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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仅看到了扫雪的顾灵、梦狐，还看到了修剪草坪的陆守轩……
大晚上的。
“见了鬼。”他晃晃脑袋，径直去了楚见尘的院子。
山道上，顾灵瞪着眼，看着梦狐敢怒不敢言。
后者就当没看见，身姿摇曳地挥舞着扫把，反正她只要跟着顾灵就行。
而陆守轩不敢太靠近她俩，生怕被安上一个“觊觎同门”的帽子，连“试用期”都过不去。
三人各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如果三个月内表现不好，随时都会被劝退。
如果表现一切良好，三个月后才会发放正式的身份令牌。
嗯，正式的“杂役弟子令”。
……
楚见尘被这么一打扰，觉也不好睡了。
整个七灵宗有睡晚觉习惯的人不多，就数楚见尘最坚定。
萧弈雪本以为他已经睡着，结果看见他独自一人在窗下品茗赏雪。
“干嘛呢？大晚上不睡觉？”他直接翻窗进去。
楚见尘无语地看着他直接落在桌对面的蒲团上，也不赶他走，还给他斟了一杯茶。
“今天不是很想睡。”
“怎么了？顾灵那三个是真的？”
“嗯。”
“怎么回事？”
楚见尘就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
萧弈雪皱眉，他们都知道这三个人没一个是简单的角色，只是想不明白楚见尘为什么留下他们。
“难道你是想把他们放在眼皮底下管着？”他猜道。
“差不多吧。”楚见尘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你看着来就好，那个梦狐应该是擅长精神攻击。”萧弈雪提醒道。
“嗯，我会注意她的。”楚见尘没说，其实他能感觉到梦狐对自己毫无敌意，她的敌意完全集中在顾灵身上。
作为恶毒女配扛大旗的，心思不可能分给无关人等。
想到这里，楚见尘不由得庆幸自己不是主角。
如果顾灵不是女主兼第一主角，再如果他楚见尘是男主兼唯一主角……那么这堆苍蝇就是追着自己的了。
否则他这种开局就掉修为，还直接掉成了个菜鸡，没理由不被各路配角踩一脚，怒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一路被踩中一路崛起。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也是配角。
——配角是不会踩配角的。
楚见尘突然发现了“配角光环”的妙用。
“要不我晚一点再竞争主角名额吧？”他暗搓搓地想。
萧弈雪看他久久不说话，还以为他对顾灵死灰复燃了。
“喂。”
“？”
楚见尘冷不丁被他这一个“喂”叫住。
萧弈雪皱着眉，隔着桌子凑到他面前，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意图从里面剖析出什么来。
“看什么？”楚见尘被他的气势逼得缩了缩脖子。
“楚见尘，”萧弈雪一本正经：“你会从一而终吗？”
楚见尘：？
“我是说，”萧弈雪揪着他的衣襟把他拉回来，不让他再继续退：“楚见尘，你会对我，从一而终吗？”
楚见尘眨巴着眼睛：“这是什么问题？”
萧弈雪眯了眯眼，轻飘飘跨过矮桌，将他抵在窗边的墙上。
窗外的雪花簌簌，月色朦胧。
此时的楚见尘并未束发，在月光下更显几分柔和，是那种即便生气也毫无气势的模样。
“我是师兄……！”
果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效果。
“……”
“慢着！”
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有些阴沉的脸，楚见尘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二人就在这个距离下僵持。
“……”
“弈雪，我……”我不能确定。
楚见尘没有说出来，但眼神却告诉了他。
“为什么？”萧弈雪没有意外。
他一直知道的，他更庆幸楚见尘没有直接说出口，这意味着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至此，楚见尘也把话说开了：“因为我不明白，我有什么值得让你……”
“不知所起。”萧弈雪直接四个字打断他。
“……”楚见尘垂眉。
“师兄，”萧弈雪微微一笑：“你听，这一声真不真切？”
“嗯。”楚见尘顿了顿：“弈雪……如果有一天……”
“没有如果。”萧弈雪又四个字打断他。
许久，
“我会和你一起，哪怕是死，我萧弈雪这条命，就是你楚见尘的，没有如果。”
楚见尘也沉默了许久。
“弈雪，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情吗？”有没有可能是师兄弟情？有没有可能你混淆了？
他仍旧只说一半，但萧弈雪也仍旧能听懂后一半。
“楚见尘，我不管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你永远最重要，我的心思不会再分到任何人身上，我只有你，这就够了，你明白吗？”
“嗯……”
楚见尘能明白，却也退无可退地靠着墙，仅凭窗外飘进来的丝丝凉气缓解着鼻息间的灼热：“那，你现在这是，做什么？”
萧弈雪缓缓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当然是让师兄的眼里也只有我啊～”
这一声“师兄”就不太正经了……当楚见尘反应过来的时候，熟悉的触感已经覆了上来。
“唔……”
他或许有那么一些无奈，但萧弈雪却从这份无奈里读到了一丝纵容。
“簌簌……簌簌……”
窗里的声音和窗外的落雪，逐渐交织成一首初春的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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