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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不是错觉。
低头扒一口饭，沈音虞刚抬起筷子想去夹菜，在盘子之上与柳瑾莜的筷子相碰，她抬头看向柳瑾莜，柳瑾莜果然正直勾勾的盯着她。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被柳瑾莜盯的有些发怵，沈音虞连忙将目光同手中的筷子一同移走，这顿午饭，沈音虞只吃了一碗干干净净的大米饭。
“爹，娘。”饭毕，沈音虞起身，几分犹豫的最后看向柳瑾莜，“瑾莜姐姐，我吃好了，想去院中散散步。”
“去吧去吧，今天天气正好，多晒晒太阳对身子好！”一旁的柳老爷慈爱的笑着摆了摆手，丝毫没有察觉到沈音虞和柳瑾莜之间奇怪的氛围。
沈音虞正欲抬脚就溜，身后传来柳瑾莜的声音“爹，我也想去。”
别同意，别同意。
“去吧去吧，你音虞妹妹刚来我们家，你陪她多聊聊也好，记得多穿件衣裳。”
可恶…
现在说还没吃饱还来得及吗？
沈音虞在心中暗暗叫苦，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同柳瑾莜一同来到院中，她刻意加快了步伐走在柳瑾莜前面，可依旧摆脱不掉那令她脊背发凉的目光。
二人一路无话，被柳瑾莜盯的实在浑身不自在，沈音虞觉得路都不会走了，她终叹一口气停下了脚步，转身向柳瑾莜“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柳瑾莜展一抹笑，好像早就在等着沈音虞开口，她捏了捏手中帕子，向沈音虞走近几步，“妹妹是不想让爹知道你会功夫的事吧.别担心，早上的事我已经吩咐了下人不许告诉爹。”
这么厉害的吗。
沈音虞在心中暗叹，没想到柳瑾莜竟如此察人入微，完全洞悉了她心中所想。
只是.…
“姐姐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柳瑾莜的靠近让沈音虞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呵呵。”柳瑾莜再走近几步，几乎要贴上沈音虞的身子，掩嘴轻笑道，“音虞妹妹真聪明。”
沈音虞此时已退无可退，她后背紧贴着身后的树，仰头拼命向后躲着柳瑾莜那眼含笑意的渗人目光，“姐姐姐但说无妨。”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是什么事？”
“我只是希望，妹妹可以教我习武。”
“啊这.”
沈音虞将拒绝写在脸上，被柳瑾莜读的明白，柳瑾莜抬手整理了一下沈音虞的衣襟，动作轻柔却让沈音虞不禁瑟瑟发抖，她垂眸道，“妹妹若是不肯答应.…我也不知道那帮下人可以帮妹妹瞒到几时。”
我就知道。
沈音虞皱了皱眉，这个柳瑾莜果然没那么简单。
夜——
到了与柳瑾莜约定的时辰，柳府上下都已熄灯睡去，沈音虞换了身利落的衣裳来到与柳瑾莜约定的西苑。
柳瑾莜早已等候在此，见到沈音虞后她远远的向沈音虞挥了挥手，月色下，柳瑾莜明眸浅笑，般般入画，皎若秋月。沈音虞看得有些出神，愣愣的挥手回应，完全忘了自己是被迫而来。
“姐姐久等了。”
“我也刚来而已。”
沈音虞左右看看未见到心莲身影，有些奇怪，“姐姐，心莲呢？”
“心莲呀。”柳瑾莜转一抹笑，“睡着了。”
到底是心莲睡着了，还是你让她睡着了。
看着柳瑾莜的笑，沈音虞觉得心莲多半又是被迫，“睡着了”。
不敢过多追问，沈音虞此刻只想着早结束早脱身，“不知姐姐想学哪种功夫？”
“妹妹会很多吗？”
“啊不...”沈音虞察觉到自己又说错了话，暗啧一声，心念柳家虽为将门之后，可柳瑾莜看起来似乎对武学一窍不通，也许随随便便教个一招两式便可以糊弄过关。
“要不姐姐，我们就从最基本的先学起吧？”
“嗯。”
习武讲究的是刚柔并济，沈音虞教了柳瑾莜几个最基本的姿势，可柳瑾莜的身子太软了，怎么都做不到位，沈音虞见这样下去不知道要练到何时，便走到柳瑾莜身后，想要亲手为她纠正姿势。
“姐姐冒犯了。”
沈音虞自身后将一只手轻轻的抚上柳瑾莜的腰，另一只手扶着柳瑾莜的胳膊，柳瑾莜比她稍稍矮些，刚刚齐她鼻尖的位置，沈音虞可以闻到柳瑾莜发丝间的香气，飘散在夜里，淡淡的，不似浓艳，好似青烟。
好香…
姐姐的腰好软啊…手臂也好纤细。
那香味似带着蛊惑般，沈音虞教着教着，思绪便不知飞到了哪去。
“妹妹，你会使剑吗？”休息的时候，柳瑾莜忽然发问，沈音虞并未多想的答道，“会啊。”
然后便后悔了。
接下来应该是要我表演耍剑了吧。
沈音虞这般想着，未待柳瑾莜开口，她自己便叹一口气起身，折枝为剑，在柳瑾莜身前简单的舞了几招，柳瑾莜看着沈音虞手舞剑花的潇洒模样，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哀伤。
沈音虞以为柳瑾莜累了，提议今天先到此为止，柳瑾莜却倔强的摇了摇头。
“姐姐为什么想学武呢？”无奈的重新坐回柳瑾莜身旁，沈音虞问到，柳瑾莜笑笑未答，反问道，“那妹妹又为什么会习武呢？”
“我是因为。”沈音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出来不怕姐姐笑话，我习武是因为我爹我自幼和爹四处行游，爹说江湖险恶，为了安全，让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功夫，这样才能保护他。”
“噗。”柳瑾莜果然笑了出来，沈音虞微微蹙眉，不过也早已习惯，反正我就是我爹的工具人呗。
“会功夫不是挺好的吗，妹妹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呢？”
“这当然还是因为我爹，他说既然嫁人了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所有男孩子气的东西都得统统收敛起来。”
柳瑾莜闻言笑的更开，她随手拨开沈音虞垂落在颊边的发“妹妹可真孝顺，可是我觉得真实的音虞妹妹更可爱呢。”
被柳瑾莜突然的亲呢举动吓到，沈音虞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只慌忙转了话题“现在，现在该姐姐说了。”
柳瑾莜接过沈音虞手中的树枝，低眉摩挲着，“弟弟还活着的时候最擅长的便是剑法，我们柳家世代习武，可我因为身子太弱无法练习.所以便自幼看着弟弟练习长大，弟弟曾说过会拿着剑保护我一辈子，没想到却遭此意外，刚才我看你舞剑的样子，便又好像看到了我的弟弟。我想习武也不过是想感受一下弟弟的感受罢了。”
又是弟弟的故事？
有了上次的教训，沈音虞现在对柳瑾莜的每一句话都保持怀疑，可听着柳瑾莜渐渐哽咽的声音，她又不禁心软起来。
“姐姐别难过了，我会尽全力教你的。”
“真的吗？”柳瑾莜再次抬眸时眼中已全无哀伤之色，她握住沈音虞的手开心的笑道“音虞妹妹最好了！”
我是不是又上当了？
待沈音虞后知后觉时，为时已晚。
柳瑾莜自怀里掏出玉酒壶，饮了一口后递给沈音虞，“妹妹也喝点吧？”
沈音虞闻着酒味就已经开始犯晕，连连摇手，“不了不了，姐姐我不会喝酒。”
柳瑾莜几分惊讶道：“真的吗？妹妹看起来很能喝的样子呢。”
“是吗.…”
沈音虞尴尬的笑笑。
到底是哪里看起来能喝啊？
今夜晚风微凉却不袭人，柳瑾莜就在沈音虞身边毫无顾忌的喝着酒。沈音虞微微侧着身子躲着酒气，谁也没有再说话，却未觉尴尬。
“音虞妹妹，说些你游历时的故事给我听听吧。”
“这可就多了。”
“随便挑一两个。”
“我记得十岁那年......”
沈音虞正准备开始讲故事，忽然感觉肩头一软，柳瑾莜的头枕了过来，垂眸去看，柳瑾莜已经睡着了。
喂.…
沈音虞轻叹一声，见四下无人，轻轻的将柳瑾莜抱起，送回了屋。
抱起柳瑾莜可比抱起心莲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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