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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舒宁第二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第一次是顾云峰去世的时候。
“钊哥，发生什么事了？”
顾钊抬眸，深邃眼眸的含着泪光，声音哽咽道，“赵奶奶去世了。”【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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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悲伤袭来，舒宁湿润了眼眶。
三人心情沉重。
顾凯和顾瑶知道赵奶奶去世，想着以后回红旗公社再也见不到赵奶奶，随即大声哭起来。
他们一哭，小老太太也哭了起来。“赵姐姐多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舒宁也难受。
她和赵奶奶接触并不多，印象中她总是风风火火的。
不管顾钊家有什么事，她都是第一时间瘸着脚走来帮忙。
听说，当初顾钊要娶她，第一个支持顾钊那无厘头做法的人是她。
她每次看到她都笑眯眯的。
每次看到她，就是夸她。
她没怀孕的时候，她偷偷去拜佛求观音菩萨，让菩萨送一个孩子给他们。
知道她怀孕，她给孩子做了不少孩子的衣服。
这样的人儿，突然就这么没了……
她和赵奶奶相处不是很多，都这么难受，顾钊和她相处那么久。
赵奶奶像对待亲孙子一样爱护他，可想而知顾钊此刻的心情。
“媳妇，我明天要回一趟红旗公社。”
顾钊扒了两口饭后，抬眸和舒宁道。
“嗯。”舒宁点头，道，“你放心回，我会好好照顾的自己，会好好看好店的。”
“家里没什么东西，现在百货公司还开着，等会我们去买一些东西带回去。”
顾钊没多说，只应了一声好。
“手还没完全好，不要写太多字，也不要用手。”
“如果觉得辛苦，就不要去店里。飞鸿和你同学在那，不会有问题。”
“凯凯和瑶瑶交给奶奶带。”
“对了，你一个人住这边不安全，明天你跟奶奶回去，和爸，和奶奶他们住。”
从百货公司那边回来后，顾钊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叮嘱舒宁。
心里还暗暗庆幸了一下，幸亏顾强回红旗公社了。
幸亏今天柏志平被警察带走了。
就他那事情性质，哪怕只是拘留也要拘留十天半个月。
十天半个月后，他也回来了。
这段时间，舒宁是安全的。
舒宁心头暖暖的，“你放心。”
“家里的事，总有解决的办法的。大队长在，他糖。”
一听有糖吃，小孩迅速跑过来。
拿到糖的小孩一边剥糖纸一边拍马屁，“顾强哥，你发财了吗？”
“穿这么好看！公社里，只有知青才会这么穿。”
被这么一夸，顾强虚荣心终于得到了一些满足。
“顾强哥，你这头发怎么这么光亮，你是吐口水定型的吗？”
顾强怒瞪他，“去，去！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顾强，你回来了！”
家里听到顾强声音的郑德艳跑了出来，她肚子已经很大，撑着腰身走出来。
她知道顾强在魔都没钱，对顾强没任何期待。
可当看到顾强一身西装，穿着皮鞋的模样，她深深被惊讶道
她以为顾强会无比落魄，无比邋遢，却没想到回来后的顾强身着盛装，玉树临风。
“你找到叔叔了？是不是叔叔已经给你在魔都安排了工作？”
郑德艳兴奋地走过来。
顾强内心冷笑一声，看，这女人就是这么现实。
他今天穿得但凡差点，她绝对不会多给他一个眼神。
就因为柏志平这身衣服，她立马变殷切了。
“没有。我没见到叔叔。坐了一天的车，很累了，我先休息。”
顾强这话一出，郑德艳一改以往的嫌弃，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一觉起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他才知道，昨日马路上都没人的原因是顾钊家旁边的赵奶奶去世，大家都去那边帮忙去了。
公社有这种大事，他这从魔都回来的体面人肯定不能缺席。
继续身着白衬衫黑西裤，慢悠悠去了顾钊家那边。
果然，只要走得够慢，注意他的人就会多几个。
“顾强这次是真发达了。看他穿的那衣服，工工整整！”
“是。人模狗样的，他这还真是走运了。”
听着大家羡慕又嫉妒的讨论声，顾强身体板儿正。
扬眉吐气！
却没想到赞美声还没听够，大家的目光都全部转移了。
“顾钊……”
“对，真的是顾钊！”
“他真从魔都回来了！天啊，看到他就想哭！”
“我也是的。他回来了，赵奶奶就真没白疼爱他。”
“……”顾强，他好不容易吸引了一下大家的目光，顾钊这一回来，就立马抢走了他的关注度。
他也是从魔都回来的好不好？
他哪里比一身风尘仆仆、头发凌乱、神情憔悴的顾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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