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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人都被这番话，劈得外焦里嫩。
“素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苏一挽难以置信地望着颜素，完全没办法想象，在自己面前，那么乖巧可爱的女儿，真实面目会是这个样子。
颜庭心里一沉，更是倏地看向颜落。
怪不得颜落和家里一直不对付。
家里人都不知道颜素的真面目，所有人都相信颜素，宠着颜素，觉得她是多么不听话不懂事，却不知道，颜素私底下都做过什么。
颜庭想起来，三年前，颜落从学校楼梯上摔下来。
当时，颜落确实说过，是颜素推她下楼的。
但当时，大家都不相信。
颜素的同学更是作证，说颜素当时跟她们站在一起，距离颜落很远，根本不可能靠近颜落，把她推下去。
包括颜庭在内，当时都以为，那是颜落为了争宠，而编造出来的谎话。
可他们都不知道，那是真的。
颜庭现在根本没办法想象，受伤的明明是颜落，可她却要看着害了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享受着家人宠爱，而家人全部不相信自己。
那时候的颜落，心里该有多难过？
难怪她那么乖张，那么暴躁敏\\\\感。
“是，都是我做的……”颜素望着苏一挽震惊的目光，不堪地低下头来，无法面对，但身体上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说，“都，都是我做的……但我也是被别人利用了，都是别人挑唆我的……”
她又急忙抬头望向苏一挽，“妈妈，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想要害她，我只是怕失去你们，又有人跟我说，有了她，你们就会抛弃我，我，我只是太害怕她把你们抢走，我怕失去你们……”
她说得虔诚，鼻涕一把泪一把，无比真情实感。
可是，苏一挽浑身却都凉了。
她缓缓地一摇头，眼眶通红，捂着嘴，根本不敢再去相信颜素。
她现在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颜素。
在她身边，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颜国正更是沉着脸，心口钝痛，仿佛被钝刀子割肉，他暗暗地握紧身侧的拳头，几乎没脸去看颜落。
颜落望着颜素，扯了一下唇角，“你还真好意思啊，别人让你杀人，你就杀人，你就这么没脑子吗？还有，颜素，什么叫做我抢你的，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本来就是我爸妈，是你抢了我父母，抢了我十几年的人生，我都没怪你，你还反过来害我，你还是人吗？”
面对颜落的质问，颜素顾不上那许多。
身体快要被撕\\\\裂，被爆炸的疼痛，让她受不了，她紧紧地抓着颜落的脚踝，“我，我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颜落面色冷若冰霜，“想要我救你啊——”她弯唇一笑，“可以啊，但我有一个条件。”
颜素茫然地看她。
颜落笑得灿烂，“帮你的那个人，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颜素闻言，飞快地摇头，“不，我不知道……”
颜落眉梢一挑。
没等她说话，颜素便直接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他谨慎得很！平时我跟他只有手机联络，他用的还是虚拟号码，偶尔要来找我，也都是他开着车来找我，但他从来不下车，不开车门，不跟我见面，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住在哪里，我说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你相信我！”
颜落紧盯着她。
颜素痛得五官都挪位了，一只手拉着颜落的脚踝时，一手还在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皮肉。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几乎血流成河。
这种痛苦之下，颜素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谎话。
思及此，颜落眯了眯眼，“那就只能借你一点血了。”
颜素还没反应过来。
颜落便蹲了下来。
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将之前从苏一挽枕下翻出来的小刀都带了过来。
她蹲下来，直接拿起颜素的另一只手。
颜素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便拿起小刀，刺啦一声，划破了颜素的手腕处，那唯一剩下的好皮肉，顿时鲜血四溅。
颜素痛苦地惨叫一声。
颜落却充耳不闻，拿出来一张早就画好的符，蘸取了一些颜素的血。
旋即，她便站起身来，“好了，谢谢你的血了。”
语毕，她对颜素做了个飞吻的姿势，转身就要走。
颜素顾不上疼，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救，救我，我，我不想死……”
颜落回头看她，扯了一下唇角，“行啊，那你就再忍忍。”
颜落微微一笑，抬手拿掉颜落拉扯着自己脚踝的手，趁着众人没有察觉，捏着手决，在她身上点了一下。
旋即，她直起身来，对颜素一摆手，转身就走。
那模样，好像是临时出门有事，和好友挥别似的。
颜素却疼疯了，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这边血色一片，那边云淡风轻。
颜落速度极快地，就离开了房间。
等颜国正等人反应过来时，颜落已经下楼了。
颜国正也来不及问什么。
颜家三个人对视一眼。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
但现在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
颜国正看了看颜素浑身的血，虽然很生气，但也只能头疼地道：“颜庭，还是叫救护车吧。”
无论如何，都得先把颜素送去医院。
不然这种失血情况下，要不了多久，颜素就会死。
无论如何，到底是在自己身边养了那么多年的姑娘，总有情分在。
颜家人不能眼睁睁看着颜素死在自己面前。
颜庭面色沉了沉，望着昔日自己无比疼爱的妹妹，心情更是沉重又复杂，他沉沉地一点头，便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另一边。
颜落快步从颜家出来，她便将那张，沾着颜素鲜血的符纸，折叠成了一张纸鹤的模样。
旋即她将纸鹤往空中一抛，那纸鹤顿时化为一抹流光，朝远处飞过去。
颜落见此，迅速开着自己的车，跟在纸鹤后面，一路追过去。
车子很快穿过闹市区，来到一处老旧的民房门口。
望着破旧的单元楼，颜落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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