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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
段牧梵声音微微沙哑，抚上沈言译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他心脏微动。
“我已经，想起很多了。”
沈言译蹭了蹭他温暖干燥的手心，也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开始恢复记忆，只是笑着点头。
却是真情实感的，找到了过去相处的感觉，才算做是真正的重逢。
他看向窗外摇曳的树枝，庭院的灯光映照，在对面阁楼的墙面投射出光影。
光影照林，风吹树影，终是故人归。
——
两人心里都记着正事，开始在阁楼里寻找线索。
像是许久没有人进来过，阁楼房间里灰尘覆盖，蛛网遍布墙角，木质的墙面也斑驳长满黑点。
沈言译忍住内心微微不适，打开被灰尘覆盖的抽屉。
抽屉里都是破旧的书籍和纸张，他随意翻了翻，大多都是关于农场养殖的资料。
却在刚放下一本书时，里面夹着的两张纸掉落在地上。
沈言译偏头看了眼，被纸张上的字吸引，蹲身捡起。
“农场土地财产契约？”
他唤住段牧梵，“段哥，你过来看。”
【我将以每公顷139英镑的价格，将农场土地及动物转让给好友吉恩。
农场现有动物财产为一条狗、两头猪、五头牛、三十只兔子以及二十只鸡鸭，农作物财产都在后山以及牧场。
我亲爱的好朋友，首先恭贺你成为新的勇士！你矫健的身姿简直太帅了！
但我要提醒你的是，虽然你擅长农场养殖，但这里的动物可不是好伙计，它们简直太过于怪异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很感谢你愿意接受它们。
……】
虽说是农场购买契约，但更像是一封写给老友的信件。
沈言译有些一言难尽，“吉恩的身姿……矫健？”
“根据管家对农场的介绍，这封信的日期也只是在两年前，吉恩变化这么大嘛。”
段牧梵也皱眉道：“转让的价格太低了，简直像是急于脱手，而且和农场现在有的动物对不上。”
沈言译将信纸拍了拍，准备带回去再慢慢研究，却不想把这么脏的东西放在衣兜里，他偏头看向段牧梵，凤眸明亮。
后者会意，将信纸收好。
“下楼看看吧，这里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段牧梵推开阁楼的门，吱呀声让沈言译心里一紧。
“……”
两人在原地沉默了一会，见没有别的动静，才探身朝门外看去。
楼梯漆黑，一丝光亮也无，极致的黑暗总会让人心生压抑。
段牧梵踏出一步，确认没有危险，才让沈言译跟在自己身后，缓慢的往楼下走。
他当然知道沈言译本领极大，但是作为恋人，段牧梵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为沈言译制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不论是在什么时候，即使记忆尚且未恢复完全。
他牵着沈言译的手，钻进黑暗中，楼梯似乎年久失修，每踩上一步，都容易引发木板间的咯吱声。
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人只能走的极为小心。
终于，两人进入一楼。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的装饰，以及燃烧的蜡烛，却没能让这里变得温暖，反而显得极为诡异。
沈言译眼尖的发现，尽头似乎是一个龛台，上面挂着一张女人照片。
两人对视一眼，穿过走廊。
段牧梵拿起龛台上蜡烛，靠近照片，里面的女人身穿长裙，姿态纤瘦优雅，嘴角含笑，看起来极为幸福。
照片的左下角却有一行手写的英文。
“纪念我亲爱的夫人莎莉，你将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沈言译微讶，小声道：“莎莉夫人已经死了？”
农场规则第六条：吉恩很喜欢吃兔肉，但是他的夫人莎莉有一只兔子宠物，请保护好它。
段牧梵放下蜡烛，“或许和管家一样。”
嘎吱嘎吱嘎吱——
左侧突然传来响动，两人迅速退后，借着墙壁拐角的掩饰，谨慎往声响处看去。
管家走出，神态冰冷木然，瘸腿费力的拖着，扣响一间房门。
“主人？”
没有回应。
他苍老的脸颊浮现一丝笑意，从衣兜里拿出一瓶液体，倒在房间外的地毯上。
似是忌惮什么，他往身后看了一眼，将瓶子收好，嘴里喃喃。
“就快结束了……只可惜，又要死几个……”
他一瘸一拐的离开。
段牧梵走至方才的房门口，伸手按住浸湿的地毯，双指捻了捻，用口型告诉沈言译。
“和白天的草料里是一样的镇定剂。”
镇定剂是管家准备的？
沈言译点头，鼻尖倏然嗅到浓烈的血腥味，他望向源头方向，示意段牧梵望那处走。
血腥味是从厨房传来的。
沈言译敏锐的听到厨房有人，拉住段牧梵，从窗口看去。
厨房中的场景却是让他心中一震。
里面的人正是莎莉夫人。
只是和吉恩一样，身形不似照片里的纤瘦优雅，反而肥腻无比，长裙紧紧贴在身上，只能从挤在一起的五官里，依稀辨认出从前的面容。
她坐在地上，大快朵颐的撕咬着手上拿着的生肉块，喉间发出呼呼声。
而在她身边，被放在地上的尸体，少了两条腿，中间的心脏处也已经空了。
那具尸体两人也认识，正是在餐厅死去的赵才。
莎莉耳朵动了动，似是听见了什么，猛地往窗口看去。
什么都没有。
她狐疑的转了转眼珠，鼻尖呼出一股气体，从地上爬起。
“呼呼……”
莎莉拿起脚边的杀猪刀，嘴巴咧开笑的极大，鲜血染红了牙齿。
“是不是有客人进来啦。”
她走出厨房门，眼珠不正常的颤动着，似是极力掩饰兴奋。
却没有在走廊看见一个人。
“不对啊……有活人肉味……”
莎莉声音尖锐，“还是两个人哦……是在和我玩躲猫猫吗？”
暗处的沈言译抿了抿唇，心想你们鬼怪怎么都喜欢玩躲猫猫。
段牧梵扶住沈言译，眼神锐利，小心翼翼地从个人面板中拿出永久道具。
一把锋利的刀。
许是他的动作有些大，莎莉倏地转头，看向走廊里用来放置杂物的高柜。
“找到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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