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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高人胆大（划掉）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不过下斗之前，发生了一件大事，不说瞎子，张?也理应去一趟。
解家。
白色的丧布在黑色的灵堂上方高挂，死者遗像下书了一个斗大的“奠”字，左右两边高挂挽联。
下方摆满了供品。
“香花灯涂果，茶食宝珠衣”为灵堂十大供，以解家的势力，理当使用最高规格的供品，可见家力富足。
两人一少年，一踏入门槛，就备受瞩目。
“这是谁？”
“这不是陈四爷手下的伙计吗？”
“他旁边那个少年很眼熟啊？”
在解家旁系纷纷猜想，脑洞大开这少年是解家哪位爷的私生子，如今掌权人刚走，就带着人进来，是想要跟年幼的小少爷争上一争？看这个四爷伙计的架势，难道是那位狠恶的爷要支持他的意思？
张启灵不受影响，冷漠地直视前方。
瞎子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是收起了笑，墨镜底下的眼里带着没人能看见的肃穆和敬意。
张?原先在悄悄观察灵堂的布置规格，却不知道是谁离世。
等他接过张启灵手里的香，抬起头，才怔住了。
“解九……”他无意识地叫出了遗像上的人的名字。
解九是谁？
许多片段闪过，速度快的他有些抓不住。
听清楚他声音的只有离得最近的瞎哑两人，还有站在灵枢旁冷眼见礼的短发女孩。
“你认识我爷爷？”
原来是个男孩，虽然嗓音细细的，张?还是能分辨了出来。
看样子他就是解九的孙子，也就是顺位继承人，难怪一进门一股淡淡的敌意一直盯着他。
“认识。”张?看着他，生出一股自己应该摸摸这个孩子的头发的感觉。
他奇怪的皱了皱眉，僵硬地伸手去摸，却被拍开了。
他也不在意解雨辰的敌意，回过头自言自语一样对着棺材道：
“……虽然我不记得你的全部事情，但想必，我还是来的有些晚了。”
“此致执礼，以为见礼。”他将怀里舍不得吃的被油纸包着的桂花糕轻轻放在供台上。
没等解雨辰皱眉呵斥，旁边的老伙计终于找到机会凑到前面，跟他低声说了面前人的身份。
“小少爷，这位是张小佛爷，九门几位掌权人与他关系都非同一般，不可多言。”
“既然关系好，为何迟来，礼数也不周全？”
解雨辰虽然音量不大，却故意刚好能让张?听见，眼神瞟了一眼那皱巴巴的桂花糕，要臊他礼数。
听见这话，瞎子可不依，这桂花糕于张?、于九门的意义非同一般，岂是这个小屁孩能懂得的，“这桂花糕你去求也求不来，怕是你爷爷知道了，也得在心里偷着乐吧。”
这话说的分明，把才八岁的解雨辰是气得不轻。
正要再讽，被张?拉住了。
“……”别的张?不知道，只知道再让他说下去，才是要出事。
“前两年刚被救回来失了忆，九爷生前最是心疼他。”老伙计是解九爷以前带在身边的，现下留着照顾解雨辰的人，也曾在聚会上见过张?，对这位爷的身份更是有深刻的认识。“辈分比九爷还要高，人到礼到，勿躁。”
敬完香见了礼，瞎子却不走，在旁边搬了张椅子来给张?坐下。
“让瞎子我看看有没有热闹瞧。”他歪着身子倚在张?椅子旁。
灵堂上除了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坐的板凳，张?一个少年模样的孩子坐在太师椅上，竟没人出言阻止，显然依位份张?坐得理所当然。
看到这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解雨辰冷笑一声。
想必这几位“长辈”也是有认得这位人物的，却没人来说话，都是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他一定会撑起解家，让这些看他笑话的人“好看”。
“……这产业复杂，天南地北的盘口小少爷也没有认全，想来还是让叔叔这边的老伙计来帮衬，暂且替你管理比较妥当……”
不就是在说他年幼不堪其位，没法让手底下的伙计服气么。
“……那边店里人手不能缺少，还想请几道金线去上上样，你一个人怎么能把持得住这么多事儿呢……”
不过是想贪上两三口蛋糕，要把产业链分走私吞。
解雨辰冷冷的看着几位“叔叔伯伯”在堂下争论不休，要如何分食解家的财产，却只字不提当家离世后留下的烂摊子谁来处理，大窟窿谁去填补。
他心中只觉疲累，又深见人心凉薄难测。
张?冷眼旁观，只觉得这一幕理所应当。
似乎有一道声音在跟自己说：没错，人就是这样的。
人心就是像冰块一样，没人问你冷不冷。
但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把桌上的桂花糕推到解雨辰的手边。
随后他看着下面吵闹的人，轻声道：“孩子的东西你们也抢？”
“想分上一杯羹，不如先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张?声音很淡很冷，几个老人本想说句话帮衬自己这边的人，见他发话立即噤声。
解雨辰看他推来的桂花糕，捻起一块放进嘴里。
口味的确精细，甜而不腻，桂花香气四溢，中规中矩，也没有特别特殊的惊艳。
能有多特别？让自己爷爷死后都念念不忘？
他看着张?说话的样子，看张?回过头来，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
他忽然笑了一下。
真奇怪，他好像突然可以理解到一点了。在他一夜失去庇护，被迫长大之后，他才能真正品味到的东西。
解雨辰站起身，把张?请回位置上。随后才勾起在房间里看着镜子练习过上百次的标准微笑，弧度不多不少，显得礼貌又不失风度。
“不必了，解家由我全盘接手。”咬字清晰，初有当家威严。“不劳各位堂表叔伯费心。”
……
解决完眼前的事，所有人都离开了，解雨辰疲惫地揉揉头，到后堂房间里。
“小花儿爷，你留我们在这里做什么？这可是另外的价钱。”齐夜行笑眯眯地扶了扶墨镜，端起茶杯喝上几口，才咂咂嘴道：“好茶。”
张?睨了他一眼，想必瞎子连这是什么茶都不知道，怎么能尝得出这是好茶的。
齐夜行：你们不懂，黑爷我闻到了金钱的芳香～?(*′︶`*)?
“小佛爷，我为方才的不周向您道歉。”解雨辰真挚的朝他鞠了个躬。
张?扇子一挑，扇子头把解雨辰的下巴挑了起来。
“解家人，不必向我低头。”
“你不用问我，我不记得了。”张?直接道。“如果你觉得累，可以去光顾九条十二里巷的睛记，那里的桂花糕很好吃。”
解雨辰若有所思，随后点了点头。“既然小佛爷这样说，想必味道还不错。”
“话说小?儿，你从哪儿弄的扇子？”齐夜行的眼睛已经粘在那白玉似的扇子上了。
“小孟给的。”张?把扇子凭手感转了一圈，扔给了解雨辰。“送你了。”
解雨辰还有点呆愣，手忙脚乱接住了扇子，手里这温润的质感，哪怕他不认得这扇子的来历，也知道其价值非凡。
齐夜行：ノ?(????ε???)
“小?儿～哥哥的呢？”
张启灵都微微皱起了眉，不忍直视。
“瞎子我啊——就是地里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
“下次给你。”张?道。
齐夜行立即收起怨妇脸，露出一排大白牙。
解雨辰：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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