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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在游泳馆里，又一次被幻象影响，大脑像是被无数根针扎，回来后又和假冒的段牧梵打了那么久，神志早已经是强弩之末。
“言言！”
段牧梵快速跑到他身边，将人抱起，大步迈向旅馆。
路过无敌小队三人时，元思刚张嘴想说话，段牧梵却目不斜视的，冷着脸与他们擦肩而过。
“……”
元思表情微变，有些无措，“段神……是在怪我们吗？”
江朵眼睛骨碌一转，“我们三个去信息安全中心了哈，你们还是回去处理队内信任危机吧。”
王斯和刘尔商量着，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就去周边调查，总之不敢留在旅馆。
旅馆内，沈言译房间。
段牧梵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见盘晨玉快速蹲身诊治，便站到一旁，薄唇紧抿，眸底隐隐可见阴戾和暴虐。
程闻见他的模样，蹙眉，“你冷静点，他不会有事的。”
元思躲在爱人背后，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沈言译，面露担忧，紧咬着唇，眼圈发红。
沈言译强忍着脑海里针扎的疼痛，去拉住段牧梵的手。
“段哥……那个手环。”
他声音极小，但却清晰的传到四人的耳朵里、
“什么手环？”
元思擦掉眼泪，声音哽咽，“沈哥，你要什么手环？”
“另一个段牧梵送过来的手环。”程闻平静的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段牧梵。
“我去拿！”
元思吸了吸鼻子，“沈哥，你等着我。”
说完，他立刻转身奔向楼下。
盘晨玉用银针扎进沈言译脑袋的穴位，用尽所有方法止痛，却没有任何效果。
沈言译眼神越来越迷蒙。
只无意识的叫着段牧梵的名字。
段牧梵将他半搂进怀，眼眸中的疼惜似快要溢出，眉头紧锁，低声安抚。
“段哥……好痛……”沈言译低低喘着气，双手紧紧捏着段牧梵的衣角，指尖崩的发白。
他的神志越发的不清楚，完全忘记这是什么地方，只记得在游泳馆时，逃不出去的迷宫和无数次濒临死亡的恐慌。
只凭借本能的，向段牧梵倾诉自己的疼痛。
段牧梵被沈言译的状态刺得心里钝痛不止，不由再度抱紧他，“没事了言言，我在呢，你安全了。”
他嗓音沉稳，细听却有些颤抖。
恨不得自己代替沈言译受痛。
这是进酒店以来，盘晨玉和程闻第一次，见到沈言译这副模样，想来已经痛到失去了意识。
“来了来了！”元思气喘吁吁地跑进房间，将黑袋子递给段牧梵。
“段神，手环给你。”
段牧梵伸手接过，感受手环中的幽冥玄力，确实和自己的是同一种，没有其他的力量。
他紧抿着唇，只略思考了几瞬，就给沈言译戴上。
在手环套进沈言译手腕的瞬间，雾气萦绕手臂而上，与沈言译的玄力亲昵交缠，随后途径身体脉络，抚平源源不断的疼痛。
沈言译终于舒展了眉头，靠在段牧梵怀里，轻轻的喘气。
盘晨玉见状，便将他头上扎着的银针取下，随后从药箱里取出一支快速恢复体力的药剂，给沈言译注射进去。
片刻后，沈言译缓缓睁眸，眸底清明，神志全然恢复。
他在段牧梵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似是要分辨出他与另一个的不同。
“我靠……”元思小声在程闻耳边吐槽，“沈哥这是干嘛呢，怪吓人的。”
沈言译终于勾唇，斜睨元思，“说悄悄话也不知道避着点。”
元思嘿嘿一笑，见沈言译真的没事，随即又红了眼圈，“呜呜呜呜沈哥，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
“我不是故意分辨不出你们的，实在是那个假的太会伪装了，居然连酒店的图腾和个人面板都能伪造。”
元思在程闻的肩膀上擦干眼泪，抽抽搭搭，“沈哥，段神，你两不要生我的气呜呜呜。”
见元思是真的伤心，沈言译失笑，招了招手，在元思蹲在床边时，摸上他毛茸茸的蓝毛脑袋。
“没人跟你生气，瞎想什么呢。”
元思止住哭声，去看段牧梵。
意思不言而喻。
沈言译惊讶的侧眸，“你跟他们生气了？”
段牧梵：“……”
他无视隐隐有了绿茶特质的元思，冷淡眼神看向程闻，示意他把人带走。
程闻挑眉，移开视线，装作没看到。
沈言译摆正他的脸，“你生气什么呢。”
段牧梵脸颊被捏住，语气有些含糊不清。
“他们认不出你。”
沈言译听到这话，没好气道：“如果一模一样的他们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能马上分辨出来了？”
元思默默点头，就是就是！
段牧梵看了眼三个队友，语气别扭。
“对不起。”
程闻眉开眼笑。
能够听到这尊煞神说对不起，简直是活久见。
“对了。”沈言译看着手腕上的黑金铁环，“那个沈言译，有跟你说什么吗？”
段牧梵点头，“他说……他也是沈言译，没有什么真假之分。”
沈言译抬眸去看队友，“那个段牧梵也是这么说，还说如果在被幻象困扰，就戴上手环。”
盘晨玉蹙眉，“什么叫没有真假之分。”
她看了看袋子里剩下的手环，“难道他们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送手环？”
沈言译看着手环的形状，是一条扭曲的蛇模样，只是接口处，像极了脑袋咬住了尾巴……
脑袋咬住尾巴？
他倏然开口，“进入副本前，我们在会议室看到了巨蛇画面，就是脑袋咬住了尾巴。”
程闻拿起一个新的手环，“难道是衔尾蛇？”
他看向沈言译，“衔尾蛇是一种神话定义，代表自我参照和……无限循环。”
众人皆是一震。
沈言译在游泳馆遇到，不就是无限循环吗？
“如果我们真的没有真假之分，”沈言译想到一个猜想，凤眸凌厉。
“那就说明，我们不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副本，他们，就是上一次进入的我们。”
盘晨玉美眸清冷，“问题是，不管有多少我们，能够回到酒店的，只能有一个。”
元思听得有些毛骨悚然，他摸了摸手臂，“我们现在不仅要对付怪物，还要对付自己啊。”
“还有就是，我们进入的时候，真的只是第二次吗？”
沈言译摸了摸手环，“总之，我们随即应变。”
程闻刚想说什么，发现窗户里像是飞进了什么东西，他眸光凛冽，伸手接住。
“联络器？”
元思凑过来，“什么？”
“我的商城道具之一，可用来远程视频。”
程闻看向沈言译，“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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