来生意还不错。
陆秋月眯了眯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去他家的咸菜铺子看过吗？”
王煊煊喝了一口茶，点头：“我去看过，就在东街那边，街口第五个铺子就是他们家的。”
陆秋月挑了挑眉，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们家铺子里面装电话了吗？”
王煊煊仔细回想：“装了。”
那就好办了，陆秋月轻笑一声：“这件事我明天给你搞定，你明天不用去厂子吧？”
王煊煊摇头：“这几天我都可以待在家里。”
“那好，明天上午我去他们家咸菜铺子，会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守着就好。”陆秋月道。
王煊煊答应，也不多问，他表姐神通广大，他相信她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陆秋月摆摆手，回去洗漱了。
第二日上午，陆秋月在外面买了两个白花花的包子，边啃边走，慢悠悠地逛到了李家的咸菜铺子。
李浩在里面利落地打包咸菜，帮着收钱，看起来还挺勤快，李妈在柜台后面忙碌，母子俩配合默契。
陆秋月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拍了拍手，慢悠悠地走过去，扯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冲柜台后面的女人问：“大姐，我可不可以借你们家的电话一下？”
女人皱眉，上下打量了陆秋月一眼，满脸不情愿。
陆秋月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我就打三分钟，不会太久。”
“好吧，”女人看了一眼那五毛钱，伸手抽走，“我家这电话很贵的，你小心一点，弄坏了要你赔！”
陆秋月笑着点头。
有顾客走进店来，女人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接待客人。
陆秋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王煊煊很快接到了。
“喂？陈先生？”陆秋月看了一眼周围，捂着话筒，小声道，“上次买京城指标的那个人他突然说不要了。”
王煊煊一愣，帮着演戏：“那怎么办呢？这指标可是我好不容易搞来的。”
陆秋月满脸愁容：“对不起对不起，陈先生，真不好意思，要不我帮你问问别人吧，成兴家电厂在我们这一片还挺出名的，问一下应该不难。”
李妈耳朵尖，一听到“成兴家电厂”这几个字就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子，让他继续帮忙打包咸菜，自己则假装到柜台那边拿东西，越走越近。
她和丈夫上一年就打算着要把儿子往京城那边送了，奈何这臭小子不争气，技术不够，总部那边不要他。
前段时间还听说这个指标给了老板的未来小舅子，她更加不高兴了，然而丈夫就算是阻挠了那个王煊煊，指标还是落不到儿子头上。
李妈越想越不甘心，这李强就是个废物！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陆秋月佯装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说话声音更加小：“陈先生你放心，我已经有新人选了，这件事我一定办好，不给你添麻烦，到时候这谢金我们四六分……”
很快，陆秋月挂断了电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对李妈道：“大姐，不好意思啊，打多了两分钟，要不我再给你五毛钱吧？”说着，就要从口袋里面掏钱。
“五毛钱的事情，不用给了。”李妈温柔地笑了笑，简直跟刚才判若两人。
“那真是谢谢你了。”陆秋月心里暗笑，这鱼儿是上钩了。
李妈悄咪咪地凑过来：“你刚才说的指标是怎么回事？”
陆秋月眼神警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转身就走。
“我听得清清楚楚，你别骗我！”李妈笃定，拖着她往里间走。
陆秋月拖拽不过，跟着她往里面走，无奈地盯着她：“大姐，你真的听错了。”用力地要甩开她的手。
李妈咬了咬牙，抵住门把门关上：“你刚才说的那个指标怎么回事？是厂子技术部的指标吗？”
见陆秋月还要去拉门，她连忙开口：“你先别急，我儿子也是那个厂子的，我就是想要问问你那个指标能不能卖给我。”
“你早说嘛，吓死我了，这事情好说。”陆秋月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急着出去了，找了个凳子坐下。
李妈笑着凑过来，跟她问了很多事情。
陆秋月仔细回答，滴水不漏。
“这可是去京城的指标，金贵得不得了，价格也高，你要是想要，得这个数。”陆秋月笑眯眯地伸出三根手指。
李妈咽了口口水，试探道：“三百？”
陆秋月翻了个白眼：“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呢？我为了这个指标去找领导打点都不止三百了，三千！”
李妈拧眉，三千这可不是小数目，都可以在镇上买一个不错的小房子了。
“三千块也太贵了，要不两千吧？”
陆秋月坚定摇头：“说三千就是三千，这个指标可是我们找了很多领导问来的，而且这价格也不是由我一个人决定的，你要是能给这个价钱我就卖给你，不行就算了，反正我有客户。”
这话李妈深信不疑，毕竟她刚才可是亲耳听这小姑娘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她有人选的。
“这个指标你是从哪里买来的？”这么大一笔钱，她还是有些忐忑，万一这小姑娘是个骗子怎么办？
陆秋月拍着胸脯保证：“大姐你放心，这指标错不了，绝对是真的。”
她悄咪咪地凑过来：“其他部门的我也有，我干这一行两年了，信誉有保证，不信你就问问上一年被调配过去的人。”
心里冷笑，她就不信这个事情这李家的人敢真的出去问。
李妈果然信了大半，神色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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