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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牧梵看向沈言译，语气有些低沉。
“段牧梵，是我在人间的化身。”
“……我靠。”
这下不仅元思震惊，程闻和盘晨玉两人也被这句话吓到，满是讶异。
三人不约而同看向沈言译。
沈言译敛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你继续。”
段牧梵收回目光，闪烁一瞬，继续道：“我从沉睡中苏醒，却发现一切都归于平静，黑暗体规则很讶异我没有死，和我进行了一次赌约。”
“只要我单独闯过酒店所有副本，它就同意放弃毁灭地球文明，并且让言言和其他队友回归正常生活，赌约的证明就是存放在它那里的戒指，代表割舍情感。”
“但它只是为了试炼我成为混沌之气的容器。”
“再后来，原宇宙意识终于将所有闯关者的灵魂恢复，可以进行重置，而我和黑暗体规则的对抗也两败俱伤，重新封存记忆，在酒店等候你们的进入。”
段牧梵说完后，会议室陷入安静。
良久，沈言译问。
“你什么时候恢复这些记忆的？”
“在森林任务里，我的神识进入虚幻之境，恢复了记忆。”
沈言译深吸一口气，倏然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砰——
门被关上。
元思被吓得一震。
他拍了拍胸口，抿唇看向段牧梵。
“段神，你知道师兄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吗？”
段牧梵先是下意识点头，随后愣怔，又摇了摇头。
“按理说，你们才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可站在我的立场，即使知道你是为了师兄，为了我们，可我们更希望的是并肩作战，而不是在我们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时候，你去做这么多，甚至以身涉险。”
这是元思第一次，以这种语气对段牧梵说话。
他语气缓缓，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段神，师兄生气，是因为他心疼。”
程闻点头，赞同的摸了摸元思的呆毛。
随后起身，狠狠给了段牧梵一拳。
“混蛋，谁需要你牺牲自己成全所有人了。”
可说完，程闻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笑道：“行了，快去看看言译吧，他肯定是最气的。”
段牧梵也笑了笑，点头。
盘晨玉朝他摆摆手，示意赶紧出去。
见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发生变化，段牧梵也算是放心，出门去找沈言译。
会议室三人又沉默了会，各自消化这个震撼的事实。
“话说……段神就是大帝，那岂不是……就是我的顶层上司。”
元思瞪圆了眼，“哇哦。”
——
“言言……”
段牧梵过来的时候，沈言译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低头垂眸，长发散落披泄，遮住了脸颊。
无端显得有些脆弱。
“坐。”
沈言译尾音有些颤，一个字就暴露了情绪。
段牧梵在他身边坐下。
下一秒，沈言译侧身，搂紧段牧梵的腰，靠在他怀里，指尖用力的都有些泛白，脸颊在他颈间蹭了蹭。
“言言，对不起。”
被他这般依赖的动作，弄得心里钝痛，段牧梵抚上沈言译的肩膀，声音低沉温柔。
“哥哥，我很生气。”
“你不该这么做，”沈言译吸了吸鼻子，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就算你成功了，我失去对你的记忆回到现实，也不是最好的结局。”
“我知道，我知道……”
段牧梵叹口气，“是我当时太着急了，有些慌不择路。”
现在想来，也着实是愚蠢至极。
“如果这一战我们胜利了，回到现实，你会回冥界吗？”
沈言译说出自己最担忧的事情。
他抬眸，凤眸已经氤氲，雾蒙蒙的，眼尾泛红。
“你就会变回大帝，对不对？”
“不会，我们不会分开。”
段牧梵没有正面回答，他轻吻沈言译侧脸，“言言，我们分不开，以前是，之后也是。”
以为他说的以前，是在现实中的时候，沈言译放心的点头，心里的巨石落下了些，又缩回段牧梵怀里。
他没有看到，段牧梵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金光。
“我原在沉睡中感知到有劫未渡，又收到西方天使殿来信，这才知道人间即将有场大劫难。”
指腹轻抚沈言译脸颊，段牧梵眯了眯眸子。
“除了我们之外，西方大天使也有位化身成闯关者，奇怪的是，我恢复记忆后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
沈言译点点头，又想到师父算的卦，他突然问道。
“那我的使命，是你定的吗？”
段牧梵怔了怔，在漫长的记忆长河里找到一幕画面。
“……不是，我无权替你做决定。”
他淡笑，“关于你的使命和身份，在最后的大战事，说不定就会知道了。”
自己的身份？
沈言译蹙眉不解，“我的什么身份？”
段牧梵只是笑着摇头，没有回答。
“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还有一件事。”
沈言译眼神瞥向会议室门口，“我们需要找机会见见宋楠和刘幕。”
“明日再说，我试试能不能联系到原宇宙意识，他们两个现在处于原宇宙意识的结界空间里。”
段牧梵道。
——
夜晚。
元思早早洗漱完，疲惫得不行，躺在床上打哈欠。
“闻哥，你干嘛呢？”
他翻了个身，手臂枕在后脑勺，看向正背对着自己捣鼓东西的程闻。
“准备最后大战需要用到的东西。”
程闻拍了拍手，回眸看他。
“酒店任务里，黑暗体规则没有办法对闯关者的系统商城进行封闭，就是因为原宇宙意识曾经下的禁制，让它无能为力。”
“但是我想，在宇宙试炼场这样一个，完全由黑暗体规则制定的副本，为了能够更大限度的打压闯关者，说不定会禁止系统商城的使用。”
元思眨眨眼，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
赶紧坐起身，把能够用积分兑换的道具全部换出来，放在系统空间里。
“我们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其他闯关者？”
“以防万一也是好的，你睡吧，我去通知。”
程闻擦干净手，走到床边俯身亲了亲元思的额头。
“那你早点回来。”
元思又打了个哈欠，实在是撑不住了，重新躺下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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