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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漫不经心地在指间卷动着金色的长发,头都不抬地打了声招呼。
里希看着这张只会在荧幕上出现的脸,有点懵逼,但出于礼节,还是微笑着回了一声。
克丽丝?
这组织的手,原来已经伸得怎么长了吗?
贝尔摩德在心中暗自给他打着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整好状态,尝试适应新身份新环境。
不错,勉强先打个十分吧。
百分制。
里希被毫无疑问地划到了波本的情报组,虽然他是会点花拳绣腿,但放在组织里还是不太够看,把他放进行动组搞不好哪天琴酒一个不爽就把人干掉了。
何况组织在新加坡这边暂时没什么意向,只需要派人驻守在这,盯着国外动向,培养势力发展人脉顺便保证国外情报的确切性与时效性罢了。
虽然像这种组织在某一国家渗入的分部的负责人,基本已经不参与各部的事情。
以免权力过大,不好控制,例如朗姆,组织的第二把交椅,明面上美国的组织分部掌权者,同时兼任美国方面情报组的组长,这样一来,只要他想,拦截美国组织分部的一些情况,自己偷摸干点啥坏事,总部不都让蒙在鼓里……
等等!
浅羽寒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把刚刚路过脑中的rum一词拽了回来,和美国放在了一起。
如果没记错,组织总部不也在美国?
那么朗姆这个美国方面情报组组长,可就有点可疑了。
不,或者换种说法。
总部的真实情况,到底被朗姆掐下来多少,甚至于,他所摆在明面上反馈的,又算不算得上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未可知。
看来,得到美国走一趟了。
浅羽寒一边想着,一边向着楼上走去。
里希“入职”的事,自然有巴贝尔在新加坡的旧部去处理,他便功成身退,由波本送回了在新加坡暂住的安全屋。
因为死了不少人,那个房间纵使处理过也仍然弥散着血腥味,便锁上房门封了起来。
琴酒坐在餐桌上的电脑前,手下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不用看浅羽寒也知道,绝对是任务报告,毕竟这次任务是乌丸莲耶所下达的,若是换成以前,他直接以boss的账号联系他不需要写任务报告就好了。
反正写上来也是给浅羽寒自己看,没什么卵用。
但是这次,是乌丸莲耶下派的任务,所以任务报告,也就必须需要提交。
之前碰上有非写任务报告不可的时候,他都是一边完成任务一边写报告,顺便记录一下任务目标死时的惨状,偶尔还贴心地配个图,既能膈应乌丸莲耶,又帮阿进减轻负担。
不过今天,他偏不帮!
浅羽寒气fufu地无视了他,转身上了楼。
呵,大型任务,辣么多字的任务报告。
自己写去吧!哼!
小爷生气了!
他重重地踩着楼梯上了楼,然而琴酒却头都没抬。
他又故意在楼梯口跺了几下,想借此向琴酒表达自己的不满。
然而琴酒仍旧是把他当空气的态度。
浅羽寒脸色阴沉得像能滴出水来,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咦~很少见到宿主生气呢~」
——废话。
——可不是什么货色都值得我生气。
「那琴酒呢~」
浅羽寒反手给他上了个禁言,沉默着上了阳台。
无所事事地倚着栏杆吹冷风,手摸进大衣的兜里,本想拿颗糖吃,却摸了个空,兜里只有一盒七星。
……差点忘了。
来新加坡的时候看见阿进兜里又装了烟,就偷摸顺走了,顺便把自己带的糖都塞到了他的大衣兜里。
他现在没有糖了。
晚间的冷风顺着衣领灌进去,驱散了令人头昏脑涨的怒意,他拿起一边小桌上的打火机,背向风。
微微低下头,以免风搅碎了火苗,额前碎发遮住了眉眼,遮住了眸中翻涌的暗潮。
轻弹了一下烟盒,启唇含上露出半截的烟尾,抽出了那根烟。
按下打火机,毫不犹豫地点燃了烟头,火苗映在发隙间漆黑的眸中,如同在他的双眼里燃烧。
灭了打火机,他垂眸看向微亮的香烟头,却突然心生几分胆怯。
沉默半晌,心一横,带着几分赴死的决心吸了一口。
“咳!……咳咳!呕……”
他捂着胸口撑着栏杆拼命地咳嗽起来,浓重的烟味直冲口腔又漫上鼻腔,刺激性的气味令他鼻头一酸,眼眶里蓄上些许生理性的眼泪。
慌乱中直接用手攥灭了烟,皮肉烤焦的声音从手心传来,又迅速痊愈,还剩大半的香烟在他的手中被捏得扭曲变形,然后被直接抛下阳台。
“阿进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抽这种东西……好呛……”
浅羽寒靠着栏杆滑坐下来,胸中突然涌上些许酸涩的委屈。
……所以。
……他到底算什么啊?
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家伙,自第一次见面起就缠上他,各种骚扰干预,搅乱他原本平静的生活轨迹。
还美其名曰,爱。
……真是自以为是。
他微微仰起头,防止泪水流下来,晚风如同贴心的情人般为他把泪吹干,让他至少不那么狼狈。
贝尔摩德说的没错,他是生气了。
不过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阿进一心只想着任务,从没考虑过他自己?
他哪来的立场生这个气啊……
浅羽寒靠着栏杆望着霓虹灯都照不亮的夜空,思绪万千化作一声叹息。
半小时后,琴酒上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光景。
少年蜷缩着身子靠在阳台的角落,沉沉睡去,向来自信微笑着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些许疲惫,单薄的身形无端透出几分易碎感。
琴酒缓步走到阳台,解下黑大衣披在了他身上,仍旧是满脸的冷漠与深沉。
醴泉的睡眠极浅,这种披上衣服都没弄醒他的中度睡眠相当少见。
与其贸然叫醒他,不如就让他在这睡。
左右新加坡也不算冷。
他起身拉上阳台外的纱帘,纵使新加坡的晚风比其他地方的燥热的多,但没了大衣,他仍是觉得寒意彻骨。
喉间涌上些许腥甜,他随手扯出一张纸巾,抵在唇边,轻咳出殷红的鲜血,随后他面不改色地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
那药的副作用,几乎要把他的身体摧残殆尽。
不过倒也是,像他这样几近疯狂的透支,五年,未免可笑了些。
他哪来的五年,只不过还能再见几次日出罢了。
所以什么谈情说爱,实在是太奢侈。
况且他们这种沉溺在黑暗中的人,有什么资格向谁去允诺一个安稳。
他甚至无法保证明天的朝阳。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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