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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星尧心里有火，说话自然不客气。
“为什么上不去？向家从不重视三分厂，原先说好的销售渠道，一压再压。长久以往，盈利自然低。没有钱赚，人才走失。怎么可能赚钱！”
现在只靠郜星尧一个人的设计撑着。
向欣欣点头。
这个情况她了解过的，这个人没有撒谎。
郜星尧劈里啪啦一通说，连日来的火气全冲着这个新老板去了。他做好了被批评的准备，却没想到，对方笑意温柔。
“还有吗？”
郜星尧一震，被那笑容晃了神。
向欣欣：“没有人说话，那看来是没有了。销售渠道这边，我可以解决。”
众人一愣，环桌上的人面面相觑，低声交谈起来。
这女孩看着年龄不大，真的能解决三分厂的困境？
向欣欣：“我给你们一周的时间，交出让我满意的设计稿，不然，你们手上这笔钱，会是你们在三分厂的最后一笔。既然三分厂已经换了老板，我不介意从上换到下。”
一句话震慑了桌子上的所有人。
有人颤巍巍地举手，“向老板，其实还有问题的。底层员工的积极性不高，熟练工减少，每每交上来的货样，十成有两成需要返工。”很浪费时间。
旁边的助理记下。
向欣欣问：“还有吗？”
桌子上的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堆。
说完了，向欣欣把助理记下来的内容拿过来看。
三分厂能维持至今，大问题没有，小毛病很多。
“工人的问题很好解决，我会拟定一个新的工资体制。按照成品质量划分工人薪资。麻烦厂长给他们开个会，提前透露一下。想升职加薪的，一个月的时间，好好练练自己的技术。练好了，一个月之后就能加薪。至于管理层想走人的问题……”
向欣欣默默捏紧了手中的笔记本。
她竟然不知道，向家给向玫一个那么好的厂子。
又是厂子，又是mv。
还真是和她的生活重合的彻底。
还想从她这里挖人？
做梦！
“想走可以走，今天就能走。愿意留下的，我向欣欣绝对不会亏待。另外，谁要是能从那个厂子挖到有用人才过来，我可以给他一笔丰厚的奖金。”
桌子上的人蠢蠢欲动，面上隐隐兴奋。
大家都是出来谋生的，只要钱运用得到位，自然能把一潭死水，盘活。
向欣欣目光扫过众人。
唯有一个人面色复杂，看向她的眼神怀疑、探究又期待。
*
向欣欣一走，三分厂的领导层都蠢蠢欲动。
一个总管摸着手中的红包。这里人多，发红包的时候，他看的仔细，每个人的不太一样。估计是来之前做好了调研，有了基础背调。
他没敢拆开红包看里面到底有多少，但是摸了摸厚度，不薄。
又兴奋，又期待。
“你们说，就那么一个小姑娘，她能多有钱？”
能上来就给红包，还说那样的话，可见是有底气的。
但到底有多深厚的底，没人知道。
走，还是留，成了一个大问题。
“郜总师。”
有人点了郜星尧的名字。
“郜总师觉得这个新老板怎么样？”
郜星尧没有说话。
有人接话笑道：“漂亮！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又漂亮又有味道。”
“可去你妈的，光惦记人家漂亮有什么用？能当饭吃？”
“她要天天来，那我能。看着这样一个美女，上班多舒坦！精神百倍啊！是不是？”
桌上哄笑起来。
郜星尧没有说话，起身往外走。
刘工追出来，“郜总师，其实那边最想要的人是你。他们说，要是我能把你带走，能给我这个数。”
刘工比了一个数字。
至于那边指的是哪边，双方心知肚明。
郜星尧冷着脸没有说话。
刘工有些局促得搓了搓手，“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也知道三分厂对你的重要性。你好好想想。但是，咱们这个老板……”
他叹了一口气，“她说一周交稿，也没说交多少，也没说要什么样子的，只说让她满意。这算什么要求？”
可以称得上年度无理甲方。
郜星尧停下脚步，“不管她耍什么花样，我都要试一试。”
刘工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郜星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站在画纸前，静默良久。不抱什么期望得在百度里输入了向欣欣的名字。
搜索结果立马弹出，甚至还有百度百科。
他点开百度百科，才知道向欣欣是向家的养女。
姓向不是巧合。
郜星尧皱眉。
因为三分厂，他对向家没什么好感。
他往下继续看，发现向欣欣除了是向家养女的身份外，还是个明星，并不是很红。
网上有不少她的照片和视频。
就像那些人说的，向欣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不论何种风格，都很漂亮。
媚而不妖，明艳又清纯，一双眼睛明明澄澈见底，干干净净，却像带着钩子般的，抓着人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她吸引，被她迷住，摄人心魄。
照片里，她的表情和情绪很多。
懵懂天真时，像不经世事的小灵狐；伤心时，双眸蓄水，秋波潋滟，楚楚动人；高兴时，眉眼弯弯，娇俏灵动……
郜星尧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自己一直在往下滑，连耳朵都是红的。
越看越多。
甚至不满足于照片，点开了向欣欣播放量最高的一条视频。
那是一条生活vlog。
开头很糊，也没有人出现，应该是在对焦。
有人说：“我怎么觉得不太对？糊糊的。我这八百万的镜头花了？”
“我看看。”
一道声音从视频里传出。
郜星尧听得出，那是向欣欣的声音。
倩影出现在镜头前，开始还是糊的，随着她越贴越近，反而越来越清晰。
郜星尧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大，不由得屏住呼吸。
视频里的脸很清楚，很近，却还是挑不出缺点的好看。
她直直地盯着镜头，甚至还用手摸了摸。
郜星尧心里清楚，她看的是镜头。可那一抹视线，就是直入心底。
他有些慌乱地合上手机。
脸颊微红，像做了一场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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