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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善，将其带回宫中……”
皇城猫皇子的故事，在周围人的掌声中结束了。
听完故事，周围人在小童一声声讨喜钱中扔了铜板，满意的离开。
渐渐散开的人群，出现了一个双目炯炯有神的小孩。
他走到皮影戏匠人跟前，一派天真地问：“爷爷，猫皇子最后是成了皇帝吗？”
皇城脚下，讲述与皇帝有关的故事的人，本身就胆大妄为。
可到底没说出故事最后谁当了皇帝这种大忌讳之事。
平头百姓，最怕的就是在街上讨论这些，他们只敢在私下里说，无人同眼前的小孩一样，直接问出来。
皮影戏匠人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只认为他童言无忌，摇头不答，给他一个铜钱，“去买点糖果子。”
小孩却不依不饶，扯着他的衣服，似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爷爷，猫皇子还最后是成了皇帝，还是被皇子砍了头呢？”
砍头……
皮影戏匠人看着孩子的眼神变了，他收回所有的善意，冷淡收回放在小孩头上的手，“这就要问皇帝了，皇帝想让谁当皇帝，就让谁当。”
话语落下后，小孩还要说什么，那边的小童看出不对劲，将小孩一把拉走了。
等小孩走远了，小童给匠人使眼色，“师父……”
“是他。”匠人不屑冷哼一声。
“那怎么办？没事吧？”小童小脸煞白，慌忙查看四周，胆怯地攥紧衣裳。
匠人瞧见他那没出息的样，也不敢多指责，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在这里他不敢动我们。”
皮影戏匠人收拾着自己的行囊，准备离开，便看到山易和唐桃站在不远处，如同一对璧人。
两相对视，皮影戏匠人朝着他们笑：“两位也是来听故事的。不过故事结束了，下回再听吧。”
说着，他收起所有的东西准备离开，唐桃却上前将一块银子塞进他未来得及关上的箱子里。
啪嗒之音，异常清晰。匠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似笑非笑地望着唐桃。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想从头到尾听一遍故事，不知先生可方便？”唐桃扬起一抹笑容，讨好地指了指边上的茶肆。
“还请先生喝茶。”
匠人没有拒绝，他轻飘飘看了山易一眼，朝着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山易注意到他的眼神，面上不显露，心中却带了探究之意。
唐桃瞧了一眼大步走在前头的匠人，挽住他的手臂靠上去，“怎么样？是不是有情况。”
手臂上传来的绵软，惹得他双颊微红，他不自然地别开头，“嗯”了一声。
很快他们就到了角落茶肆去，坐下喝茶。
“先生，怎么称呼？”唐桃给匠人添茶。
“姚。”
“姚先生，猫皇子的故事从何而来？”唐桃开门见山。
山易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审视。
姚先生喝了一口清茶，才展颜一笑，抬着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你们猜是真的，还是假的？”
“……”唐桃无奈，这些人，每次都要打哑迷，生怕她们知道情况一样。
呼出一口气，唐桃选了个保守的答案，摇摇头，“猜不到。”
“没劲，没劲。”姚先生摇着头，手中夹着咸豆子，丢进嘴里。
“那故事是真的吗？”唐桃又问。
姚先生嘿嘿一笑，反问，“你问什么是真的？”
“猫皇子。”
“真的。”
山易：“先皇妃？”
“真的。”
故事里的人物都是真的！唐桃握着杯子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放轻呼吸，小心翼翼冲身边少年瞟一眼，迅速收回视线。
山易九成是猫皇子了……
她的小动作悉数被姚先生看在眼中，“故事半真半假，人是没错的。你们知道吗？猫皇子来京都了。”
说这话时，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山易，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只可惜，不是皇子，是逃犯……”
前朝余孽，又怎么能当皇子呢？
唐桃缄默，下意识将手放到腿上，紧张地搓搓手，然后才伸向山易的袖子。
简单几句话，让之前的担忧瞬间转为恐惧。唐桃无法再坐下去了，她猛然起身，一瞬对上姚先生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
那双眼睛就像平静的湖面，半分波动全无，抚平了她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唐桃又坐了回来。
短短几息，姚先生脸上的笑意更真切了，他放下茶杯，望着唐桃道：“你的命格很有意思，被人篡改过，他也是。”
“改命运的人，是你吗？”
姚先生的眼神普通钩子，似要挖出她心中隐藏的秘密。
“什么！？”怎么问个故事还能问出这种。
唐桃惊诧。
山易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街角那抹灰色不起眼的人影身上，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惊讶吧？”姚先生眯起眼睛，一边笑一边往嘴里送豆子，模样猥琐得没边，一点不似先前和蔼。
山易用余光一扫，他看到墙壁边上，一抹灰影离开，若有所思提醒道：“他离开了。”
话音落下，唐桃不解，便看到姚先生周身的气质，从之前的漫不经心转为仙风道骨、和蔼可亲。
两相变化极为强烈，唐桃想忽略都不成。
“您！”
原来一开始的半遮半掩，都是有人监视！那这件事必然超过了她所想的那样。
心中的不安渐渐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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