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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儿呀,你祖母到底怎么样了?”楚二老爷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天多亏了女儿以及女儿带来的人手,否则,安国公府一定会被盗匪攻破,后果不堪设想呀,安国公府是保住了,可是母亲呢?楚二老爷始终不放心,一直记挂着。
晚芳刚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坏了,把这事儿给忘了。
“爹,李管事出去后还没回来,等他回来了,我让他直接来找你。”
说曹操,曹操就到,晚芳的话音刚落,李管事和毕明就回来了。
楚二老爷见到李管事,很是急切:“李管事,大房怎么样了?”
李管事抹了一把脑门的汗,看了晚芳一眼,然后恭敬回楚二老爷:“老爷,少奶奶,大房被盗匪抢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大房的主子都避到韩府去了,都安好。”
李管事就纳闷了,不知是大房的人放弃了自家,提前躲到韩府去的,还是大房被盗匪抢之后,才逃去韩府的?
大房的人去韩府避难却不到安国公府来,看来楚家大房和二房不和的传言是真的了。
可是,韩府哪有安国公府安全呀!?
不管如何吧,大房的人都没事就好,他的差事没办砸。
听了李管事的回话,楚二老爷自言自语了起来:“这就好,这就好。”
与楚二老爷交代完了大房的事,李管事和毕明跟着晚芳一起来到听雨院,还有事没有向少奶奶汇报呢。
“少奶奶,人都送到张家了,张家好似也遭了盗匪的毒手,张家乱得很。”李管事迫不及待地交代差事,觉得甚是奇怪,张家不是与世子一伙的吗?
晚芳一听,也是懵了,想不明白世子和张家走得近,为什么连张家也不放过?
难道这其中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在京城四处行动?
趁乱剪除异己。
晚芳被自己天马行空的猜想吓了一跳。
晚芳还没回过神来呢,还在神游天外,李管事又说:“少奶奶,我顺道去王大夫家瞧过了,他们一家安好,梁家也安好,并没有受到盗匪的袭扰。”
李管事的话将晚芳的思绪拉了回来,晚芳连说了两句好,然后无担忧地吩咐道:“你去找冯一程,我们这次添了二十多个人手,你将这些人手和你从造纸坊带来的十多人整合到一起,然后分成两批,一批晚间巡逻,另一批白天巡逻,将安国公府守好了,后面的日子,比前些天还要危险,你让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这次的动荡过后,人人有赏,办好这事儿,你就也去歇息吧。”
李管事一一应下,和毕明一起退了下去。
梁家和王大夫不在所谓的“盗匪”清算和剪除的范围内,所以这两家才没事的吧,晚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如在烙煎饼,因为想得多,想得杂,没有一点儿睡意。
安国公府库房里的粮食本来就不多,这一下子又多了两百多人,粮食消耗得很快,一下子想到这里,晚芳干脆爬起床,偷偷摸摸地来到库房,从空间里搬出大米、粟米、大豆和白面,每样十袋,还拿出一大堆的土豆,有了这些粮食,应该能顶上一段日子。
之后,晚芳才稍稍安心地回到听雨院补觉,这一觉,晚芳睡了一天一夜,将这几天缺的觉都补了回来。
起床后,晚芳边吃早膳边问春草:“昨晚怎么样?有没有盗匪来骚扰安国公府?”
“少奶奶,有的,上半夜来了好几波人,都被我们一一击退了,后来好似有官兵在这附近巡逻,便再没有盗匪了。”春草颇为费解,官兵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他们将盗匪打退了之后才来,也太明显了些吧。
官兵?
“城门攻破了?官兵进城了?”晚芳皱眉,这些天城里的官兵是躲起来了吗?都没见他们出来维持城中次序。
“是的,少奶奶,官兵进攻城,有官兵巡逻,白天城里还好,可是到了晚上,还是很不安生,盗匪竟然比前些天还要多些。”
晚芳在心里冷笑,官兵都进城了,还有盗匪,这些盗匪明显是在针对安国公府,不知是哪一方的人马?
如此又过了混乱的六七天,京城才算恢复了从前的安宁与平静。
安国公府还不敢打开大门,只是打开后角门,放李管事和冯一程外出打探消息。
傍晚,两人带回来的消息,让楚二老爷和晚芳错愕半晌。
李管事先说起了张家,说张家没了呀,短短几天时间便人去楼空,到底是离开京城?还是人消失都不见了?不得而知,前些天送去张家的那些人也不知如何了?
李管事为着这事还特地去了一趟延平长公主府,从长公主府下人的嘴里得知福媛郡主回了长公主府。
再就是常山王府,已经化为一片焦土,常山王府的消息,也无从打听,因为京城现在没人敢提起常山王府。
李管事又特意去打探了一下忠毅侯府,忠毅侯府还是老样子,一层不变,一点都没受到这次骚乱的影响。
京城的好多大户人家都被抢了,被抢了人家不在少数,盗匪冲着银钱和粮食去的。韩府也被抢了,但比楚家大房好太多,好歹及时将盗匪赶了出去,这些天至少没有饿肚子,女眷也没有受到惊吓。
京城的各处酒楼、茶馆和米铺也都开业了,但奇怪的是,无人公开谈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就跟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明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愁容,都心事重重,都是出来打探情况的,打听消息的,但谁都不先开口说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碰了面也只是互相看几眼,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都是出来向熟悉的人打探消息的,不熟悉的人,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要论没有受这次动乱影响的人家,十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安国公府是其中之一,让人很意外。
因为安国公府是书香门第,完全没有自保能力,不像庄家,是武将世家,盗匪走到庄家,都是绕道走的,也不像忠毅侯府,有大批的高手护院,盗匪不敢闯,这安国公府没有受影响,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天下半晌,梁夫人和韩卿秀敲开了安国公府的大门,她们是来看望还在做月子的梁静娴。
晚芳将她们两人迎了进来,陪着她们一道去侯月院。
走去侯月院的路上,梁夫人时不时地瞅晚芳两眼,然后再转头四顾,看着在这场动乱中安然无恙的安国公府,感慨不已,女儿这是嫁对了人家呀。
到了侯月院,当她看到气色红润,神态平和的女儿梁静娴时,她刚才的那种想法就更甚了,亏得当初没有拦着女儿嫁给钰轩。
“娘,大嫂,你们来了。”梁静娴看到娘和大嫂来了,就想爬起床迎一迎她们。
“哎呦女儿呀,赶紧的,躺着别动。”梁夫人连忙摆手,紧走两步来到女儿的床前,将女儿按回了床上,并帮女儿掖好被角。
“这些日子你还好吧?”梁夫人担忧地问,梁静娴点头,有什么不好的,自己只管坐月子,其他的事情也不顾上呀。
梁夫人坐在床沿和梁静娴说着体己话,晚芳请韩卿秀到外间叙话。
丫鬟上茶水后,韩卿秀愣愣地出神,明显是心不在焉,晚芳知道她是在担忧韩府,便问她:“你,回过娘家了吗?”
韩卿秀无奈地笑了笑,摇头:“看过小姑后,我就可以回娘家去看看了。”
“嗯,回去看看也好,我听人说,韩府还好,没发生大事,你尽可放心。”
听晚芳这么说,韩卿秀松了一口气,一瞬间,眼中有了神采:“太好了,晚芳,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就是担心我哥和我爹,你是不知道呀,乱臣贼子冲进皇宫后,杀了不少被困在宫里出不来宫的官员,我哥和我爹当天就在宫里。”
晚芳听后后怕不已,好在那天安国公府有喜事,楚二老爷请假没进宫当差,不然,就冲着盗匪们对安国公府发起的连翻攻击,一副誓死要拿下安国公府架势来看,如果楚二老爷也被困在宫里,后果,晚芳不敢想象。
韩卿秀不担心娘家了,放下了心事,反而是向晚芳投来同情的眼神,晚芳觉得莫名其妙,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有我认识的人在宫里被乱军杀了吗?”
晚芳是想向她打听梁向智,每个人掌握的信息不同,互通有无嘛,哪知韩卿秀却告诉晚芳:“晚芳,听说陈禹琛这次立了大功,不仅粉碎了乱臣贼子的阴谋,还救下了太后。”
晚芳愣住了,陈禹琛竟然没去西北!
那么,是陈禹琛杀了梁向智,还是抓了梁向智?
这下换晚芳心不在焉了。
“陈禹琛带领的御林军,攻破城门,势如破竹,一路上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最后杀进皇宫,救下了被乱臣贼子围困在寿安宫的太后。”
当然了,陈禹琛是和庄月茹并肩作战的,韩卿秀并没有在晚芳的面前提及庄月茹。
韩卿秀又和晚芳说了这些天梁家发生的琐事,两人聊了一会儿,梁夫人和韩卿秀离开后,晚芳找到了楚二老爷,将她知道的告诉了楚二老爷。
楚二老爷得知陈禹琛没有去西北,而是立了大功,也觉得很意外,楚二老爷说明天就进宫看看。
楚二老爷又猜测说,陈禹琛应该是从不曾离开过京城,晚芳不禁怀疑了,难道这背后的推手是皇上吗?为了对付常山王和世子,摆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毒计。
皇上应该是知道了康宁郡主的死因,趁着这次机会,将张家也给灭了?
晚芳又不安地怀疑起来,这些天,到安国公府来的盗匪,有没有皇上派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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