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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适合表露自己的心声。
容祁说得没错，他年纪大了，没有时光来浪费了，所以这么重要的事，要一举成功。
他慢慢松开禹玉宁的手腕：“我是来找……舟舟的，工作上的事。”
禹玉宁暗暗吸了一口气，调整着呼吸，握着手腕，试图让上面的灼热冷却下来，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舟舟她回家去了。”
“去外面说吧。”顾世渊怕吵醒卧室的乔云琛。
出租屋小，他们站在门口说话，也能传到卧室。
两人来到楼梯间。
顾世渊恢复了正常的音量：“听说舟舟的生父找来了。”
禹玉宁脸色一僵，有些急促无措，顾世渊的脸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眸色发深地打量着她。
提到霍?，她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想当初，她和乔旭文决定离婚的时候，那么平静坦然。
不想看着她这么尴尬为难，他开口说道：“我只是关心舟舟的情况，新药物研发准备了这么久，是该启动了，实验室那边，很快就会忙起来。”
果然，禹玉宁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了女儿工作的事，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
她自在了很多，点点头：“舟舟的……她的生父来找她了，所以她这几天没有去上班，但这件事很快就处理好，她就可以回归工作了。”
说完，她扯着嘴角，勉强地笑笑。
顾世渊看着她沉郁的眉眼，又想到上次，自己看到的女人笑得有多明媚。
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人生的路，往前走，别回头。”
禹玉宁瞳孔一张，震看着他。
“时光不会回流，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顾世渊语气温柔，带着坚定。
禹玉心这才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心下顿时豁然。
自从霍?出现之后，她就如困兽一般，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件事。
没错，往前走，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
事实也是，已经过去了。
她的人生，她未来的路，早在和乔旭文离婚的那一刻，就已经很清晰了。
她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顾世渊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眉眼都灿烂了些。
又寒暄了两句，他就走了，说是去找乔云舟谈工作的事。
禹玉宁还特地告诉他，女儿的住址。
顾世渊离开没多久，乔云琛就醒了。
禹玉宁将儿子抱起来，给他换了衣服，喂了点面食和水果，就抱着他出门去找女儿了。
绕过园中的凉亭，不一会儿，就来到女儿家的楼下。
她拿出手机，给女儿打了电话：“舟舟，顾医生离开了吗？”
乔云舟正在书房看顾世渊用微信发给她的实验室设计图，听母亲这么一说，不由一愣，眉头皱起。
但很快就想明白了，没有揭穿顾世渊没来找自己的事，只是“嗯”了一声。
“那妈来找你说个事。”
“好。”
乔云舟起身，出了书房，先把门打开，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就看到母亲抱着弟弟，挎着包，从电梯里出来，她上去抱过弟弟。
一家人进了门，乔云琛就要下来玩。
他们大部分时间，一家人聚的时候，都是呆在出租屋里，母亲和弟弟还没来过这里几次。
弟弟觉得这里很新鲜，就到处跑，到处玩。
乔云舟泡了一壶花茶，和母亲坐在客厅里，说着事。
“是妈狭隘了，霍?的事，你应该知道的。”
每个人，都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都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不论好坏。
既然要放下过去，就应该面对过去的全部。
禹玉宁把自己和霍?的事，都告诉了女儿。
从母亲的描述里，乔云舟知道，他们是彼此的初恋，他们爱得炙热，深沉。
特别是母亲，她在楚家受尽不公和虐、待，又被身边的人冷落。
第一次被霍?那样爱着，第一次去爱一个人，更是倾注了全部的感情。
楚家和霍家门第本来就有差距，禹玉宁更是养女，她的身世，完全配不上霍?。
那个时候，房地产业刚刚兴起，年纪轻轻的霍?用一个房地产项目，证明了自己的价值，给霍氏带来了巨大的利益。
以此为条件，让长辈答应他和禹玉宁在一起。
楚家为了攀上霍家，极力促成这桩婚事。
不过两人当时都还很年轻，才成年不久，只先定下婚约。
但后来没多久，就发生了巨大变故。
关于后来，霍?出车祸，以及后面的事，禹玉宁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部分。
说完，禹玉宁眼睛红肿，眼中泪花阵阵。
毕竟是年少时，刻骨铭心的事，又怎能不动容。
乔云舟给母亲倒了杯水，让母亲缓了会儿，问道：“妈，那场车祸，你伤得怎么样？”
那时候，母亲还正怀着自己呢。
她只听说过，楚家把母亲赶出来的时候，让她整夜跪在雷雨中，差点流产，其他的，就没听过母亲受过什么伤。
禹玉宁猛地一震：“我……我没怎么受伤，就是额头上有撞伤，流了点血，背部撞了下，牵扯到腹部，也流了点血。”
“但那时候，刚怀你没多久，胎儿不稳，流血很正常。”
乔云舟从桌上拿过母亲的包，打开，取出档案袋。
里面装着的，是当年车祸的相关原件，给霍?的那一份，是复印件。
要跟女儿说这些事，这份文件，禹玉宁也带过来了。
乔云舟打开，从中翻出伤者伤势记录的文件。
上面描述，车祸另一方的母女伤得很重，孩子受到猛烈的撞击，导致内脏破损。
那位母亲的腰椎被车子的零件扎伤，感染，导致瘫痪，更有多处受伤。
“从这对母女的伤势来看，车子撞击得很严重。”
乔云舟又查了下当初双方的车型，母亲的车子，比对方的更轻便，更不耐撞。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妈，按理来说，你应该伤得更严重才对。”
禹玉宁心头猛地一沉，拿过资料核对。
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起，她的身体颤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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