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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不说就不说。”成哥比往常都要有耐心，“我虽然知道你的行踪，但是却不想知道核武器的藏匿地点，你就当我没兴趣罢。那天让人攻击公寓楼，你在里面和伍岳一起死掉，我都无所谓。这不从西北基地来了一批厉害的人物，大老远从Z国西面来到南面，能为了什么？你从新纪元基地出来，能走的方向也就那么几个，难不成插上翅膀越过大洋，能耗肯定不足。”
“你把我行踪告诉了他们？”
“脑子转得快，的确如此。末日艰难，作为三教九流的意愿，我也是要生存的。”
够无耻，江玄渊冷笑。当然不需要跟一个没有原则的人谈下限，这跟让食肉动物改吃草无异。
“西北基地内部尔虞我诈，相互倾轧，你落在他们手里会有好结果吗？我现在还没把行踪告诉他们，在跟他们斡旋中，只要你肯把伍岳交到我手上，我就放你一马。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与你结成同盟，一起离开络县，离开所有人的搜寻视线。”
“不可能。”江玄渊毫不迟疑道。
“你不再想想？”成哥觉得不可思议，反而劝他，“你得为你女人考虑，你如果有意外，她怎么办？”
“人生有很多东西无法舍弃，对我来说，爱情和友情是为平等，绝不可能为一方而抛弃另一方。”
成哥叹了口气，慢慢转身，“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果然不及那个四眼仔厉害。”
在他视线盲区，江玄渊摸到意大利伯|莱|塔，冰冷的金属在发烫的手心也变得炙热。
“不过你应当会审时度势，今天如果我回不去，你的女人就会有危险。可别到时候回家，抱着她的尸体痛苦后悔啊。”
他没有回头，就用笔挺的背正对江玄渊，仿佛背后长着一对眼睛，他可从没放下对江玄渊的警惕。
江玄渊不甘中夹杂无限的惶恐，终于松开了手。他默不作声，带上角落的箱子离开了美容院。
“别想着离开络县，我会盯着你们。既然你要一个人承担，我倒要看看你能承担多少责任。我最喜欢看别人的生死离别了，多精彩啊。”
身后，传来成哥疯狂而又变态的笑声。
江玄渊，伍岳还有贺岚，都已成为成家俊的打击报复对象。
妻子坐在阳光之下等外出的丈夫。
而后贺岚等到了归来的江玄渊。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来例假了，现在突然来了一次，随之而来是久违的肚痛。痛经是大多数女生的痛。
月经不调，很大可能会影响生育。以前贺岚没想过结婚，就算不规律也不担忧。现在不同了，她有了江玄渊。
“对不起啊，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孩子。”
江玄渊不在意，“我无所谓孩子，我最在乎你。何况这个世道，没条件养育一个孩子，我们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
洗漱干净后，贺岚觉得好多了，江玄渊陪她一起坐着休息。
“小谢那边也许缺少，我明天送一半给她。”
“都行，用完了我再去找。”
靠在江玄渊身上，贺岚心安。
“我也不怕和你聊一聊这些。曾经国内论坛上对女性使用卫生巾进行探讨，有的人无法理解那些使用廉价卫生巾的女性。购物平台上有卖家出售10元钱100片的卫生巾商品，买家表示感谢，却有围观者在评论下嘲讽。阿渊，你知道吗，好多贫困的、落在底层的女性，根本没有钱购买卫生用品，温饱尚不能解决。往往因处理不当，染上妇科病，或者血迹印到衣服外，丢失尊严。”
“阿岚，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她们的境况，我们能做的给予她们尊重。”
“是啊，10块钱用的是自己的钱，又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
半晌。
贺岚突然笑起来，“我想起了一件事。”
“嗯？怎么了。”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你的场景，那时候的你有点惨。我不是说在华盛大厦，是在郑园，你当时昏迷着，全程不知道我就在你身边。”
江玄渊没忍住笑，把贺岚给看惊了。
他却说:“你没离开屋子时，我就已经醒了，眯着眼睛观察你一会儿。然后被人发现我在装晕，他上来给了我一个手刀。我还知道，你给我留下一些物资。我那时在想，这位小姐人品不错。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太?辶耍??皇俏胰松?械霓限问奔洹！
“我还一直以为只有我知道。不过你怎么会被詹五他们抓到郑园？”
“杰奎琳公司的人把一条荒芜的路做了简略的清理，就是为了让私人飞机正常降落、起飞滑行。大张旗鼓，就在我家古董店后面，我当然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当时城市通讯大中断，我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为了逃出去，我打起了詹五飞机的主意。”
贺岚忙道：“这不是个好主意。飞机就那么大空间，你肯定会被发现。如果飞机在半空中，他们会把你从上面给扔下去。”
“与其在城市里迷失，倒不如堵上全部拼一把。不过现在想来，太过莽撞，结果早被发现，被捆在书房里了。”
“幸而那个集团在暗自内斗，没功夫处理你我两个。”贺岚感慨。
江玄渊思绪飞到华盛大厦上的那个夜里，就是猜测直升机是为了贺岚而驻留，便愿意在原地多停留。她在郑园几番也许并不曾在意的动作，于他而言，是最好的温柔。他轻声说：“阿岚，如果有一天我……你要答应我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放心吧，我自理能力很强。”
“这是好事，人只有独立才能强大。”却叹了口气。
*
罗万棋一行人从哥白尼大剧院撤了出来，成哥有时候不跟他一起行动，罗万棋概不细问。团队里的都是精明人，眼紧盯着罗万棋和成哥。罗万棋心知肚明，只装着糊涂。
这天夜里是在野外露宿，四周是田地，不远处是几个村庄。
因为天暖和了些，且只在这儿待一晚上，所以就不进村清出几间房子来。说不定还有丧尸，省得麻烦。
众人围在火堆旁就坐，火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罗万棋坐在最好的位子，却只想回到车子里，一个人呆着。但不是能随便做的事，身为领导者得有领导者的做派，安定人心。
罗万棋喝了口温白开，四处观望，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冯子。这家伙怯弱无能，蝇虫一样的角色，竟让他记住了。看来上次他的母亲给自己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冯子是成哥的人，自然被罗万棋的手下孤立着，一个人坐在最为阴冷的地方，没有食物充饥，也没有水喝。
“把他叫过来，吃点东西。”罗万棋拍了下身边的人。
这时，有人跑到罗万棋边上说：“罗哥，冯子这家伙有点奇怪。”
“哪奇怪？”
“我看见他好像在吃虫子。”
罗万棋听后，沉声道：“给成家俊的物资不至于供给不了两个人，明显是他苛待自己的人。”
“可不是吗！姓成的对冯子经常拳打脚踢，我看冯子可怜，拿了点吃的送给他去。许是他精神不正常，或者饿得狠了，在吞食着异物。我恍惚见到他嘴边残留的虫子细脚，他起身从我旁边走过，一言不发。这小子平时也不大说话，活像个行尸走肉。”
“既然这样，也不需要不人道。你们拉拢下冯子。”
罗万棋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声。
所有人往来源处看去，见证了有史以来最为血腥恐怖的画面。冯子身体裂开了，从里面伸出几十条触手式吸盘，黏黏糊糊、密密麻麻的丧尸虫子占据在内腔。
就像，就像被寄生殆尽的僵尸蜗牛。
冯子被感染了，或许前几日就已经成了具丧尸。只是那时虫卵还在孵化当中，可见得，是变异种。
触手扎进了活人的身体里，粗暴地吸食血液，以获取养分。
罗万棋不曾发话，其他人已经向变异种开枪。后来，罗万棋等人平安撤离，变异种则死在手制汽油炸弹的大火里。
一场对抗下来，罗万棋损失了近二十的人员。
成哥一直夹在人群里无所作为，如局外人般看热闹，撤退之时只顾自己的安危。刚才，明明可以拽身边的人一把救他一命，却从未想过伸出援助之手。
“是一场艺术，造物主都做不出来的杰作！”成哥没心没肺地笑。
“艺术？我因为你没了二十个弟兄。”一股怒火卡在胸腔里，罗万棋仅用肃杀的眼神去掩盖，他举起手里的枪对着成哥，“你也不用活了，我可没时间将你变成艺术品。”
成哥不相信，“哈？你要杀我，除非你不想要核武器的下落。”
“那就不要，可不敢再留下你这个祸害。”
“笑话，那你也得问他们答不答应。”成哥挥手划向众人的方向，谁叫这群人是利益共同体。
果然，跳出个高个子紫衣男，他在团队里有一定话语权，生怕下一秒罗万棋就结果了成家俊。“罗哥，您消消气。”哪怕知道乌云之后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我们死了这么多人。”罗万棋盯着紫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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