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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烧肉，酸菜鱼，辣椒炒肉，白菜粉条，两份清汤面。”顾涣把所有能点的荤菜都点了一份，苏未太瘦了，得补补。
柜台上的女服务员眼神一瞥，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只要付的起钱，就和她没关系。
“一共上五块六毛五，加一斤的粮票，一斤半的肉票。”鱼不用肉票，所以贵一些。
“不用了，我们要两碗清汤面就行。”苏未掏出自己的钱包，准备上前付账。
顾涣把人挡住，快速数出合适的钱票，交给了女服务员。
“乖一点。”
怎么能让宝宝付账呢！
苏未被这句话听的耳朵红，乖顺的被拉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会儿人不是很多，上菜速度很快，不到半小时，菜就齐了。
顾涣没让苏未动手，自己多跑了几趟端回来。
“先吃面，暖暖胃。”
“嗯。”苏未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面条。
顾涣时刻关注着对方的动作，只要碗里没有菜，就第一时间夹过去。
“给，喝点汤。”还打了一碗鱼汤，推了过去。
苏未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吃，对方给他夹了太多菜，他吃不完了。
“不要给我夹了，你赶紧吃饭吧。”
“嗯，你先吃。”
最后，苏未还是没有吃完。他胃都饿小了，吃不了太多东西。
瞅着碗里的半碗面条，不知道该怎么办，来的时候应该拿个碗的，还可以带回去。
不等他继续神游天外，顾涣就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吃不下了？”
“嗯。”
“给我吧。”顾涣直接把碗拿了过去，捞起有点坨了的面，几口就吃完了。
根本没给苏未拒绝的机会。
苏未惊讶的嘴的张开了，那可是他吃过的。
最后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这是传统美德，不能浪费粮食的。
桌子上的鱼和白菜粉条还剩不多，辣椒炒肉和红烧肉还有一半，顾涣从随身带的布兜里拿出一个铝制饭盒，把那两盘打包起来。
剩下的，他可以解决。
吃完午饭，两个人准备出门时，又碰见了那一伙知青。
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走在大街上，终于有了继续说话的机会，“你今天来县城，是准备干什么的？”
“换点粮食。”苏未干活还行，但到底那点工分不够吃用。而且过段时间就是秋收，粮食得多备一些，就准备去黑市换点粗粮对付对付。
“不用去黑市了，我那边就有。”顾涣知道，苏未手里其实没多少钱，全都是下乡之后，靠挖药材攒的。
“那是你的。”
“我的就是你的。”
苏未争不过他，干脆低头不说话了。
顾涣也不急，带着人往供销社走。
“对，就是那件衣服，拿下来我们试试。”
售货员不太相信两人有钱，没拿下来。
顾涣瞥了她一眼，去了另一个卖的确良衬衫的柜台。
“那件白色的衬衫拿下来。”这次直接把钱拍在了柜台上。
“好好好，这件衣服你穿是不是有点小了？”这位售货员笑着把衣服拿了下来。
“不是我穿。”顾涣接过衣服，抵在苏未身上比划。
“这个你穿差不多，就是布料不透气，我回去了再给你做棉布的，你先凑合一下。”
不管是售货员还是苏未，都被这段发言惊呆了。
的确良还凑合？
还会自己做衣服？
“我不要，我有衣服的。”苏未推开衣服，不想要再花他的钱。
“哦，售货员，开票。”
售货员没理旁边同事的目光，动作利落地开好票，还笑着把衣服打包好。
“给，这是你的衣服。”
顾涣接过衣服，强硬地带着想跑的苏未继续逛。
“雪花膏拿两盒。”
“手套两双。”
“千层底一双，凉鞋一双。”
“大白兔两斤。”
“鸡蛋糕两斤。”
……
苏未说又说不过，拽又拽不走，最后直接摆烂，爱咋滴咋滴吧。
顾涣把自己能想到的东西，全都买了一遍，才结束了这次购物之旅。
“走吧，送你回去。”
苏未中途几次想甩掉这个人，但都没有成功。
“我自己能回去。”
“东西有点多，我送你回去。”说着，还晃了晃手里拎着的各种袋子。
“这些东西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大小我也穿不了啊。”
两个人站在路口对峙着，谁也不肯退一步。
最后，还是苏未着不住对方委屈的样子，松了口。
“行，跟我走吧。”
顾涣得到了允许，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现在这个阶段，在外面还不能太过亲密了。
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才到达了苏未生活的地方——向阳大队。
就在顾涣偷了衣服的那个地方。
世界就是这么小。
“宝宝，最近村里有没有人丢什么东西？”
“你叫我什么？”苏未一言难尽地抬头。
完了，叫习惯了。
“就宝宝啊，我们那边就是这样称呼自己未婚夫的。”
顾涣脸色不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我们那边比较偏，你不知道很正常。”都偏到另一个世界了，谁找得到证据。
“你多大了？”
“十八。”新鲜热乎刚出炉的，因为化形后长得挺嫩的，顾涣就没敢编太大。
“那我比你大，你别这样叫我。”苏未咬着嘴唇，红着脸小声低语，他都十九了。
“我不管。你还没有告诉我之前的问题呢！”
苏未被迫回忆之前的事情，没再继续讨论那个羞人的称呼。
“好像没有。”
“哦哦，那你们治安挺好的。”没传出来，那应该就是满意的。
“到了。”苏未指着村尾的一排低矮的茅草屋，那就是知青待的地方。
“你住那间。”顾涣对其他的不感兴趣，只想知道自家宝宝详细的住址。
“最左边那间。”苏未抿唇，还是告诉了对方。
最左边那间房子，是这一排房子里最破小的一个。
屋顶的茅草已经没有多少了，隐隐还能看见腐朽的桥梁。墙面也是，坑坑洼洼先不提，竟然还有一个洞。
还不如他们上辈子在兽世挖的山洞。
就这破屋子，他的宝宝住了将近五年啊！
不是五个月!
苏未一直关注着对方的反应，瞧着顾涣好半天没说话，心顿时沉了下去。
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糟，还在期盼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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