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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事吗?”杨奕川并不认识她。
“我啊!是杜若她娘请来的媒婆。”女人笑得跟朵花似的,“杨哥儿,你可有福气了,今天我是来给你和杜姑娘做媒的!”
“做媒?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杨奕川吓了一跳。
听到这话媒婆脸上的笑都凝固了,但身经百战的她还是很快调整了状态,“我说杨哥儿啊,你都跟杜家姑娘好了,成亲不是迟早的事吗?”
杜若是隔壁“一口香”的伙计,因为经常被韩老板派到他们铺子里拿货,所以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认识了。
前些日子,杜若突然送了他一个香包,说是安神助眠的。这礼物虽然算不上贵,但是很实用,杨奕川这才注意到这个细心的女子。
再后来,两人经常有机会交流,杜若也和他说了自己家里的情况。杨奕川觉得他和杜若聊得来,杜若家的条件也算不错,于是就答应了她处处看。
这时柜台那儿的张廷安坐不住了,“谁是杜若,什么成亲?”
杨奕川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一旁的方晴山只好替他说:“杜若是隔壁‘一口香’的伙计,奕川在和她处对象呢。”
处对象?张廷安顿时瞪大了眼——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他看向杨奕川,杨奕川有些尴尬地说:“之前你和嫂子不是在乡下吗?就是那段时间的事。”
杨奕川还补上了一句,“至于成亲的事……我暂时没有考虑过。”
媒婆一听这话立马急了,毕竟她可是提前收了杜家的谢礼的,“杨哥儿,你这说的叫什么话?未来婆婆都让我来上门提亲了,你怎么还不答应呢?”
杨奕川也很纠结。
换做以前的他早就答应了,毕竟那时他在二嫂家生活的每一天都很煎熬。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亲人,有朋友,有工钱,有手艺,成亲不再是他唯一的出路。
张廷安看出了他的犹豫,打发走了媒婆,然后把他叫到后院,“跟我说说吧,你和杜若的事。”
杨奕川就讲了他们是如何认识,又是如何开始交谈,还讲了杜若送他香包,和他表白的事。
张廷安问他:“提亲的事她之前和你提起过吗?”
杨奕川摇摇头。
张廷安有些生气,“她都没询问过你的意见就找媒人上门,这是吃定了你会嫁给她吗?”
杨奕川也想到这儿了,心里有些不得劲,但他还是为她开脱道:“媒婆不都说了是她娘请她来的吗?也许杜若她并不知情呢?”
张廷安没有他那么乐观,“总之,见面的时候你问问她吧。”
晚饭前杜若来迎春楼拿了一趟货,杨奕川趁机询问她知不知道提亲这件事。
“提亲?”杜若比他还要惊讶,“我真的不知道有这档子事……我只是告诉我娘我相中了一个哥儿,然后把你的情况告诉了她。”
杨奕川看她的表情不似作伪。
杜若拉起他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川儿,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成亲,我会回去跟娘说清楚,让她不要自作主张插手我们的事。”
看着杜若如此偏向自己,杨奕川很是感动。
夜晚,杜家。
杜若一进门就气冲冲地说:“娘,我不是都说过了吗?要等,要等,此事不能急于一时,你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听说亲事被拒杜母本来就一肚子气,现在又被女儿劈头盖脸说了一顿,她哪里受得了,“我让媒婆去提亲是看得起他,一个村里的泥腿子,嫁到我们家也算是高攀了,哪里想到他如此不识好歹!”
看着杜母真的生气了,杜若反倒缓和过来,给她倒了一杯茶,“娘,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
杜母一屁股坐下,开始数落起杨奕川,“我都听余媒婆说过了,这个杨奕川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的。”
因为没能说成这门亲事,余媒婆只能退还了谢礼,她哪里会说杨奕川的好话?
杜若也觉得杨奕川长相平凡,但身材嘛……
“娘,他又不胖,哪里身材不好了?”
杜母没好气地说:“太瘦了也不好啊,屁股没有二两肉的,难生养。”
杜若差点被逗笑,“娘,你知道的,我看中的不是这些。”
杜母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知道,你看中的是他的身份和厨艺。”
一周前,杜若突然和她说:“娘,我看上了一个哥儿。”
杜母赶紧询问对方的情况。
在得知对方和自家女儿一样只是一个铺子里的伙计后,杜母强烈地反对了这门亲事。
杜若说:“其实我俩的工钱差不多,你没必要反对。”
“就算你俩的工钱差不多,但咱家在镇上有房子,而他呢?他有吗?”
尽管这房子旧了些,但从农村来到城里定居的杜母还是很引以为傲的啊。
杜若没法,只好和她说了杨奕川是隔壁老板夫郎的表弟。
“表弟怎么了?又不是亲弟弟。”杜母不以为然。
杜若说:“虽是表弟,跟亲弟也没有什么区别,老板夫妻非常宠他,把厨艺都教给了他。”
杜母这才对杨奕川刮目相看。
毕竟她也听杜若说过隔壁铺子虽然开的时间不长,但生意比杜若所在的店铺还要好,还挤垮了赫赫有名的聚鑫斋。
杜母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隔壁铺子的生意如此兴隆,定赚了不少钱,要是杨奕川嫁过来,嫁妆必然不会少。而且女儿都说过了,那对夫妻很宠杨奕川,想必婚后也会帮扶他们。
退一万步想,就算不帮扶他们,就凭杨奕川这个厨艺,他们杜家完全可以开一家自己的店铺。
在想通这点以后,杜母不但没有反对杜若和杨奕川好,还劝说她赶紧把杨奕川娶进门,免得夜长梦多。
杜若却觉得还不到时候,每次都敷衍她。
杜母终于熬不住了,请了镇上最有名的余媒婆上门,还提前给了谢礼,让她一定要说成这桩亲事。
谁能想到这杨奕川是个有主意的,竟然拒绝了。
杜母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杜若胸有成竹地说:“娘不用担心,经过这件事他对我的感情更深了,我会慢慢说服他,成亲是迟早的事。”
“有你这句话娘就放心了。”杜母重新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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