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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侧突然传来一道轻柔女声。
杨怡转过头,就看见禾子站在不远处,面色难看。
她大步走来,与杨怡面对面,再一次郑重问道,\"你刚刚说她对象是谁?\"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铖脚步停下,转身。
是禾子。
饶是一向高傲的杨怡也被这莫名其妙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将手机递给她,禾子接过。
看清了那张照片。
灯光很昏暗,像是在ktv里,陈铖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眼带笑意,转过脸在跟李锋说话。
一个染着黑色大波浪的女生半倚靠在他的怀里,笑盈盈地仰头看着他的侧脸。
仅一眼,禾子就把手机还给了杨怡。
扭头就走,陈铖一把拽了她,\"等等,你先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禾子不想搭理他,眼泪已经模糊了眼眶,用力地挣脱开了他的束缚。
陈铖慌乱,\"不是的,真的不是那样,你先听我说。\"
他害怕她离开,干脆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她。
禾子扭动。
她现在才知道男女的力气差别到底有多大。
根本挣脱不过,禾子被他掰过来。
陈铖才看清了她的模样,小脸上挂满了泪水,肩膀或许是因为愤怒一抽一抽的。
禾子见到他那张脸,毫不犹豫地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劲没使小,五个红印。
恶狠狠地骂他,\"渣男,走开。\"
转身就走。
陈铖不想放手,从后面又抱住了她,语气卑微,\"真的你先听我解释,那是被抓拍的,我不是那种畜生,更不会干这种事。\"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禾子气在头上,他慌张的模样落在她眼里就是狡辩,“我不想听。”
这么亲密,脑子里不断回忆起那张照片。
“李锋可以作证,还有很多人,他们都看见了,是她乘我说话的时候靠过来的,我立马就推开她了,这种照片不知道是谁拍的。”陈铖紧紧抱住她,语气慌乱。
没听见声,知道她在冷静中。
\"我爱你,只爱你,那些女的我一个都不感兴趣。“
\"别说感不感兴趣了,在校园里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给我到办公室里来,你们两个!\"
后面一声怒吼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陈铖回头,就见满脸怒气的年级教导主任站在面色苍白的杨怡旁,手气愤地指着她们。
禾子张张嘴,看这尴尬的场景如何也说不出话来,宛如泼了冷水一般,怒火尽失。
心里只想到一句话。
她完蛋了。
——
三楼教导主任办公室内。
禾子,陈铖两人被罚站,低着头肩并肩站着。
气氛尴尬,蔓延在办公室里。
禾子心情沉重,不由得心烦意乱,无措的低着头等待训斥。
教导主任坐在办公椅上,不紧不忙地喝了口水,\"学校是明令禁止早恋的,你们老师没说过?\"
“说过...”禾子低声接道,心情越来越紧张。
教导主任一拍桌子,碰的一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尤为大声。
\"天天教导你们,你们还敢犯!!\"
禾子被吓一跳,眨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主任,眼眶红红。
\"你别吓她,有什么事不能冲我来?\"陈铖见状,直接把禾子拉到身后,黑峻峻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根本没在怕的。
\"你小子,那什么眼神?不知悔改是不是?\"教导主任感觉自己的尊严被挑衅,怒声训斥。
\"没有,老师,知道错了。她不一样,别吼。\"陈铖低眉顺眼,收回身上的戾气。
他不傻,跟教导对上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你还知道人家是女孩子!你说说你,天天在校园里混,招惹是非就算了,招惹人家爱学习的小女孩干什么?\"教导主任继续训斥。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主动招惹她的,跟她没任何关系。”陈铖继续道歉。
教导主任狐假虎威一通,心中顿时感觉清爽不少。这小刺头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也有今天这么下气的时候。
“对不起?你们这对不起可不应该对我说!对你们的青春说去吧!你们的任务可是好好学习,哪是在校园里搂搂抱抱。”
两人不说话,安静地听着训斥。
禾子紧张又难过,忍着眼泪,又听教导主任叭叭叭地训斥着她两一顿,从早恋扯到学习扯到未来扯到结婚工作。
直到茶杯里热气腾腾的水都喝干了,他才停下来。
就在禾子以为终于能结束,这事应该可以翻篇的时候。
听见教导主任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这事我会通知家长。”
吊着的心顿时凉透了,忍不住面色焦急,\"老师,能不能不要告诉家长。\"
禾母知道了,她一定完了。
\"敢做不敢当吗?\"教导主任来了劲了,\"尤其是你,小女孩跟小男孩比不了,更不能早恋。\"
禾子下意识地想反驳,但一对视上教导主任坚定的眼神,巨大的无力感包围了她。
\"老师,跟她没关系,是我单方面纠缠她的,我威胁她跟我在一起的。\"陈铖淡淡解释道。
\"纠不纠缠的我不管,别想着开脱,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校方有规定,早恋必须通知家长。\"
一句话将剩下的辩解堵的死死的,禾子差点瘫软在地。
陈铖还想开口,教导主任摆摆手,\"出去吧你们,我会通知家长的,到时候家长会解决这事,跟我说没用,我只是按例行事。“
再辩解已经无用。
咽下口中的话,拉着后面失魂落魄的人走出办公室。
走到无人的楼梯转角,陈铖心疼地将她搂入怀里,指腹抹去她眼上泪水,哄道
\"别哭了,到时候责任推给我。你说我纠缠你,不要脸地追你,你只是出于害怕,在我的威逼利诱下才同意的。\"
禾子摇了摇头,害怕地掉着眼泪,夹着哭腔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随即扬起白净的小脸,说出铿锵有力的话,“我们一起承担,这是两个人的事情。”
陈铖被她眼里的坚定烫到,轻轻“嗯”了一声,搂紧了怀里的人,下巴放在她头顶。
语气肯定,\"一起承担。\"
最后一节课还有继续上。
陈铖陪着她去厕所洗了把脸。
班级里的人一见着他俩,立刻噤了声,眼神打量。
在讨论什么,显而易见。
这么快就传开了。
禾子无心在意这些,心不在焉地回到了座位。
她现在只想着回家之后怎么办?禾母平时人温柔和善,可骨子里却是个刚硬要强的人。
早恋这事,她不会允许的。
赵莉莉眼尖,悄咪咪地走过来,趴在桌子上问她\"你跟陈铖谈了?\"
禾子像只小猫一样瘫软在桌子上,头埋起来。
闻言,也只是点了点脑袋。
陈铖看得清楚。
眼瞅着她无精打采地上完一节课,整个人就跟蔫了的一朵枯花一样,心里如刀刺的一般。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难受,担忧。
放学,陈铖贴心地替她整理好东西,拿好书包,一路上陪着她回家。
进小区的时候,他把书包递给她。
他逆着阳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涩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卑微。
\"如果那天我不去喝酒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对不起。\"
禾子一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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