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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九不知道,他将黑色的棋子落入盘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啪嗒”
“爹,为什么不让我去?”解联环气冲冲地走进来,他咬着牙道:“你究竟在算计什么?”
“小连环,你觉得,九门如今怎样?”没计较解联环的失礼,解九看着险象丛生的棋局问他道。
“……什么意思?”解联环不蠢,相反,他遗传了解九的精明。
早就觉得如今的九门不对劲。
“九爷,人带来了。”管家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解联环认识这人,是解家一个老盘口的伙计,他出生前这人就在这里工作了。
“动手吧。”解九淡淡地道,又落下一子。
那中年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扎了一针,失去力气倒在地上,还睁着眼睛却动弹不得。
“九,九爷,这是做什么?我跟了解家十多年了,我忠心耿耿,您可不要听信谗言啊!”
“是吗?”管家笑了笑,手中的匕首闪过寒光,就抵在了他的喉咙间。
解联环皱了眉,他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对这种事不能习惯。
管家把匕首放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滴到男人侧脖子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那一块的皮肤竟开始融化,露出了一点裂痕,朝上卷了起来。
管家伸手拽住那卷起的皮肤往上一拉,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从男人脸上脱离开来。
解联环大惊,凑上去仔细看。
“被掉包了。什么时候?”
聪明如解家人,解联环明白了解九想给他传达的意思。
他冷下脸,抬眸看向自己的父亲。
“不知道,也许是几年前,也许是十几年前。”
至于这张脸的主人的去处,不用想也知道了。
“九门有多少……被控制了多少?”
“不知道。”
+
前往广西的车上。
“哎,咱们这个考古队怎么还有小孩呀?”一个队员偷偷回头跟旁边的人说道。
“你可别小瞧他,他叫张?,是九门提督之首张大佛爷的弟弟,人称小佛爷,得了侏儒症,长不大,其实人家倒斗时,你还没出生呢!”
“倒斗的?”那队员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
最后一个人上了车,众人才开始自我介绍。
一个相当漂亮的御姐开口道:
“我叫陈文锦,海宁人,是这次考古行动的领头。”
很简单大方的开头,接下来按照座位顺序,由前往后依次开口。
“我叫齐羽,我是长沙人,负责记录。”一个年轻的男人开口,气质文雅,温谦如玉般,还戴着副金丝边框眼镜。
“张?,顾问。”张?原先也想跟着前面的格式介绍自己,思虑再三,也没想到自己是哪里人。
几个队员咂咂嘴,这未成年还挺高冷。
“我叫霍玲,也是长沙人,我是这次的考古总负责人。”长相甜美的女人伸手一撩自己的长发,上挑的眼尾把她妩媚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无三省,杭州人,实际行动指挥。”无三省身高接近一米八,眼睛里带了点狡诈,略微消瘦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没吃饱的狐狸。
“我是张启灵。”这人除了考古队的统一队服之外,还戴了一双黑色的手套。
张?闻言略微掀起眼皮,又垂眸。
不是他。
队员们相互熟悉了之后,气氛也不显得沉闷了。
正下车扎营准备做饭的两个女人相聊甚欢,霍玲忽然掂了掂脚,把头歪到陈文锦肩上道:
“锦姐,你多高啊?”
“我165,你呢?”
“167,可是我看起来好像还没有你高呢。”
两个女生一见如故,聊起来话题没完没了。
身高165的张?:……
一行人好不容易转车到了巴乃,在一个落后的小村子里找到了愿意带路的向导。
结果那向导听说他们要找羊角山,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最后还是村子里的老人告诉他们,要想上羊角山,得去苗寨里找猎人带路。
张?也没想到缘分是这么奇妙,最后找到的苗寨正是两年前托他进镜儿宫的那个苗寨。
只是当时那个苗人首领已经重病缠身,卧床不起了,新首领正是阿门。
阿门看见张?,面部有些僵硬,想扯出一个笑来却只能抽搐了几下嘴角的肌肉。
这时考古队准备充分,根本没有交流障碍的难题。
考古队正跟首领交流时,一声口哨声响起,偷偷摸摸想要从张启灵碗里偷东西吃的乌鸦飞向张?身后。
张?回头,看到了阿门的妹妹,阿蒙。
阿蒙看见他,神色有些惊讶,又变得十分哀伤。
张?借口去方便,找到了阿蒙,她正蹲在门口抚摸乌鸦的羽毛。
“阿蒙。”(苗语)
“你,你回来干什么?”(苗语)阿蒙好像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张?听懂了回来的意思,摇摇头。
“阿滕呢?”(苗语)
“你走之后,在山里发现了阿滕……”(苗语)阿蒙捂着脸,眼泪从她美丽的眼中溢出来。
当时阿滕的尸体被山里的野兽吃掉大半,那样子非常可怖,想到友人的惨状,阿蒙不由得难过起来。
张?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知道了什么。
半晌没听到回复,阿蒙抬起头看向他,四目相接,她忽然露出憎恶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伤心?难道阿滕的死也不能停留在你眼里吗?”(苗语)
她怒视张?,仿佛这个十四岁的孩子才是杀人者。
她在张?眼里什么都看不到,那分明是一潭在阴暗岁月里静默了无限时间的死水,哪怕是往里面扔石头,也没有一圈涟漪。
“你这个残忍的人!”(苗语)
张?听懂了,但他不反驳,甚至有些无动于衷。
他的确不难过。
这事实本身就很让人难过。
“他是谁?你的?”(意思是他是你的谁的苗语)张?问道,他紧盯着那双泪眼,他无法理解,明明阿蒙不是阿滕的家人,阿滕死了,她却会这么伤心。
阿蒙虽然被他莫名其妙问的一愣,情绪也稳定了一下回答:“他是我的朋友。”(苗语)
“goubbul是什么?”这涉及到了张?的知识盲区,他好像在阿滕那里听到过这个词,又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他学着阿滕的话,磕磕绊绊地用苗语说道:“阿滕去背盐了。”
阿蒙眼泪决堤,趴在他身上哭个不停,温热的泪水浸湿了张?的肩膀,被山里的风一吹变得冰冷黏腻。
“对不起,对不起。”(苗语)
女孩的肩膀抽动,随着哭声身上的银饰起伏,发出细碎的悲声。
还是阿蒙唱的芦笙歌好听一些。张?任由她靠着,走神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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