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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断绝了与对方继续沟通的念头。
想要从一个智障口中问出点什么，无疑于天方夜谭。
不过秦川也没有像先前那般无脑冲上去，而是沉下心神沟通上阴魂盘内的鬼将。
作为自己的傀儡，有危险或趟雷的活计本该是鬼将来做的。
但刚刚一来是被震撼到了，二来在对方是强者的潜在思维下，一直承受极大的心理压力，因此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一团鬼气自阴魂盘中涌出，在秦川身侧凝聚出了鬼将的身形。
见到两个秦川，鬼将有点儿迷惑，目光不断在两人身上巡视着。
当然，它不解的只是两人一模一样的长相，并非在辨别真假。
自个儿的那缕命魂掌握在谁手中，它还是可以清晰感应到的。
对面镜子前的智障儿童也是一副十分疑惑的状态。
或者说，这货从镜子里出来后紧邹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可能一直陷入我是谁，我在哪等一些列问题当中。
学着秦川说话，只是其一种本能。
就像初生的婴儿，大人干什么就会跟着干什么。
此刻看到秦川身侧出现的鬼将，他左顾右盼四下寻找，似乎在迷茫自己的鬼将在哪儿，为什么还不出来。
一直在注意对方一举一动的秦川，见此笑了笑。
对方没有鬼将，
所以，
这个冒牌货终归不是自己，只是个镜子复制出来徒有其表的残缺躯壳罢了。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秦川瞥了眼鬼将，在心中问道。
“本将不知。”
“你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秦川忍不住再次问道。
他口中的这里，指的不是这间石室，而是地下这整座陵墓。
先前秦川与和尚推测那群水银煞尸与鬼将使用相同的兵器，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因为阶级压制才对其俯首。
但在经历了上一个石室后，秦川则更倾向于鬼将就出自于这座陵墓，甚至就是陵墓中某个石室中一个守护者。
既然那种杀人就可使力量变强的诡异能力和异虫都可以从这儿流露出去，为什么鬼将不可以？
假如鬼将也出自于此，那么，一众水银煞尸对其俯首就有了更好的解释。
“本将记忆缺失。”
鬼将给出了相同的回答。
失去了生前记忆应该是先天造成的，而死后的记忆残缺想必就是人为的了。
鬼将的上个主人，是未来账单小世界中的姚老三。
可能是为了便于掌控，姚老三或者当初把鬼将带出陵墓之人用了某种手段抹去了鬼将这一部分记忆。
“行了。”
秦川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他用脑袋点了点镜子前的智障儿童，道：“灭了他！”
得到了命令，鬼将当即持戟冲杀了过去。
自镜子里走出来的不是它，鬼将自然不会有先前秦川那般复杂的心思。
当然，即便对手是另一个自己，估计鬼将也不会去想其他。
对于鬼将来说，没有什么比快点儿解决掉外面的事儿回到阴魂盘中修养稳固魂体更重要的了。
镜子前，复制体察觉到了气势汹汹杀来的鬼将，感觉到了危机，本能的想要抵挡。
但也仅仅只限于这个想法，笨拙的临敌反应外加其赤手空拳，很快便被鬼将一记长戟刺穿了脑袋。
如此轻松的解决掉对手，似乎也出乎鬼将的意料。
不过它也没去深究，提着长戟就准备返回。
随即，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鬼将停下转身看向镜子中涌现出的一团黑雾以及逐渐凝聚出的秦川身形。
“没完没了了么。”
秦川微微蹙眉，盯着从镜子里走出的第三具复制体。
然后，朝着鬼将摆了摆手。
这具复制体明显比上一具聪明了些。
虽然面容上同样带着些许疑惑，但疑惑的显然不是自己的来历，而是来自于扑向他的鬼将。
下一刻。
?纾
一柄利刃自其手腕中弹出，架住了鬼将扫来的长戟。
而后，身形急退。
鬼将乘势冲杀，长戟化为道道残影，如同暴风疾雨般逼得对方狼狈不堪。
远处，秦川望着厮杀对战的一幕，一时有些恍惚。
此时此刻，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第一次面对鬼将时的自己。
那艰难抵挡的身形，狼狈逃窜的姿态，
甚至就连利用长戟的缺点刻意欺身与鬼将近战的想法，都和当初的自己如出一辙如此的相像。
若是把场地换做未来账单小世界中的那座老屋，一切就像是当初面对鬼将时的翻版。
至少，在秦川的视角里，没有看出太大的不同。
战斗在持续，且在复制体的不敌逃窜下，已经连续换了数个场地。
待秦川回过神来时，猛然发觉，两人已然距离自己不远。
“在打我的主意么。”
秦川眼睛一眯，注意到了复制体时不时瞟过来的目光。
但他依然没动。
他不是姚老三。
复制体也不是当初的自己，更没有当初自己禁锢鬼将的符?。
况且，鬼将也不是当初的那个鬼将。
当时哪怕被自己虚晃一枪被符?禁锢的情况下，鬼将依然可以迅速做出反应抛飞长戟给自己来了个几乎致命一击。
眼下又经历了一次和当初一模一样的战斗，鬼将就更不可以让复制体得逞了。
在察觉出复制体意图后，鬼将阻挡在其前方，长戟连续急刺，逼得复制体不得不疯狂后退，远离秦川所处的位置。
下面的战斗，几乎没什么悬念。
一如当初的自己如果没有符?这张底牌以及姚老三的大意，最终必然也会死在鬼将的长戟下。
毕竟，两者无论是在战斗经验还是招式反应上，差距都实在是太大了。
很快，复制体就被逼入了死角，再也无力躲避。
就在长戟即将刺穿其脑袋时，鬼将突地停了下来。
它转身疑惑的望向秦川，不明白秦川为什么在这时让自己罢手。
复制体同样有些不解对方为什么突然放过自己，但不管如何并不妨碍他利用这一难得的喘息机会，立即抽身脱离角落位置。
秦川没有向鬼将多做解释，更没去理会正在恢复战力的复制体。
以复制体目前的实力手段，哪怕给予其再多的时间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偌大的石室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
秦川站在原地，耐心等待着。
过了大概一刻钟，他突然目光一凝，看向镜子中涌现出的两团黑雾。
黑雾所对应的位置，正是复制体与他所在的方向。
秦川再无迟疑，立马向鬼将传达了速战速决的念头。
同一时间，他也当即扑了上去。
在两人的联合绞杀下，复制体堪堪支撑了数招便被鬼将斩下了头颅。
对应复制体的那团黑雾，也在其死亡的那一刻迅速消散。
秦川微微喘了口气，移目看向对应自己的那一团黑雾上。
短短片刻，那团黑雾已经显现出了自己的模样，且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出镜子。
站在镜子前，复制体先是扫了眼地上三具一模一样的尸体。
随后，他将目光落在鬼将身上，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紧接着，
“啪！”
复制体打了个响指。
一股鬼气迅速自其身上弥漫而出，且在须臾之间凝聚出了另一个鬼将。
“灭了它！”
复制体用脑袋示意了下。
相同的话语，相同的姿态。
所不同的是，两者已然调转的位置。
在两头鬼将交上手厮杀的同时，复制体也弹出手中利刃，一步步的向秦川逼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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