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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倾妍印象中,凌皖颜一直不喜这种场合,除非皇后寿宴不得不出席,大多时候都是闭门不出,不常与外界往来。
望向末席时,凌皖颜正襟危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好像此事跟她没关系。她一身紫衣上身,随身携带匕首,不喜华丽的打扮,一身男人打扮,一头秀发高高竖起,简单舒适,不愧为将门之女。
每次见到凌皖颜,洛倾妍都觉得她真的很像自己心目中的将门之女,若是自己也能像她这般多好。
昭阳长公主看向凌皖颜,说道:“皖颜!祁宸祁州都在这儿为你出头,你不站出来说两句?”
凌皖颜无奈起身,来到众人面前,双手拱礼,说道:“回公主!皖颜没什么好说的,云姑娘愿意说,说便是了,皖颜并不在意。”
“瞧瞧!这才是将门之女该有的风度,在座的诸位贵女,该好好学学才是。”
“公主过奖了!今日是皇后娘娘寿辰,皖颜不想扫兴。”
“也是!我倒是忘了,今日是皇嫂寿辰。怪我怪我,这若是惹得皇嫂不高兴了,皇兄可是要生气的。”
凌皖颜本人都不在意,昭阳长公主也顺势而为,云梦?未丝讨沼谒闪丝谄?
宁淑懿也心领神会,笑道:“你啊你!总是如此任性,都多大的人了。”
“好了!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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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皖颜转身看向楚祁宸,与他对视一笑。
楚祁宸虽平日里不常见她,但在她心里,凌皖颜如同自己的亲妹,待她与楚韶华她们一视同仁。
楚祁州见她看都没看自己,有些小失望。
楚祁宸已经知道了他心仪的人是凌皖颜,虽然并不反对,但他了解凌皖颜,她并不想嫁入王府。
“你的心思我知道,但你要知道。且不说皖颜心里有没有你,她凌家嫡女的身份,就注定她的婚事由不得自己选。宫外的流言并非空穴来风,父皇的心思又有谁能猜到。”
楚祁州早就认定了凌皖颜,无论前方如何艰难,楚祁州都要尽力一试。“二哥!难道你真的希望皖颜嫁给皇兄,做皇兄的妾室?难道你不担心皖颜嫁给了皇兄,今后的结局落得个跟我们的母妃一样。皇兄心里只有皇嫂,你这样做无疑是将皖颜推向绝境。”
楚祁宸何尝不知道,若是凌皖颜喜欢楚祁州,自然皆大欢喜。即便是陛下赐婚,楚祁宸都会帮他们。可是现在凌皖颜的心思不明,陛下的心思更难猜测,这个时候绝不能轻举妄动。做楚祁州的王妃,自然好过做楚祁御的侧妃。凌皖颜是楚祁宸唯一的表妹,更是凌家唯一的女儿,楚祁宸自然希望表妹幸福,不要像自己的母妃一样,错付真心,痴梦一场。
“可你也要问一问皖颜的意思,皖颜喜欢你吗?”
“我自会告诉她,此生非她不娶。等她答应嫁给我后,我自会去请父皇赐婚,让她做我信王府的王妃。”
楚祁宸也只能期盼着,事情能如楚祁州想的这般顺利。凌皖颜嫁给楚祁州,做信王妃,自然是好过楚祁御的太子侧妃。但陛下那边,还是个难关。
楚云霆一直都想扶持凌家,凌皖颜的两个兄长皆是能当大任之人,且出身武将,领兵作战,将来一定会成为大楚的得力干将。所以凌皖颜的婚事,也是维系凌家与皇室的重要筹码。
凌家虽然没落过几年,但是凌家将门的名声也不是假的,从不缺少从头再来的勇气。凌家振兴,指日可待,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洛倾妍其实一直都很喜欢凌皖颜,她英姿飒爽,不愧为将门之女。若是今后她进了东宫,洛倾妍肯定会与她和谐相处的。
宫宴结束后,洛倾妍亲自送家人们离宫,楚祁御并未同行。
在出宫的路上,洛倾妍挽着蓝若兮的胳膊,身后跟着洛韫妍和楚知晴。
蓝若兮思虑再三,还是想提醒她,今日宫宴上的局势她都看到了。云梦?瘟柰钛杖攵???还?鞘奔湮侍狻K?且桓鍪秦┫嗟张??桓鍪墙?诺张??庋?纳矸菔且欢ɑ峤??摹
云相一直都备受陛下器重,而陛下想要扶持凌家的心也表露无遗。
“倾儿!今日宫宴上的形势,你也都看到了。云梦?斡肓柰钛帐且欢ɑ岜淮透??幼霾噱?模?阋?龊眯睦碜急浮!
洛倾妍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的幸福当中,被母妃这话一下子打入谷底。她好像忘记了,自己的丈夫是一朝的太子,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相信了呢?
“母妃!我……”
蓝若兮拍拍她的手,说道:“他待你好,容易动情,这是难免的。可是你自己心里要清楚,你应不应该爱上他?今日昭阳长公主此举,分明是故意为之,可陛下为何什么都没说,也没斥责云梦?巍D训勒娴氖且蛭?柰钛盏牟辉谝猓俊
洛倾妍又不傻,她当然看清楚了局势,这是陛下在给云相面子。云相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又是一朝宰相,向来得陛下器重。若是陛下今日当着所有皇亲国戚和朝臣的面,处置了云梦?危?潜闶呛莺莸拇蛄嗽葡嗟牧场
身为帝王,权衡朝臣和世家大族之间的权势,这是必不可免的,不到万不得已之时,陛下绝不会轻易与他们翻脸。甚至很多时候,他们有更多的价值。
“母妃说的,儿臣都能明白。”
“且不说云梦?危?褪橇柰钛铡A柰钛盏牧礁鲂殖ぃ?缃窠栽诔?形?伲?侄际俏浣??üα⒁抵溉湛纱??杓抑卣窀?谴笫扑?颉A柰钛盏纳矸荩?沧⒍?怂?欢ɑ崛牍?!
洛韫妍楚知晴在她们身后,蓝若兮说的话,两人都听的一清二楚。可是却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前朝后宫向来都是有所牵连,其中的关系谁又能说得清呢?
蓝若兮跟洛倾妍说这些,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明白,不要将真心错付,不然将来受苦吃亏的只有自己。
“这只是开始,今后还会有多少人,你可要自己想清楚。”
“嗯!母妃的话,儿臣都记住了。”
“别怪母妃心狠,母妃不想你过的艰难。有了太子妃的身份,好好的在东宫过日子便好,其他的切莫贪恋太多。”
“可是母妃,若有一天我真的情难自控,又该如何?”
蓝若兮心里一颤,身后的洛韫妍楚知晴都被吓到了。
蓝若兮长叹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那你就跟随自己的心走吧!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你自己选的路。但母妃不希望有那一天,永远都不希望。”
世间的女子,谁不渴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希望丈夫只爱自己一人,可是这世间又有几人真的能做到呢?
“儿臣明白了。”
临近宫门时,蓝若兮说道:“好了!就送到这儿吧!母妃跟你大嫂阿姐就先出宫了,你自己在宫里好好的。”蓝若兮说着,眼睛已经泛泛泪光,终究是不舍得离开。
“那儿臣就送母妃到这儿了,下次母妃再进宫,儿臣一定好好陪陪母妃。”洛倾妍也是依依不舍,下次见面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蓝若兮心里也清楚,不日他们应该就会离京回北渊,下次见面或许就是离别的时候了。
“你与太子已经大婚,想必陛下让我们回北渊的旨意,不日便会下达。母妃与你父王离京后,你们姐妹二人一定要相互扶持,彼此依靠。”
“母妃~儿臣不想你们离开。”洛倾妍就像一个离不开母亲的孩子,谁又希望自己的家人离开自己呢?
蓝若兮自然是舍不得离开,可是却又不得不离开,在上京待的太久了,是时候该离开了。“孩子大了,总有离开母亲的那一天。如今也是时候了,你们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母妃~”
楚知晴也不舍离开,她的父母自然也不希望女儿离开。北渊离上京太远了,下次相见,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看着离去的母妃,大嫂和阿姐,洛倾妍顿时热泪盈眶。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一家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可是有时候想明白了,可又觉得命运不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们一家人?
风霜风雪站在洛倾妍身后,知道她心里难过,一直在这儿陪着她。
洛倾妍看着母妃,大嫂和阿姐一一上了马车,马车远远驶去,直到马车变得模糊,最后消失在她的眼前。洛倾妍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下一次见面,或许就是分别的时候了。等到父王母妃他们离开,这个上京就又只剩下自己和阿姐两个亲人了。
风雪见洛倾妍如此伤心,上前安慰道:“太子妃别伤心了,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我怕下次见面,就是父王母妃离开上京的时候。”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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