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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除了我你还能爱谁 > 第73章 似兄非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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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几位哥哥认了她这个妹妹。便开始轮流做东大宴宾客,来者无不是达官显贵。尤其是明路在荣王府宴请宾客的那晚,连宫里的皇上和贵妃娘娘都惊动了,二人先后送来许多赏赐。也就在那一晚,惜日被老王妃叫去了内堂。

    田惜日的事老王妃略有耳闻,虽不算知之甚详,但以她的阅历自然将事儿早已想得通透明白。在她心里,如此胆大妄为不安于室的女子,怎配为荣王妃,怎配得上她的明路孩儿。她不喜欢田惜日,打心眼里不喜欢。但又没什么办法。

    自己这儿子向来是个有主见的,又多年不愿亲近女色,甚至纵容他逛青楼与傅津他们出入各种声色场所都没能与女人发生什么,更别提让他娶妻纳妾。暗中她也使过手段,但终究没能如愿。如今眼前女子虽不令她满意,但至少是儿子主动要娶的,她也只能暂且忍耐。暗暗打算在明路成亲后再给他选几个满意的侧妃和妾室。毕竟男人只要尝过女人的甜头,三妻四妾便免不了了。

    今日再次见到田惜日,老王妃不由得又想起三年前索阁当众对她的羞辱。心中越发瞧不上这个儿媳妇。但她城府极深,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袒露丝毫。甚至将多年贴身戴的玉镯也褪下给了田惜日。还笑着拍了拍惜日的手背,和蔼地说:“你是个好的,我就盼着你赶紧嫁进来。明路虽好,但毕竟是儿子,比不得女儿贴心。我素来羡慕那些生了女儿的,如今也算有了盼头。等你嫁进来,我就有女儿了。”

    惜日微笑垂眸,似在害羞。

    老王妃看似和蔼,但惜日依旧感觉到了疏离。惜日曾在宫中陪伴太后几年,深知这些贵妇人说话的弯弯绕绕。眼前看着热络的老王妃眼中笑意勉强,这话顶多也就能听三分。而阳奉阴违这一套惜日也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只是当下不想用。

    田惜日在离开老王妃所住的院落后,暗暗把玉镯自手腕上退了下去。抬眸间,便看到了游廊下向她走来的明路。

    轻裘缓带,姿闲飘逸。遥遥若山,萧萧如玉。慕容家的儿郎,多绝色。

    明路走近便道:“担心你找不到路,便来迎你了。”眼中是不曾隐藏的满满情意。

    惜日无法直视,只能垂眸道:“多谢三哥。”

    明路伸手过来扯了她的袖子,迈步前行。

    惜日身后的田双放缓了脚步,远远坠在二人后面。

    二人走了一会儿,明路忽又停住脚步,偏头与惜日笑道:“咱们还是别回宴上了,现下那些家伙大多都喝醉了,竟说些荤话。我们若这般出现,定会被他们取笑。你今日没吃多少东西,现下定是饿了,我带你去吃些小食。”

    “可你是主人家,不去好吗?”惜日抬眸。

    便见他笑得轻快:“不怕,有禧恩他们在。咱们走。”

    惜日不知明路要带她去哪,只得任由他牵着自己。

    俩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处院墙外。惜日闻到了肉香,很香的肉香。随后便随明路踏进了小院。

    小院中坐着一个胖胖的老者。

    惜日一眼认出这男子是谁,是那个曾拿刀满府砍傅津的陈师傅!

    见到他们,陈师傅急忙放下手中肉,一脸笑意憨态可掬地迎了上来。

    瞧着陈师傅这副样子,联想当初提刀凶神恶煞般追着傅津满府跑的……惜日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便听明路介绍道:“这是陈师傅,你见过的。”

    惜日?濉

    陈师傅不知道是不是也想起了自己的丰功伟绩,一个劲地呵呵笑。

    明路看着架子上烤的肉食,道:“就知道你在吃独食!”随后不见外地撩起衣摆,在陈师傅烤肉的火堆旁坐了下来,笑斥道:“去把你的好酒好肉都拿上来!”

    陈师傅立马乖巧地应了声。急急忙忙先去抬了一坛子酒过来,又将已经烤好的肉拿过来递给明路和惜日。随即又去屋里捣鼓了半天,又拿出了些肉和鱼出来坐在火边烤。

    见明路倒了酒,惜日便道:“三哥,你的伤尚未好不宜饮酒。”

    明路道:“无碍,我已大好,这还多亏吃了兄长的药。”

    兄长?什么时候从李兄变成了兄长?

    惜日记得三表哥说过,他开的药明路要吃一个月方可痊愈,但现在尚未到一月。

    又听明路说:“陈师傅的酒不同其他酒,喝一点无碍。等你喝过便知道了。”

    陈师傅的酒的确好喝。

    陈师傅烤的肉也是真好吃。

    不知什么时候,陈师傅不见了踪影。

    而田双也悄无声息西地退到了院外。

    院中只剩下惜日和明路。

    明路又为惜日倒了一杯酒,看着她微醉的双眸酡红的面颊,举杯温声道:“愿你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惜日慢半拍地偏头想了想,突然呵呵笑了,抬起酒杯与他碰了下,同时大声说:“喝酒,喝酒!”当先一饮而尽。

    一杯不够,再来一杯。再一杯,又一杯。

    明路幽幽看着她。

    惜日几杯酒下肚,似乎醉得愈发厉害。见她又去抓酒,明路伸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却见她嘟了嘴,颇为不满地说:“我要喝酒。”明路不放手,她便耍起了赖,“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明路看着她的娇憨之态,含笑道:“再喝你就醉了。”

    “醉就醉,大不了睡它个三天三夜!”惜日豪气干云。

    明路摇头,见拧不过她,只好为她倒了半杯。待惜日伸手来抓时,他拿着杯子的手向后缩了手,惜日抓了个空。惜日不悦,又伸手来抓,却被明路一把抓住了手不放。

    明路直视着她的眼睛,轻缓道:“林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惜日,告诉我,你对我,是否有情?”

    惜日醉眼朦胧地看着明路,在他执着不容忽视的目光中,含糊地道:“情是情非情,情非情是情。”

    情两端,斩哪边?

    明路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嫁给我,忘了他。可好?”

    惜日摇着头,连声说:“情是情非情,情非情是情。情是情非情,情非情是情……”声音越来越含糊,似再支撑不住,醉倒了下去。

    明路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

    见她闭着眼,软软依靠在自己怀中,已然睡了过去。心中顿觉柔情百结,就这么静静地、细细地瞧着。

    不知更深几何。

    情不自禁,抚摸她的发,指尖碰触她的脸颊,还有……她的唇。

    似被烫到。

    慌不择已。

    然而目光却似被怀中人锁住,再也移不开。

    终于,缓缓低下头,身不由己,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那日惜日醉得不省人事,最后还是田双将她背上了马车。

    次日,惜日醒来后只觉通体舒畅睡得极好。这陈师傅自酿的酒确实好,难怪敢在王府持刀砍傅津,事后还没事。

    近些时日,惜日走到哪里都有人变相示好,就连周边的邻居也频频上门送礼。尤其在几位哥哥来时,门口时不时就有人来敲门以邻居的名义送些吃食。

    惜日觉得这里已经住不下去了。听说附近的宅子价格翻了好几倍,就想着要不要趁机卖了?

    这日,明路与纳兰旭日又来寻她。

    惜日将二人礼让至中堂。随即三人落座。

    田双为三人上了热茶和茶点,便退在了一边。

    明路先问了惜日这几日在做些什么,吃的如何,睡的如何,有没有按时吃药。

    惜日也问了明路的伤势。便听明路说自从用了兄长的药,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这两日胸口的憋闷也消失了。

    纳兰旭日在旁看着二人一副老夫老妻相敬如宾又互相关心的模样,便在旁打趣道:“可不是嘛,我们家荣亲王现在不只胸口不憋闷,甚至可谓是神清气爽,精神的很呢。”

    见明路用眼角余光看他,纳兰旭日笑道:“你今儿就不应该叫我来,你让我这孤家寡人的,来看你们两个你问我一句好不好,我关心你一句睡不睡得着,这合适吗?”

    纳兰旭日这句取笑的话顿时令惜日红了脸。

    纳兰旭日还不依不饶,一边笑着说自己是多余的,一边又抱怨明路非要拖着自己来,甚是尴尬云云。

    明路笑骂道:“也不知是谁这两日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要来看小妹,又说一人来不便,非要拖着我来的。”

    三人说笑了一阵。

    纳兰旭日便对惜日说:“我们今日来,还有件事要与你说。三日后张归一便要当众处斩了,这几日京城颇有异动。禧恩已有确切消息山贼余党想要劫法场,已在京里布下天罗地网。再加上前些时日漕运之乱闹得人心惶惶,京城现在颇不安稳,小妹一人独居在此,不太安全。不如暂且回田府住一段时日吧。”

    惜日却不想回田府,每日里与所谓家人虚与委蛇实在没那份心情,便道:“这几日我会让他们多留意些门户。如无必要,我也不会出了。”

    纳兰旭日见劝不动,便看向明路。

    明路对纳兰旭日道:“我会派人来这里守着。”又看向惜日道,“你若出行,身边也要有护卫跟着。”见惜日要说话,明路当即打断,不容拒绝地说,“你若是不肯,便只能搬回田府去,我会与田大人说,让他派人来接你回去。”

    惜日只得闭嘴。

    纳兰旭日见状在旁低笑:“还是明路有办法啊。”

    明路扫了眼怏怏的惜日,含笑与纳兰旭日道:“天越发冷了,还有十几日便入了冬,想必再过不了多久就会下雪。你跟禧恩、傅津他们知会一声。咱们几个在今年第一场雪的时候,一起带着小妹去凤凰山狩猎。晚上夜宿在凤凰山顶,烤肉喝酒。”

    纳兰旭日当即拍手道:“太好了,我回头就跟他们说。”

    明路又问:“对了,最近怎么不见傅津?他都在忙些什么?”

    纳兰旭日见田惜日也向他看来,摇头笑道:“还能干什么,在青楼买醉呗。”

    “管管他,别让他胡来,伤了身子。”明路道。

    纳兰旭日道:“待会儿我就去万花楼走上一趟。”

    明路转头又对惜日道:“等天再冷些,结了冰,我教你滑冰,冰鞋我已叫人为你制好了。”

    惜日面色一凛。滑冰?怎么好像之前谁也提过滑冰来着?一时没想起来细节,就听纳兰旭日笑道:“小妹别怕,就是滑着玩玩。很多贵女都喜欢的,你也一定会喜欢。”

    “天冷,又是接触冰。我身子可能吃不消。”惜日委婉拒绝。

    明路却道:“就是因为你身子太弱,汤药不断。一旦入了冬,更亦生病。所以才想叫你多动动。嬉冰不只有趣,更能打磨身体,从根本上改善你的身体,这样以后才能少生病,断了那汤药。不许找借口推诿,等到时候我自会派人来接你。”

    这是不去也得去了?从来没被兄长管过的惜日竟一时语涩,不情不愿都写在脸上,却又无可奈何。

    见状纳兰旭日在旁哈哈大笑。

    明路也轻扬起了一抹笑。

    气氛轻松而温馨。

    田双诧异地看向明路。自从荣亲王和他的几个兄弟认了小姐为妹,似乎对小姐的态度就彻底变了。似兄长,又非兄长,关心的恰到好处,又不会令人心生排斥。毕竟是自家兄长,这般关心本就无可厚非。田双敛眸。

    两日后,田府派了人来传消息,说是今晚宫中举办家宴,田大人让惜日即刻回府,随大夫人一同入宫。

    回去后,田双打听到,这次家宴是为镇北王和镇北王世子所办。

    世人皆知镇北王,但却没人见过镇北王世子。

    听说在镇北王消失后,他的这个儿子便也跟着消失了。没人知道这个孩子去了何处。

    有人曾经也打过这个孩子的主意,可但凡想打这个孩子主意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不只皇上护着,暗中也有十分可怕的势力在护他周全。这个孩子的消息被保护得极好,以至于没人知道他在哪,甚至是不是还活着。至于镇北王妃的底细,也鲜少有人知道。后来便也不了了之。毕竟当时镇北王的一切在皇上那里都是逆鳞。谁碰,谁死。

    据说镇北王此次回京便是因为他这个儿子。

    听说,镇北王世子昨日也到了京城。如今人就在皇宫内。想必今晚便能见到。

    今日家宴,所有皇亲国戚都要参加,田惜日自然也不能缺席。

    田惜日也不想缺席,毕竟她还没见过镇北王。甚至听说,当年自己的姑母,如今的太后娘娘也曾为这容颜绝世的九王爷痴迷过一阵子。也不由得心生神往。

    所以田惜日没有耽搁,在屋中换上宫装,便去了前院,与大夫人和田惜云一同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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