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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按到断裂的骨头，他闷哼一声。
一直蹲在旁边拿着药品的耳尖的胖子直接瞪了他一眼。
现在知道疼了？让你再不要命地给别人挡伤害！
“……下次不会了。”张?再次保证道。
他偏过头，不去看无邪红红的眼圈。
无邪小步绕到张启灵的另一边，继续瞪着可怜兮兮的狗狗眼看着张?。
直看的他心底发虚。
张?被逼急了，赌气地把脸埋在张启灵怀里，不看还不行吗。
衣服底下青青紫紫的瘀痕经过药品和特殊手法的按摩之后，正在快速消退。
张启灵冷着脸，手下的肌肤滑腻手感极好，柔滑的肌肤包裹着的骨头正在以难以发现的速度缓缓移动恢复原位，敏锐的发丘指使他轻而易举地摸到了一块极浅的疤痕。
在肩胛骨的下方。
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那个位置，引得张?身子抖了抖。
“……痒。”张?在他怀里闷闷出声。
张启灵反应过来，面上看不出，耳尖的薄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
休整完毕以后，陈皮也醒了过来。
他激动的道：“那就是昆仑胎吗？”
雪块完全滑落之后露出了巨大的冰块，暗青色的浑浊冰层看不清内里，却在阳光的照耀下，展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足有五层楼高，形似胎儿蜷缩的黑影诡异至极，却令陈皮激动不已。
张?解释道：“我只在古籍中看到过，昆仑胎是一种罕见的灵相，在天地灵气最盛的地方自然形成。”
“没错，这里就是龙脉的源头，我们叫做地生胎。这是天定的宝穴，与人为推断的风水定穴截然不同，可遇不可求。”陈皮补充道。
无邪也说了一些民间关于地生胎的典故。
“还有这么邪门的东西。”胖子奇道，看这异象也没先前惊骇。
“我也是猜测，如果这是昆仑胎，那陵必然修在位内，”陈皮有些迷惑。“可这这是一个陪葬陵，如果这里是陪葬陵，那三圣山的主陵的风水究竟要好到什么程度？”
“再怎么说也不会比昆仑胎差，可是这，这已经没有再比这更好的风水了。要更好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陈皮道，“天宫，是真的修在天上。”
陈皮这话说的玄幻，听的无邪浑身发寒。
众人讨论了好一轮，从多方面去论证这昆仑胎是真是假，这底下是什么，又如何去做，张?听到最后，也没有再听，跟张启灵坐在一边走神。
张启灵还带着淡淡药味的手拍了拍张?的肩，张?鼻子冻得闻不出味来，只疑惑看去。
怎么了？
张启灵看向他的背部。
伤，还好吗？
张?摇头。
没事。
张启灵沉沉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黝黑的瞳仁转动，看向昆仑胎，眼中带着问询。
张?抿唇。
张启灵知道他以前在张家进过那个房间，想必知道他也看过那些记载。
但是……
张?摇了摇头。
他对这里并不熟悉。
虽然知道“云顶天宫”是汪藏海所设计，他对此人却无甚了解。
但他有一种预感，一种即将会实现的预感——他们马上就会见面了。
这感觉来得莫名，在他看到昆仑胎便陡然生出，只是不知道将以何种方式何种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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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重力冰和河床冰不尽相同，河水中蕴含大量的气泡和杂质，温度也不会太低，”
“但重力冰是千年的雪一层一层压成的，杂质少，温度低，在这种条件下，冰的硬度和密度难以想象。”
“这底下如果真如刚才所料的是一个穹顶的中空建筑，这些破坏力太大的方法就全然不能考虑，一旦弄不好可能就会引起连锁反应……”
胖子对理论科学非常反感，现在一个问题想通了又来一个问题，想来想去没完没了了。
张?终于发够了呆，见他们愁眉苦脸的，用肩膀碰了一下张启灵，就立即被扶正了。
张启灵不赞同地看着他的动作。
沉默了一会儿，见张?示意，张启灵抬头看向不再说话的几人，突然站起身。
[你不去帮帮他们？你不要动，伤口好了吗？行，看样子是差不多了，我去提醒一下吧。]系统自顾自地给这场“哑剧”打上了字幕。（快说谢谢系统！）
张启灵拿过烧茶用的无烟炉，放在冰面上，道：“这样行不行？”
滚烫的炉身与冰面起了反应，蒸腾出一阵白烟。
这下无邪茅塞顿开，“对呀，是我们想的复杂了，冰的硬度和温度呈负相关，温度越高，硬度就越低，冰的表面就会变脆，连锁反应也变弱……”
众人如梦初醒，马上用无烟炉做实验。
先用无烟炉在冰上烤，将表面的冰烤软，整块地敲下来，露出冰芯，继续烤，重复这样的动作，果然有了奇效。
只是因为周围的气温太低，进展缓慢，轮流敲了接近三个小时，才敲出一个坑来。
将近十米的冰层敲碎最后一层，竟漏出了一个大洞来。
下面是空心的，真如胖子所说，是一个冰穹顶的人为建筑，而且这下面绝对就是那个陪葬陵。
有了这样一个大发现，所有人都喜不自胜，互相庆祝起来。
料想也是，盗墓者，能有几个掘到皇陵这种档次的，如果能全须全尾的来回一趟，不必说什么宝贝，这牛都能吹一辈子了。
就连无邪这个半吊子，也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等不必提旁边这几个老掘地虫了。
张启灵拉着张?的手，两人站在众人身后，皆是一模一样的淡漠。
张?看着几人欣喜若狂的表情，感觉到一丝熟悉感。
张启灵的表情冷淡，而张?却眨出一点水汽来，在低温下迅速凝结成霜挂在睫毛上。
生亦何欢，死又何苦。
短暂，短暂到在他漫长的岁月中不值一提的一点的时光，马上就要像光洁剔透的冰晶一样破裂成细碎的尘埃了。
明明他一直都看着的。
张?朝黑而深的冰洞里，借手电筒的微小光亮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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