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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四站立了许久，期间给袁寒云报完了春明舞台能听的戏曲曲目，亲自换了两盏热茶，还没听见袁寒云圈定要听哪一场。
“看来看去没一点新意。”袁寒云瞧了瞧一身素白，显得唇红齿白、皮肤细腻的吴小四，冷哼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折子。
“听说，你跟随你师父从南方来京的？”
“是。”吴小四依旧站得很直，察觉出袁寒云话里的意思是不喜欢自己。
“那肯定会唱昆曲了？”
昆曲发迹于扬州，继承古来“以文化乐”的传统，发展在四川、贵州、广东、苏州和上海等地，清康熙帝最爱昆曲的华丽飘逸和儒雅念白。
可这春明舞台，包括吴青衣，都不擅昆曲，也没排昆曲的布景。
“二爷，我才疏学浅，师父吴青衣虽是南方人，却学的汉调，现在全是唱京曲，不会昆曲。”吴小四神色抱歉，是为了自己确实不会的歉意。
袁寒云笑起来，声线冷冷：“也是，像你这样的下人，不会昆曲也正常，那样需要文化底蕴的戏，不是谁都能唱好的。”
吴小四脸皮子薄，已经窘迫地红了脸：“让二爷失望了……”
他道歉，却让袁寒云心头火起：“你年纪虽小，却也是一个男人，做出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二爷这是什么话？”吴小四握紧拳头，直视袁寒云的眼睛，这才看见那双眼睛里面蕴含的怒火，顿时张张嘴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
“哼。”袁寒云站起身，向他走过去。
吴小四看着他沉着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右手好似摸到了腰间的马鞭，不由动动腿，往后撤了半步。
这时，包厢门被人打开了，传来两人都熟悉的声音。
“寒云，这是在做什么呢？”
两人同时侧头看去，真的是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挂着怀表的储巧。
“翰池。”
“八爷！”
袁寒云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吴小四，才转身迎向储巧，笑得一脸少年气：“翰池，我正想一会去府上找你呢。”
储巧狐疑地看了看他和吴小四，眼神一转就看到方形茶几上放着的折子：“选戏呢？今天这么有雅兴，要请我听戏。”
“咳，这不是你说你爱听，不过我看了半天，春明舞台没什么新戏了，腻得很，我们还是去别处玩玩吧。”袁寒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戏不过是他找的一个借口，现在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嗯。”储巧没有多想，袁寒云一直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他看向一旁站立的吴小四，“看你脸色不太好，是刚小休还未吃饭？”
吴小四看着刚刚袁寒云跟储巧说话的模样，心中似乎抓住了什么想法，他思考的时候显得呆愣，只是看着储巧点了点头。
这副模样惹得袁寒云又磨了磨牙，心中暗骂，小小青衣真会装可怜模样。
“左右戏也不听了，小四，你回去用饭吧。”储巧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袁寒云看不见大家角落，两个人的手互相触碰。
吴小四收起呆愣的表情，看向储巧，点了点头，很快出了包厢，身后是袁寒云如刀光一样的眼神。
“寒云，别为难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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