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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有火堆发出的昏黄的火光。
“你们要是不想死，就赶紧离开这里。”火光中樊志明的神色明明灭灭。
让人看不清。
樊志聪愣了，“为什么要离开？”
这不是解决了，怎么还要他们走。
樊超也不解。
搞什么，帮他们都帮到这份上了，不是应该带他们回家去吗，怎么还赶人。
“这栋楼被独立出来，是因为这栋楼的人都曾经为非作歹过，家家都有狠人。
你们几个外来的敢在这里杀人，不过是一时之机。
等他们一联合，就是你们的死期，没人能保你们。”樊琳声音森冷漠然，看他们已经如同看死人。
几个外来人敢在这里随便就杀掉两个人，谁放心他们住在这里。
这栋楼的人没事自然各顾各，但有事，特别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事。
他们住在这里没有安全可言，自然会想办法除祸患。
樊志聪父子听樊琳这么一说，顿时不叫嚷嚷了。
两个能杀，人数比他们多，他们得认怂。
“大哥，那你让我们去哪里？”
樊志聪用殷切的目光看着樊志明，心中所望表露无疑。
樊志明扫了他一眼，眼里的厌恶怨恨已经掩饰不住。
这样一个没人性的畜生，竟然是他亲兄弟。
真羞与人知。
“你们杀了人，这个小区你们别想待了，不想死就快点跟我们走。”
说着他拿起一根烧着的木条，转身对妻女使眼色离开。
樊琳跟妈妈连忙跟上。
计划跟原先的虽然有点出入，但总算没偏离。
后头几个看樊志明说走就走，竟然一点时间都不给他们。
以为这里真的有危险，慌得连忙卷起自己的东西就跟上。
屋子里留下还在燃烧的零星柴火，照着一室冰冷。
一行人下了楼，刘家就住在五楼，屋里有呜呜的哭声传来。
几人脚步加快。
出了十一栋，不管樊志聪怎么问去哪里，樊志明都只有两个字：“跟上。”
这么冷淡的大哥，让樊志聪又恼又慌。
却不得不紧紧跟上。
樊志明带他们去的是几百米外的一个小区。
这个小区留存的都是联排别墅，而联排别墅基本都被水淹没过。
这小区除了偶尔逗留的，基本没人住，满地的废墟垃圾。
现在被雪盖了一层白，就跟被雪封住的大型垃圾场一样。
地下停车场的入口都堵了大半边。
“下面比上面暖和，进去。”樊志明引着人下去。
对这里不熟的三人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确实地下比地上暖和。
这么晚，去太远好像也不方便。
先在这里躲一躲，大哥家没有不理他们，不怕日后不继续帮衬。
进了地下层，这里停车场的车子都被人当回收物弄走了，避难所需要金属，拾荒的人会把有用的零件拿去避难所换食物。
地下层也跟个垃圾场差不多，樊琳借着手中一个小电筒照明，顺道捡了点垃圾当燃烧物。
樊志明也没太深入，随便找了个空地停了下来。
他一声不吭的把木柴放到地上，樊琳一声不吭的把手中的垃圾加了上去。
火光一下子亮了许多。
樊琳转身掏出了枪。
身后不远处的樊志聪几个对这地方很不满意。
“大哥，这地方什么都没有，我们怎么住，床铺没有，柴火没有，我们粮食也没......”
“砰！”
三米外的樊超，身影一晃，倒了下去。
朱艳萍惊吓而叫。
樊志聪也吓了一跳，不明所以，中断了嘴里的牢骚。
没等他有反应，第二声”砰“又响了起来，他感到胸口一痛，立马痛呼出声，还没得及说什么。
第二声尖锐的尖叫声和另一声枪响响起。
发现了不对的朱艳萍，被打中了脖子，尖叫的尾声卡在了喉咙，没喘几下气就断了。
头部中弹的樊超，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死掉。
剩下樊志聪还有气，他捂着胸口，难以置信的瞪着樊志明，“你......你......”
身子倒在了地上，死亡袭来，他仍然不能相信，大哥竟然要他们死。
樊志明看着中弹倒地的樊志聪，一张脸因疼痛而扭曲得难看。
小时候那个会把糖分给他吃的弟弟，竟原来长得这么丑陋。
在密谋怎么害他老婆，怎么拿他去换狗粮，怎么欺负他女儿的时候，嘴脸应该比现在还难看吧。
“你们一家都是畜生，我羞于跟你是兄弟。”
他对着还没断气的樊志聪继续吐出心中怨恨：“从小你就得妈偏心，我不跟你争，长大你要我帮衬你们一家，我从无怨言。
这么多年来我对你们算是仁至义尽，哪怕你们吃喝拿要从不间断，我妻子女儿也不曾对你们有过苛责苛待。
你们却狼心狗肺，反手相害，说你们是畜牲都抬举你们，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我，我，我……”樊志明的话让樊志聪眼瞪得更圆，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死不瞑目。
樊琳收了枪，看到妈妈脸色不好的看着死掉的樊超，走过去一脚把人踢翻过来。
一枪爆头，血跟脑浆流了一地，死相难看。
“这畜生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太便宜他了。妈，你要不要来踩几下解气。”
鲁宛芸听到女儿的话，摸了摸脖子，脸色恢复了正常。
再恨，这些死人也看着渗人。
她倒退几步嫌弃道：“脏，晦气，别踩了。”
女儿胆子大成这样，她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没事，等会我换双鞋。”
樊志明看着死不瞑目的樊志聪，闭了闭眼，压下心中各种情绪。
“把他们烧了。”尸体留在这里都碍眼。
烧尸体很简单，汽油一倒，火一点完事。
出了地面，呼吸到外面新鲜冰冷的空气，心头之恨得泄，三人都长舒一口气。
什么话都没说，一路安静的回小区。
回到小区才知道，褚翊龙还没回来。
贺珊一脸焦急的找他们，“怎么办，都这么晚了都不见人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晚上八点了。
诸翊龙去避难所从来没有过这么晚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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