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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奶奶笑呵呵，“不冷，家里饭菜都做好了，孩子给牛金花帮忙看着，我在家里坐不住，就出来溜达溜达。”
姜音：“......”那您可真厉害，都溜达到这里来了。
心里暖暖的。
“下午您可别来了，太冷了，路上又滑，万一您摔了怎么办？”
“摔不了！”
赵奶奶跺跺脚，“有你给我买的皮棉鞋，防滑！”
赵奶奶可骄傲了。
别说三河湾了，就连整个机械厂家属院，都只有她这一个老太太有皮鞋。
还是皮棉鞋！
赵奶奶平时都舍不得穿啊。
不仅舍不得穿，还隔几天就要拿出来小心翼翼擦一次。
谁能想到，她这个老婆子这辈子还能穿着皮棉鞋？
姜音哭笑不得，“那也不行，咱们快回去吧。”
“走走走。”
赵寅把水杯拧开，试了下温度后，递到姜音嘴边，“刚刚好，慢点喝。”
“嗯。”
喝了两口水，舒服了不少。
“你也赶紧喝一点。”
“嗯。”
赵寅把剩下的水喝完，几人大步往家里走。
待他们走后，站在树后的崔杰才怔怔走了出来。
这两年，每天都能听到姜音的声音。
他习以为常，便以为自己忘了，不爱她了。
可今天看到她，才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忘记她。
“崔杰，走了。”
蒋松和崔杰分到了一个考场。
从里面出来后看到崔杰一直站着不动，还以为他懂傻了，“喝点热水？”
崔杰摇摇头，“不喝了，回招待所吧。”
自从何美娜孩子掉后，两人的感情好像不如从前了。
但是这时候没有离婚的说法。
而且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崔杰跟何美娜在床上也格外合拍，所以两人感情也还算可以。
更重要的是，崔杰依靠着何美娜一家，何美娜则仍想靠崔杰成为城里人，去过好日子。
就是一直没怀上孩子。
崔杰的父母对此很不满。
但当年何美娜是因为他才流产，崔杰心里有愧，也没说过什么。
这次他参加高考，何家也给他准备了不少干粮，复习阶段也很支持他。
崔杰心里很难受。
一边是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何美娜，一边是自己的白月光姜音。
他该怎么办。
————
回到家，嘟嘟胖胖正在家里听收音机呢。
牛金花看到他们回来，赶紧站起来，“回来了，赶紧吃饭吧，饭都在锅里热着，我先回去了。”
“好，谢谢您了。”
“客气啊！”
牛金花从姜音他们家走出去后，立马有其他人来打探，“咋样啊？”
牛金花一脸莫名，“啥咋样啊？”
“哎哟，赵寅姜音他们考的咋样！”
牛金花：“......这我咋知道，又不是我去考的！”
其他人：“......”这蠢货。
不知道看表情吗？
如果很轻松高兴，那就是考的还不错。
如果沉着脸提不起劲，那就考的不怎么样啊！
“行了行了，我饿着了，回家吃饭了。”
说完，牛金花赶紧绕开这些人走回家。
回到屋子关上门她就翻了个白眼，“真是有毛病，天天盯着别人家，生怕人家日子过好了。”
牛金花傻吗？
她当然不傻啊！
她就是聪明，看出来那些人心底其实不希望姜音赵寅考的好，所以她才啥也不说！
不过那些人就是有毛病。
人家两口子的事，关他们啥事。
整天盼着别人过不好，也不怕自己遭报应。
这时候的考试主要有四门，文史类考语文、政治、数学、历史地理。
理工科前三门和文史类一样，但最后一门则是物理化学。
没有报考英语专业的话，就不需要加试英语。
姜音报的是新闻专业，赵寅报的事机械工程，两人都不用加试英语，第二天第四门考完就结束了。
最后一门考完后走出考场，真是轻松了不少。
赵寅去接热水了，姜音站在一旁等他。
扭了扭脖子，一抬头，才发现有一缕金灿灿的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溜了出来。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整个天空都明亮了不少。
真是个好兆头。
崔杰一直在后面观察着她。
为了让自己精神一点，姜音没有披头发，而是扎了一个丸子头。
脖子上围着毛茸茸的红色围巾，小小的脸窝在围巾里，跟她还在沪市时一模一样。
崔杰怔了怔，有些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看到姜音嘴角微翘，心头一动，迈开腿，走了过来，“小音！”
“小音！”
听到声音，姜音回头，露出笑。
眉眼弯弯，美丽灵动。
崔杰整个人都为之一颤，也不由自主露出笑。
他就知道，虽然姜音嘴上说的绝情，但是心里还是有他的。
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加快步子想要朝她走过去。
身后突然走过来一个人将他撞倒在地。
崔杰狼狈地趴在地上，棉裤棉衣全被踩的脏兮兮的雪水打湿。
还未看清人，就看到原本来找自己的姜音竟然快步走到那人面前，仰起头，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那双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小鹿眼完成了一道新月，那么灵动。
崔杰不敢置信。
背对着他的男人突然侧首，漠然扫了一眼狼狈地坐在地上的崔杰。
竟然是赵寅！
崔杰不敢置信瞪大眼，“你......”
赵寅回过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把水壶递给姜音，“抱着暖和，我们回去吧。”
“嗯！”
四门考的都是姜音会的，她高兴的不行，抱着暖和的水壶，兴致冲冲跟赵寅分享这两天在考场的见闻：“就这几天的事情，我都可以写好几篇稿子了。”
赵寅：“是吗，那挺好，等会回去就理一下，记下来，免得忘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崔杰？
姜音完全没看到他。
一直到家，姜音都没提起刚才被赵寅撞到在地的人。
这几天她太累太累，考场那又这么多人，人挤人，她根本没有心思去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不过想到那个芦花棉衣，姜音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而赵寅因为崔杰那个倒霉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等到了家属院，其他人紧紧盯着这两口子。
看到他们俩脸色一个赛一个差，心里马上有了底。
姜音赵寅肯定没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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