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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煜城走过去,蹲下身子安慰道:“有大哥在,谁也不敢伤害到你。无论你是留在上京,还是跟大哥回北渊,大哥都会支持你。”
“大哥。”洛倾妍靠在洛煜城身上,洛倾妍将她抱在怀中,安慰道:“有大哥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洛韫妍这时也打开了父王留给她的信,信上写道:
韫儿,你是父王母妃最省心的孩子,从小乖巧懂事。你嫁给祁延的这些年,日子过的也舒心,祁延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父王母妃为此很放心。倾儿在宫里这些年,若是没有你在上京,倾儿一个人只会更艰难。父王母妃希望今后,你们姐妹二人继续相互扶持,一起走过今后的风风雨雨。父王母妃很庆幸,此生有你们兄妹三人做儿女,父王母妃是幸福的。父王母妃的离去,不要怪罪任何人,命数如此,谁也不能改变。父王打了一辈子的仗,守护了大楚一辈子,父王无怨无悔。父王母妃的死,也可自证清白,证明北渊对大楚的忠心,陛下更会因此内疚,你们兄妹三人自会安然无恙。如此,父王母妃便可以放心的走了。父王母妃愿你与祁延相伴一生,和和美美的度过这一生,只愿来生我们再做父女。
洛韫妍看完此信,早已泪流满面,原来父王母妃早就料到了他们的结局,更是为了他们兄妹放下了一切,原谅了一切。
“父王母妃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你们的离开,就是对我们兄妹最好的保护。上天为何如此不公,明明我们北渊对大楚,对陛下如此忠心,可为何还要带走你们?”
事事本就不公,一片忠心却还是没能得到陛下的信任,北渊王的一生,何其悲壮。
这天夜里,洛煜城将洛倾妍洛韫妍叫到了正厅,兄妹三人坐下来,好好的聊了聊。
“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大哥不日会启程赶回西州,继续打完接下来的仗。”洛煜城分别为两个妹妹倒了一杯茶。
两人之前也都知道了此事,但毕竟还是要打仗,难免会担心。“大哥可一定要小心。”
洛煜城早就习惯了战争,对于受伤都是些家常便饭,“大哥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早就习惯了这一切,不会有事的。”
“那我们就在上京等着大哥凯旋。”
“我会留下一万兵力,保护你们的安全。大哥走后,若是倾儿不愿回东宫,那就留在府里。”
洛倾妍想了很久,自己根本就逃不掉,总归是要回宫的,更何况奕琛还在等着自己。“大哥放心,我已经想清楚了。父王说得对,父王守护了大楚一辈子,我们做儿女的,自当继承父王的遗愿,继续守好这天下。”
“若你不愿见太子,那就没必要委屈自己,让人将太孙带出宫就好。”洛煜城不想逼迫妹妹,那座皇宫每次踏足都觉得不舒服,洛倾妍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大哥这说的哪里话,太孙能轻易出宫吗?”洛韫妍提醒道。
洛煜城若想带走太孙,没有人能阻止他,可太孙毕竟是太孙,总归是属于皇宫的。“你说的对,大哥也就是随口一说。大哥这一走,归期未定,知晴就托付给你们了。”
“大哥放心,我常过来就是,反正华王府离这儿也近,一定会照顾好大嫂的。”
“大哥不用担心,有机会我也会来看大嫂的。”洛倾妍不能时常出宫,但今后也说不定会有出宫的机会。
“好!等大哥回来。”
“嗯!”三兄妹约定好,等战事结束,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是这场战争又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先是皇后病逝,不久后陛下也追随皇后而去。
此时永安宫内,太医为宁淑懿把了脉,脸色很差,皇后的身体状态他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一直隐瞒着,隐瞒了这么多年,终于是隐瞒不住了。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这些心病缠身,一直未能解开心结。现在脏气虚衰,思虑过多伤及心脾。”
“朕不想听你说这些,朕只想知道皇后有无大碍?”
太医清楚皇后的病状,心病最是难治,“回陛下,皇后娘娘得的是心病,臣束手无策,还需皇后娘娘自己解开心结。”
“庸医,朕要你何用?”
“陛下恕罪。”
此时宁淑懿醒了,楚祁御见状,喊道:“母后,您醒了。”
宁淑懿清楚自己的身子,怕是时日无多,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是能够解脱了。“陛下!”
“朕在这儿,朕在呢?”楚云霆握住她的手。
“臣妾的身体臣妾自己清楚,不要怪罪太医。”
“朕不会怪罪他,只要你好起来,朕都不会怪罪。”
“陛下!臣妾累了,想要歇息了,让孩子们都回去吧!”
“好!朕在这儿陪着你。祁御,你们都先回去吧!”
“儿臣告退。”
出了永安宫,楚祁御叫住了太医,问道:“母后的病到底如何?”
“回殿下,皇后娘娘的心悸之症,多年前就有了。只是皇后娘娘一直刻意隐瞒,这些年臣也在尽力为皇后娘娘治疗,可效果极差,臣如今也束手无策。”
“你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连你也没办法?”
“心病是最难医治的,更何况皇后娘娘有心结在,总是心事重重,郁郁寡欢,这对皇后娘娘的病情更加不利。”
楚祁御清楚母后的心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母后的心结还是无法解开。“孤知道了,退下吧!”
“臣告退。”
楚祁宸楚祁州在一旁听到后,心里也都清楚母后的心结是什么?“皇兄,这可怎么办?”
“母后的心结,我们都清楚是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又怎么会轻易解开。”
殿内的宁淑懿望着楚云霆,“这一转眼,都过去二十多年了。陛下也有了许多白发,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年过四十,朕能不老吗?”
“陛下可曾后悔?”
“淑懿,许多事情都过去了,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下?汐月和静婉走了这么多年,朕与你也一直在弥补,所有的一切都该放下了。”
可宁淑懿还是放不下,更放不下自己的父兄,“看到煜城为他的父王母妃讨回公道,他们三兄妹站在一起,齐心协力,就是想为父母讨个说法。臣妾其实很羡慕他们,当年臣妾若是也有这样的魄力,臣妾的父兄也不会喊冤而死,至今都不能还他们一个清白。”
对于当年的事情,楚云霆深感愧疚,可当时的他就如同今日的楚祁御,先皇的旨意他也只能听命行事。
“当年的事,是朕对不起你,没能保住你的父兄,是朕的错。”
“从前臣妾一直都不明白,陛下究竟在怀疑什么?可如今臣妾明白了,这是帝王的天性。一旦有人威胁到了陛下,陛下一定会对其产生猜忌。”
帝王是天下的主人,不可一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威胁到他,一旦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帝王的多疑和无情就会暴露出来。
“是朕的错,淑懿,你能原谅朕吗?”
“其实臣妾也不知道有没有原谅陛下,这么多年了,臣妾进宫都这么多年了。成为皇后起,臣妾就再也没有踏出过宫门。有时候真的很想到宫外走走,见见宫外的风景。可是身为皇后,出宫是奢望。”算算时间,宁淑懿都有十四年没踏出过皇宫了。在东宫时,偶尔还有一两次出宫的机会,可是做了皇后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宫了。
楚云霆了解她渴望宫外的自由,是自己将她困在了这座牢笼里。“等你好些了,朕就带你出宫走走。去你想去的地方,看你想看的风景。”
可宁淑懿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她摇了摇头,“臣妾已经没有精力出宫了,更怕贪恋宫外的美好。”
“淑懿,朕只求你别离开朕,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朕都答应你。朕只求你别离开朕,没有你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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