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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仙轻飘飘地看了眼满脸都是抗拒的黑瞎子，假装看不见他打的眼色，转头就把亲爱的门生给卖了。
萧某：反正戴着墨镜，我看不见看不见。
瞎子在德国的事儿全被抖了出来，包括他做手术有可能治愈，却拒绝手术的选择。
萧逸仙鼻音哼了一声，把瞎子的底全透完就环着老婆出去做饭了。
留着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黑瞎子看天看地，头上都快流瀑布汗了，就是不敢看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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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仙作为专业的外科医生，稳得像稳定器一样的修长双手剁起菜来也是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又快又齐。
他切好一个番茄，抽出厚薄均匀的番茄片递到萧夫人唇边。
萧夫人笑了笑，咬了一大口。
剩下的被萧逸仙吃掉了。
他们做饭向来是一起做的，但这次也是想给黑瞎子和张?让出一点空间独处。
萧逸仙作为黑瞎子的老师，也是知道他的性格，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很恐惧真的会瞎掉。
所以面对手术的风险，黑瞎子拒绝了。
他向来不相信别人，也不敢承担那百分数的失明风险，至少维持现状戴着墨镜他还能看到东西。
萧逸仙能看得出来，凭三年前张?以血为引，不惜代价搜集齐了所有药材，还有黑瞎子这种骗不得人的放松信任的状态，他们的关系是无需多言的。
因此萧逸仙透露给张?，也是希望他能劝动瞎子接受手术。
萧夫人一手搂着萧逸仙的腰，一手执锅铲，靠在丈夫身上轻声说着话，说到张?时，也不由得沉默了一会儿。
萧夫人身体不好，二人也决定了不要孩子，所以和张?结识以后，一直都是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
原本那命药有两味药材所生地域很艰险，张?也带着一身伤赶了回来。
而黑瞎子天赋很高，在德国时萧逸仙一直把他当成关门弟子一样教，也很喜爱这个身世可怜的孩子。
他们两个身上的谜题都很多，但夫妇俩也只是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看回这边。
张?捏了捏眉心。
“为什么不做？”
“小?儿，这手术是不能做的。”瞎子别开眼不敢看他。
他怕再看就会把自己的软弱露出来了。
“你在害怕什么？”张?难得露出了一点焦急的神色。
“你不能再吃了，你会死的。”说完这话，张?也微微愣住。他并不是会在乎别人生死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他也并没有这么重视，可……
莫名的，一想到瞎子会像那些人一样再也不能看着他，陪着他，张?的心就闷闷的疼。
黑瞎子也是愣了一下。
他看着张?，虽然时候似乎不对，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你在担心我死吗？”
“……”张?垂眸，并不想理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都快死了还笑得出来。
“张?，我不会这么快死的。”黑瞎子很认真地看着张?。
但也正经不了一秒，就道：“那在瞎子死前，可以让瞎子抽两根，不，一根吗？”
瞎子可怜兮兮地双手合十看着张?。
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此时的表情竟与张启灵有异曲同工之妙。
“吃饭了！”外面传来萧夫人的声音，张?走出去，留下瞎子在原地。
“哈哈，刚才小?儿是在用脸骂我吗？”瞎子捂着肚子笑，指尖轻轻拂去眼角的泪水。“真有意思，小?儿怎么跟哑巴张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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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吃多点，姐姐这里管够。”萧夫人给张?夹了不少菜。“你身上还有伤，刚是要补补身体的时候，合口味吗？”
张?点头，默默用筷子往嘴里放食物，腮帮子鼓得满满的。
“慢点吃，不着急。”
瞎子一边跟萧逸仙聊天，时不时也给张?夹一筷子。
“没想到小齐也这么有趣呢。”萧夫人笑道。
瞎子不满自己的黑历史被揭的一干二净，直接不讲武德地把自家贴心老师的马甲给扒了。
“师娘你是不知道，当时不是有一个老是给你送花儿又不写名字的傻瓜蛋嘛，那是老师天天红着脸大清早就跑去花园里摘的，结果送了每次都不记得写卡片。”瞎子躲开萧逸仙的手，揶揄道。
“当时真难想象师娘一个大美人竟然会被出了名的木头教授拿下。”
“齐！”萧逸仙被背刺的耳根都红了，声音大眼睛却不敢看含笑看着自己的夫人。
“Heinrich你真的太可爱了！”萧夫人顾及有小孩在，没有上下其手。“其实我猜到了哦？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可爱。”
萧逸仙立体的五官都快蒸出热气来了。
“说起来，萧逸仙这个中文名很怪呢！”萧夫人转移话题道，她怕再不换个话题，丈夫老脸都丢光了。
“但是跟海因里希的发音很像吧？”瞎子道。“而且很像当时师娘迷的那本武侠小说的人物名噢？顺便一提，这是老师花了半个月才打听清楚的消息。”
“哈哈哈！”萧夫人一边拍着萧逸仙一边乐的直笑。“不生气不生气，没事，我都知道的。”
瞎子憋的脸都红了。
正是如此萧逸仙才更加无地自容啊。他恶劣的想着，全然忽略自己的坏心眼子。他才不是故意的呢，也没有报复老师的意思哦？
“小?儿你怎么不吃这个？这个也好吃。”
萧夫人也夹来一块药炖的羊肉。
“小??，这个对身体好，哎，香吧。”
“小?，吃多点，姆妈\/姐姐这里管够。”一个逆着光的模糊身影与萧夫人重叠，温柔的嗓音缱绻入他的心底。
暖暖的。
今天的饭菜确实很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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