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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人家说城里人可喜欢吃野猪肉了。”
三人坐在院子里，稍微压低了声音，将怀里的钱拿了出来，连带的还有两包糕点，王芳放好钱，四人惬意的在院子里吃上糕点。
没一会儿，老两口回到房间里睡午觉，孙承也准备去地里看看，禊儿回到房间里准备看看换钱的路子。
“主人，有人来送人头了。”
“嗯？”
听到陌的话，反应了一下便直接打开了孙招娣的数据画面，只见画面中的人正自顾自地嘀咕着什么。
“哦？”
听到人在说什么，禊儿挑了挑眉，看来再去城里之前，能彻底和大儿子一家划清界限，起码等同于老死不相往来。
关上数据画面，无事发生一般的坐在床边翻着手里的书。
“婷婷，快出来吃晚饭啦！”
“来了。”
听到王芳的声音，便走出房间跟几人一起坐着吃饭，肉香传到了隔壁，大房一家也在吃着晚饭。
“怎么又是这些，没钱买肉吗？”
“哪来的钱啊，庄稼还没熟。”
孙海带着孙招娣，干了一下午的活回来，看到桌子上又是素菜和米糊，心里不免有了怨气，闻到了隔壁的肉香，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之前的那些钱呢？拿出来买肉啊。”
“盖房子早就花得差不多了，你闺女又要新衣裳。”
“我都好几年没做衣裳了！”
坐在桌子前，看着母女俩的样子，确实也有道理，当时房子花了不少钱，也赚足了面子，但是现在天天吃这些实在是难受，更别说天天还能闻到隔壁的肉味儿。
当时有多虚荣，现在就有多烦闷。
几人不再说话，吃着饭菜，只是心里都开始有了想法，孙招娣见两人这个样子，也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王芳几人吃了晚饭，便准备洗漱休息了，这几天天气好，院子里晾着洗下来的褥子，收拾的时候，便先把钱放在了客厅的木盒子里，家里没有外人，便没上锁。
夜深人静，院子的墙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禊儿一直没睡，等着这个时候，听到动静之后，从床上起身，悄悄地站在门边。
只听外面的人翻过围墙，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客厅，这会儿大家都睡了，没人听到细微的声响。
感受到人即将走到木盒子前，贴紧墙面，用意念唤醒了沉睡的王芳和孙承，王芳猛的醒过来，像是做噩梦了一般，刚准备翻身睡过去，却听到了客厅传来的细微声响。
“老孙，老孙，醒醒。”
“咋了，大半夜的。”
孙建国被王芳叫醒，迷迷瞪瞪的坐起身，刚准备开口便被王芳阻止了。
“嘘，你听客厅，是不是有动静。”
“嗯？好像是有，家里进贼了？”
察觉到情况不对，想起来今天洗褥子，钱放在了客厅的箱子里，两人顿感不好，起身偷偷走到门边听着。
孙承醒了以后，直接察觉到了客厅的声音，站在门边准备开门出去瞧瞧，万一是贼，跑了就不好了。
“谁！干什么的！”
“老二！是谁啊！”
“贼！有贼！”
听到隔壁孙承的房门打开，禊儿也打开门走了出来，直接把客厅的灯打开，只见孙承正抓着一个人，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沓厚厚的钱。
“孙招娣！你！”
“哎呀，造孽啊！”
老两口听到孙承和禊儿的喊声，直接从房屋里出来，看到孙承抓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孙招娣，与此同时，禊儿穿透力的喊声，惊醒了隔壁的大房和其他人。
“怎么了老孙家的！”
“进贼了？抓到了没！”
“什么情况啊，爹？”
“招娣！怎么是你！”
离得近的村民拿着锄头赶到门前，门早就被禊儿用意念打开了，村里的人还有大儿子和张秋，没费力气便进来了。看着眼前的景象，大家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我没有，不是，我···”
“这不是老大家的闺女吗？”
“大半夜的偷自己爷爷奶奶的钱！”
“这，太不像话了，还有没有良心啊。”
“到底怎么回事，孙招娣！”听到身后村里人的指责，张秋躲在一边不说话，孙海的脸上很是难堪，走过去质问着孙招娣，孙招娣现在才反应过来，看着众人鄙夷的表情，慌了神。
“我没错！凭什么都是闺女！孙婉婷吃得好过得好，我买个新衣服还要被说！”
“啪！”
“孙招娣！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给我闭嘴！”
孙海一个巴掌打过去，孙招娣失去重心跪在地上，手里的钱散了一地，孙承一个个捡起来对了对钱数，没什么问题，走回老两口旁边，把钱交了过去。
“本来就是！她家天天吃肉，凭什么过的这么好！”
“孙婉婷就是个妖怪！凭什么她就能挖到好东西！”
听到这话，村里人的脸上都表情各异，虽说他们也多多少少能挖到点儿，但是确实不及禊儿挖的多，一时脸上都怪异了起来。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转移了，孙招娣心里有些暗喜。
我过得不好，她也别想好过！
“孙招娣！没见过偷别人的钱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老大，我自认待你不错，你要分家我也答应，还给你卖东西换的钱让你盖房，你就教出来这么个东西，还偷钱！”
“那婷婷是学习的料子，每天天不亮就看书，还要上山贴补家里，你算个什么黑心脏肉的东西，敢这么说婷婷！”
老两口带着孙承站在一边，脸上满是愤怒的指责着孙招娣，村里的人也渐渐改变了风向，想起来总见到禊儿抱着书，去村口知青点借书的样子，不由得重新看向了孙招娣。
“我还以为是咋的了，是老大提的分家。”
“我就说嘛，老孙俩人都挺好的。”
“老大啊，要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张秋，你咋不说话。”
孙招娣被孙海拽起来，拖着来到张秋旁边，看着一直躲在一边的张秋，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一直没说话的禊儿看张秋的样子，想来这人是知道孙招娣今天要来偷钱的事，挺好，纵容自己闺女走上不归路。
“娘，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是也说孙婉婷是中邪了吗！”
“我没有，你个死丫头别瞎说，怎么能污蔑你娘！”
孙海心中的预感应验了，看着两人的样子，丢脸丢的都快忍不住了，放下一句明天一大早带着人来道歉，便拽着两人回到了自己家里，其他人见状，也都散开各回各家了。
“哎呦，造的什么孽啊。”
“怎么教出来个这样的孩子。”
“算了他娘，以后断了联系吧···”
老两口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一般，倒不是可惜孙招娣，而是觉得当时就不该让张秋过门。
其实当时的张秋，是和孙海有了关系，才嫁进来的，要不是家里的人觉得得负责，也不会让来路不明的张秋嫁进来。
两人佝偻着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小妹，他们说的话你别在意，好好备考就行。”
“知道了哥。”
孙承见禊儿一直不说话，以为人是心里难受，出言安慰之后，看着禊儿回了房间，才回到自己卧室里。
虽说这样对两个老人的打击会很大，但是该断则断，不然以后有得受的。
之后的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着，和大房一家再也没了联系和走动，禊儿时不时从山上带回来一些好东西，家里的家底慢慢变厚，终于等到了十月初。
“带好你小妹啊，镇上人多眼杂的。”
“知道了娘，放心吧。”
“婷婷，跟好你哥，别乱跑啊。”
“好。”
距离高考还有两周的时候，孙承带着禊儿准备去镇上，买两人的车票，王芳不放心的来回叮嘱着两人，送两人出了村口，坐上牛车赶往城镇。
村里的人都听说了禊儿要参加高考的消息，好奇的都跟出来看，两人坐在牛车上，孙承脸上洋溢着兴奋，禊儿却是一脸的平静，两人做了半个小时的牛车，来到了郊区。
想到镇上卖火车票的地方，还得在这里做个公交车，老式的公交车是蓝白配色的，车上都是往返乡镇的人，两人买了票坐上车，孙承有些新奇的看着四周。
“小妹你看，还有卖糖葫芦的。你吃不吃，一会儿哥给你买。”
“好。”
两人在车上，穿着朴素的衣服，孙承注意到镇上的人穿的都很漂亮，光鲜亮丽的，一时间有些尴尬，看一旁的禊儿，只是淡定的坐着，什么反应都没有。
突然觉得也没什么了，便也静静的坐着，等着到站。
“你好，买两张去北京的火车票。”
“站票坐票？还是卧铺？”
孙承有些犹豫，看了看旁边的价位表，有些舍不得，最后还是一咬牙一跺脚，做了决定。
“要10月10号的，两张坐票。”
“一共五块。”
孙承将手里的钱递了过去，没一会儿对方就递过来两张火车票，看着手里的火车票，孙承有些开心，走回到一边等待的禊儿旁边，给人看了看车票，小心地放回了怀里。
“咱们回去吧小妹，路上给你买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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