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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程总，我想好了。这个孩子我还是要打掉。您明天早上来接我去医院吧，早解决早好。】
程钧那边沉默了很久，才回了一个好。
第二天一大早程钧的车就停在了楼下，殷?磨磨唧唧蹭下楼，打开车门直接坐到了后排，一句话都没跟程钧说。
“吃早饭了吗？”程钧问。
殷?又想到昨天小小说的“去母留子”，生起无名之气，“不劳您费心。”
程钧被噎了一下，心里觉得奇怪，昨天送她回去她还很乖顺，今天怎么突然像个炸毛的刺猬一样又生气了。
“我的意思是我给你带了早饭，你如果饿了可以在路上吃。”程钧边说边递了个纸袋过去。
殷?怔住，眼眶又开始泛酸。她接过纸袋，里面是程家厨子做的三明治和一杯鲜榨橙汁。
殷?边吃着三明治，边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被糖衣炮弹迷惑，狡猾的资本家只是想解决自己的麻烦。
很快到了医院，程钧这次应该是提前打好了招呼，已经给殷?安排好了顶层的私人病房。
病房窗明几净，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阳光很好。屋中有两张床，一张可调节角度的病床，还有一张矮一些的陪床，两张床离得很近，但中间有帘子隔开。一台电视，一个沙发，一个茶几，还带一个独立的卫浴。看起来不像病房，比快捷酒店也没差多少。
护士跟着二人一路安顿好，嘱咐说：“这两天会做一些检查，在房间里等着护士来叫就好。用餐时间会有食物直接送上来。其他的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摁铃叫我就可以。”
护士交代完就出去了，殷?坐在床上，心情复杂，没话找话：“必须吃这的食物吗？我不可以叫外卖？”
程钧转头看向她：“当然可以。不过食物是我订的，风来居的，你确定不吃吗？”
殷?被噎了一下。她在乘风集团干了四年，当然知道风来居是乘风集团旗下的高端餐饮品牌，会员制私房菜馆，菜品均价500，一顿饭能吃出她一周的工资去。
殷?恨得咬牙切齿，资本主义糖衣炮弹她真的拒绝不了。
程钧刚想再说什么，护士就进来招呼殷?去做检查，今天有几个常规检查要做。
殷?做完检查回来，午饭正好被送来，两荤三素一汤一主食一水果，少油少盐但十分美味。殷?本着狗大户不吃白不吃的心理，吃了个精光。
程钧想跟她说话，但她吃完就往床上一躺，背对程钧一副要午睡的姿势，程钧只好闭嘴了。
下午的时候，检查结果陆续出来了，二人被叫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先让两人坐下，拿着单子说：“情况不是很好，基本没有好消息。”
“你的身体亏空太过，最近疲劳过度，不管这个孩子你是要生还是要打，都要先调养一段时间，不然对你身体损伤很大。”
殷?一愣，“医生，如果我想药流，不是越早越好吗？时间长了会不会有问题啊？”
医生皱着眉，“你没办法药流，你米非司酮药物过敏。你只能做手术。”
殷?的脑子像被人狠狠敲击了一下，脸色惨白。
二人回到房间，殷?还缓不过神来。程钧安慰她说：“没关系的，你先好好养身体，身体好了一切都好说。”
殷?红着眼睛看着程钧：“没办法快一点解决这个麻烦，你很失望吧？”
“什么？”程钧被问懵了，“我又怎么了？”
殷?不再说话，又背对程钧躺下了。程钧站了一会儿，越想越生气，干脆把殷?叫起来。
“殷?，你起来，咱们谈谈。”程钧说，“你今天一整天对我的情绪都不对劲，我又做什么惹到你了？”
殷?一骨碌坐起来，脸色难看：“你没做什么，是我有问题。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错，全都是我的错。”
“我们不要再讨论是谁的错了，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程钧说，“我昨天让你好好考虑一下，你说你考虑好了，但你今天好像对你自己选的结果有很大的怨气。”
“谁打胎能没怨气啊？我难道笑着打胎吗？”殷?也爆发了，“你说的好听，你让我考虑，我考虑什么啊，我除了这个选择还有什么选择啊？”
程钧皱起眉头，“我说了如果你想把它生下来也可以啊！”
“是啊，我知道你会好好养大这个孩子，那我呢？”殷?的眼泪又憋不住了，“把孩子生完就给我一笔钱打发我走是吧，去母留子是吧？”
“你说什么？”程钧不可置信，“什么去母留子，你瞎想什么呢？”
“不去母留子那你想怎么样啊，娶了我吗？”殷?大喊。
“我娶你就嫁吗？”程钧也喊。
两个人都愣在原地。
“你说什么？”殷?干涩地问。
程钧也冷静下来，捏了捏眉心。
“我父母的意思是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可我觉得这很荒谬，咱们两个之前根本没有任何情感基础，你不可能因为那一夜就喜欢上我，让你因为一场错误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我不觉得这是个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就没有问你。”
殷?冷笑一声，“你凭什么假定我不喜欢你？”
程钧愣住，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殷?又背对程钧躺下了。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程钧又问了一遍。
“我不想再跟你吵架了，你给我出去！”殷?把头埋在枕头里。
程钧没办法继续沟通，只好出去。
殷?听到程钧的关门声，翻了个身，脸朝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她喜欢程钧吗？平心而论，整个乘风集团性取向是男的应该没有人没幻想过程家两兄弟，哪个员工没幻想过程钧呢？包括她自己。
但这种近似于喜欢爱豆的喜欢，是真的喜欢吗？她想和程钧结婚吗？
殷?想了一会儿，感到绝望。
她发现自己真的有点想。
可是让她用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孩子拴住程钧，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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