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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觉间就已认识七八年了。”尹新月感叹道。
她把不同的红色头饰在几人头上比了比，心中衡量。
她随口说道：
“小?儿跟佛爷该是认识几十年了吧？”
“有二十六年了。”张启山沉默了一会儿，道。
“……”张?沉默着翻到下一页。
“好家伙。”尹新月震惊，尹新月不说。
虽然对这个事实早有了解，尹新月还是没什么实感。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会背负这样的命运呢？
吃过晚饭，几人头上都戴着红色的象征新年的饰品，准备守岁。
张启山无视头上随动作而动作的流苏（被迫戴的），在怀里掏了两个红色的绒布袋出来，一个给尹新月，一个给张?。
“哇，真好看。”尹新月拆开，里面是一个尺寸刚刚好的戒指，上面雕刻的暗花在灯光下泛着流光，微微转动内侧，就能看见一个清晰的月字，周围被云朵和新月的月亮围绕着。
她高兴地戴在了自己右手的中指上。
张启山将自己戴了许久的尾戒摘出来展示，是同系列的暗花款式，只是名字和部分内容不一样，他的是一派精细的山海图暗花跟一个“启”字。
张?的则多了一条特别打造的链子。
因为张?曾说过手上戴戒指感觉不方便，张启山特意加订了一条相配的项链。
在不同角度的灯光下，围绕着“?”字的暗花散发着浅浅的光。
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戒指通体漆黑，只是因为人为雕刻变得泛起银白色。
张?垂眸，将之挂在了脖子上。
我的两个月亮。
张启山眸光微暗，将戒指戴好。
+
张?也不知在哪里摸出来两个红纸包的袋子。
张启山掂量了一下厚度，嘴角抽搐了一下。
尹新月第一次收到，还有些受宠若惊。
“压岁钱。”张?解释道。
张?认为，压岁钱就是长辈发给小辈的新年礼物，尹新月虽然看着比他大，实际年龄却是家里最小的，自己是理所应当发的压岁钱。
还是不肯接受自己比张?小的张启山哥哥：“……”
尹新月也拿了两个红包出来。
“没想到我的竟然是最简单老实的。”
两人都没有要接的意思。
“不用……”
尹新月打断了他们的话语。
“红包呢，是新年的祝福，将新的喜气包进去送给你，希望你新年能开开心心的，快快乐乐的。”尹新月笑容不变，往前递了递。
两人才接了过去。
此时正好听到摆钟响了十二下。
“新年快乐！”尹新月道。
“新年快乐。”张?轻声道。
我们相识的日子里又多了新的一年。
+
“小少爷早上好！新年快乐！”张日山中气十足的声音直接把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张?震醒了。
“早，新年好。”
“小??早上好！”尹新月从房间出来，捻了托盘上一瓣冻橘子扔进嘴里，顺手给张?跟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的张启山塞了瓣。
一脸懵懵的张启山皱着眉，把橘子咽进肚里。
“哥哥，姐姐，早上好，新年好。”张?乖巧地张嘴接了橘子，把甜甜的汁液卷进喉咙里之后，才跟两人分别打了招呼。
四人互相问好，开启了吉祥如意、团团圆圆、红红火火的橘子味早上。
关于新年早上的仪式感。
“大佛爷、小佛爷，佛爷夫人，新年好！”来提督府拜年的人皆拱手拜礼，扬着笑，一派和睦。
“张副官，新年好啊！”在门口看客的张副官无疑是收到祝福最多的，路过的人也跟他说上一句新年好，一上午下来，张副官灌了三壶茶，嗓子都快冒烟了。
“张日山。”张?在门里叫了一声。
“哎，小少爷，怎么了？”张副官得以脱身，跑到他面前问道。
“你去把我们准备的礼物拿来。”
“要去拜年吗？好，你在这等我拿来。”
尹新月留在府里接受扑面而来的祝福，张启山则拉着张?到九门去串门了。
“二哥，新年好。”张启山将礼物交给旁边的下人。
“新年好。”二月红面上温和地笑，给张?发了红包。
无力反驳默默接过的张?：鼠鼠我啊，弱小可怜又无助啊。
“二哥，决定了吗？什么时候走？”
“年初三就出发。”二月红轻轻抚摸着竖起的领子上精致的刺绣。
张?借着光看了眼刺绣，那是一片蓝色的小花，他不认得这是什么花，还有雪花在旁边，细密的针脚看的出来，制作的人一定十分温柔耐心。
却不适合新年。
新年一般都是穿暖色调的衣服，营造一种暖洋洋的热闹氛围，二爷平日也爱穿红衣，今天这个日子，却穿了一件粉蓝色的袍子。
“这是桂花糕，我栽的树开了花，做的糕点。”张?指了指下人手中最上层的盒子。“没有人不爱吃。”
二月红眼含温柔看着他，声音自带一派婉转腔调。“解九说，他要将解家的第三代送到我这里来拜师学艺。”
“小解九才多大？他还没儿子呢，就想着孙子了？”张启山笑道。
“也该是时候想了。”他收敛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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