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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恩,对不起。”
“子桢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张佑恩不明所以。
刘子桢低着头十分自责,“如果不是我昨天把你带到我家,你就不会见到……那个人。”
一想到张佑恩离开刘家时失魂落魄的模样,刘子桢心里就很不好受。
“这怎么能怪你呢?”毕竟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看着自己的小伙伴一脸沮丧的模样,张佑恩拿出了沈青黛给他的那个食盒,“子桢,这是我娘亲做的点心,我们一起吃吧。”
“好。”刘子桢扬起嘴角给了他一个笑容。
张佑恩打开食盒一看,里面是一盘黄色的点心,个个都是花朵的形状。
刘子桢羡慕地说:“佑恩,你娘亲做的点心可真好看。”
张佑恩拿起一个点心递给他。
刘子桢接过来咬了一口,然后惊喜地表示道:“是豆沙馅的!”
他很喜欢这个馅。
张佑恩也拿起一个吃了起来,这点心有股淡淡的南瓜味,吃起来甜而不腻。
按照刘夫人的提示,朱慧成功找到了迎春楼。
因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朱慧没有贸然出现在张廷安面前,而是在不远处的茶摊上坐着,点了一壶茶,偷偷观察店内的情况。
时隔三年,朱慧再次见到了张廷安。
他穿着一身烟青色的衣衫,长发用玉簪高高挽起,在柜台后面拨着算盘,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恬淡。
看着这样的张廷安,朱慧竟然觉得有些陌生——在她的印象中,自己这个前女婿好像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接下来,她又看到一个女子走到张廷安身边,两人离得很近地说话,即便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依然流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感。
朱慧一眼便确定那女子就是张廷安的现任妻主。
看着那二人有说有笑的模样,朱慧这个前婆婆心里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她看了半天,叹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下人说:“我们回去吧。”
她这趟是专门来邳州和刘家谈生意的,生意谈完了也该回永安城了。
朱府。
“少君,夫人回来了。”朱慧回到朱府后,门口的小丫鬟第一时间跑到前厅通知含甄。
为了讨好婆婆,含甄也赶忙到门口迎接朱慧,“婆婆,您回来了。生意谈得可还顺利?”
朱慧虽不喜含甄,但毕竟都是一家人了,换做平时她还会搭理他几句,今天却只是瞥了他一眼就一言不发地进了府。
含甄也看出了她的反常,纳闷地询问起了跟朱慧一起去邳州的下人,“婆婆这是怎么了?难道生意没有谈成?”
下人是朱慧的亲信,自然什么都不肯透露,只说了一句:“少君放心,生意谈成了。”
含甄又问:“那婆婆怎么还不开心?”
下人没有回答。
在回到朱府的这几天,朱慧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一发呆就想起那日在刘府见到张佑恩的情形。
尽管那是孩子长大后的第一次见面,但朱慧也能看出张佑恩被教导得很好,在刘子桢这个被精心培养的公子哥面前也毫不逊色。
而且听刘夫人说,张佑恩和刘子桢是同窗,也就是说张佑恩也在县学里念书。
“丹儿,去通知马夫备车。”朱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丹儿走进来问:“夫人要去哪里?”
朱慧说:“去邳州。”
这一次,她想找张廷安好好谈谈。
来到若水镇后,朱慧找到一家大酒楼定下宴席,然后写了一封亲笔信。
她给了一个路边的乞丐五文钱,让他把这封信送去迎春楼。
朱慧暂时还不想惊动张廷安的妻主,于是便把张廷安的相貌描述给了乞丐听,让他千万不要找错人。
乞丐也不负所托,成功把信送到了张廷安手里。
张廷安打开信一看,认出是朱母的笔迹,心跳都吓得漏了一拍。
他看了看周围,只有方晴山一人,而且她还在埋头做事,没注意到他这边,他这才开始仔细默读起信上的内容来。
信上的内容大概是:朱慧来了若水镇,想约张廷安在外面见上一面,然后是时间、地点。
看完信后张廷安心里很乱,不知该不该去应约。
在离应约还有一盏茶的时间时,张廷安出门了。
出门前他交代道:“禄哥儿,晴山,你们看好铺子,我有事要出门一趟。”
沈禄本来还想问问张廷安出门有什么事,但张廷安已经急匆匆地离开了。
沈禄有些忧心地说:“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吧?廷安哥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行,我要去厨房告诉老板。”
说着他就往厨房那边去了。
张廷安来到信上所写的顶香楼。
刚进酒楼就有店小二前来询问:“客官,您几位?”
张廷安说:“有人约我在你们酒楼会面。”
“请问约您那人贵姓?”
“姓朱。”
“请跟我来。”店小二一听立马在前面带路。
张廷安跟着他一路来到四楼。
“就是这儿了。”店小二在一间包间前停下了脚步。
张廷安礼貌地说:“劳烦了。”
“不敢当。”店小二说完就下楼忙活去了。
张廷安推开门,看到了坐在桌前的朱慧。
朱慧淡淡地说:“你来了,坐吧。”
张廷安刚坐下,朱慧就叫来了伙计,“我的客人到了,上菜吧。”
“两位客官稍等。”伙计到一楼通知上菜去了。
偌大的包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朱慧率先开了口,“三年没见,你过得还好吗?”
“我过得很好。”张廷安语气平静地说。
朱慧突然叹了一口气,语气也软和了不少,”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她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但张廷安知道,她说的是把他赶出朱府的事。
张廷安不是圣母,面对那样的事他没有办法原谅,于是索性不说话。
朱慧也转移了话题,“那天我在刘府见到佑恩了,那孩子长得跟你很像。”
提到儿子,张廷安的表情也松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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