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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梦境里出现过的，另一个视角的重演。
他凤眸微垂。
之前，原以为这是带有预言功能的梦境，所以一路走来格外小心，不断去训练他们，就是怕预言成真。
原来……这竟然是回忆。
是重置之前的结局。
“不会再发生这样事情的。”
沈言译看着盘晨玉陷入愣怔，轻声安慰。
“我们既然选择重来，就会给自己留下筹码。”
“不是，我是在回忆……”
盘晨玉歪头，“我记得之前战斗的时候，看见你锁骨的地方是有朱砂痣的？”
“是啊，一直都有。”
“可是刚才的画面里，你衣衫凌乱浑身是血，唯独脖子处是白的，没有朱砂痣。”
盘晨玉对沈言译这颗朱砂痣的印象，并不算很深，但浑身血色中的一抹白，总是格外显眼的，而他们现在为了能够更好的完成任务，必须不放过一丝一毫的不同点。
沈言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眉眼微滞。
“我不清楚，在我的记忆里，这颗朱砂痣是从小就……”
他倏然止住话语。
因为刻意去回忆时，才骤然发现，幼时关于朱砂痣的印记，是丝毫没有记忆的。
这颗痣有些微微的突起，颜色血红，差不多是尾指的一半大小，不可能完全没有印象。
沈言译陷入瞬间的沉默，片刻后不确定的语气响起。
“……难道，这也是我给自己留下来的提示？”
一颗朱砂痣能代表什么，留提示好歹也留个简单点的。
盘晨玉：“回酒店你再问问段牧梵？”
“好。”
沈言译摩挲了下锁骨，语气若有所思。
“所有碎片全部看完，并没有出现灵魂碎片，”盘晨玉挑眉，面色稍显不霁，“她在骗我？”
她话音刚落，掉落的镜子碎片全部重新浮起，拼凑成一个椭圆的物体，内里发光，外壳坚硬。
“什么意思，一颗蛋？”
盘晨玉不解。
两人看着这个奇形怪状的物体陷入沉思。
半晌，沈言译摸着下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茧。”
他指了指这间休息室。
“我从电梯进来你们研究院就发现，除了地理位置极其地深入之外，形状跟个茧房似的，而梦境一般都带有隐喻。”
“你另外一层身份是医生，梦境之所以选择研究院而不是医院，肯定是有隐喻的意思在，结合刚才在碎片里看到重置前的你……”
盘晨玉明白他的意思，接过话。
“所以，是象征我作茧自缚？”
沈言译点头。
“作茧自缚，就要破茧而出，剩下的那块灵魂碎片，恐怕一直就在你的心里。”
盘晨玉嘴角微抽，“难不成我还得剜心吗。”
那最后灵魂是融合了，自己还活不活着就不一定。
“我看看。”
沈言译手掌抬起，微靠近盘晨玉的心口处，放出玄力。
随着金光深入，心脏处仿佛有什么受到感应，盘晨玉轻微蹙眉，觉得胸口有灼热的感觉，且温度越来越高。
瞬间没，泛着幽蓝色的碎片从心口浮出，在半空中漂浮。
“果然在心脏里。”
沈言译收回手，“你还真是不给自己留退路，若非是今天发现这一切，说不定再也无法融合。”
盘晨玉擦去汗水，耸肩。
“不懂之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说完，她面板微亮，洋娃娃从里面飞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
洋娃娃疑惑的挠了挠头发，精致的小脸皱起。
“我感受到主人的呼唤……呀！”
幽光碎片竟然直接朝着洋娃娃胸口飞去。
两人眸光一边，想要去阻止却为时已晚。
转瞬间，碎片已经与洋娃娃的身体融合大半，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冲进盘晨玉眉心。
沈言译奇怪的看着这一幕。
如果是碎片自己的选择，那就有意思了。
盘晨玉和洋娃娃同时融合完毕。
沈言译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盘晨玉如实回答，把手放在心口处，仔细感受了一下。
“洋娃娃呢？有什么感觉？”
沈言译又问，是真情实感的很好奇。
“嗯……就是感觉，心里酥酥麻麻的，还有跳动的更加平稳啦。”
洋娃娃飞了一圈，停留在盘晨玉的肩头，纤细双手捧住心脏。
凤眸微眯，沈言译倒是发现了洋娃娃的古怪。
“她看起来更有人样了。”
从前还稍显空洞古板的眼神，如今也变得更加栩栩如生。
“拥有我大半的情感，可不是会变得更有人样。”
盘晨玉倒是觉得这个结局挺好的。
不要拼凑破碎的灵魂。
在完成劝告的同时，也让自己找回了一部分的灵魂碎片，又不至于变回从前的情感过剩，优柔寡断。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两人立刻警戒。
“盘姐，院长让我来催你，尽快对新送来的两具实验体，进行解剖分析，分析结果他今晚就要看到。”
门外的人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只是提醒。
“我知道，马上过来。”
两人重新将口罩戴上。
找到了灵魂碎片，接下来就是完成触发任务，离开梦境。
——
实验室。
两具实验体都平摊着摆放在操作台上，身上盖着蓝色手术布，脸上戴着呼吸面罩，遮住脸颊，数不清的仪器插进身体。
盘晨玉脸色有些难看。
即使是在梦境里，也依旧觉得，用人体做异变实验，简直是丧心病狂。
“你们都出去，留我助理在这就行。”
她冷声嘱咐，“不然造成分析结果出错，你们来负责。”
闻言，本来还想留下来的研究员纷纷离开。
沈言译奇怪又叹为观止。
“真神奇，你梦境的npc居然都这么听话。”
而且目前为止，也没有遇上鬼怪。
这对于刚刚经历程闻梦境，鬼怪大追杀的自己来说，简直太过放松。
盘晨玉不置可否，戴好手套，开启实验室除菌设备，又轻车熟路的将仪器导管取出，掀开手术布，针头插进一具实验体的脊背。
沈言译打了个哈欠，靠在墙面闭眸休息。
盘晨玉一边操作，抽空看了眼实验体的面色，倏然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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