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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
蜷缩在沙发上的人开口，她说话的声音像是在沙漠许久不喝水的旅人，嗓音沙哑的厉害。
“啊！哦哦！我给你点外卖，有什么忌口的吗？或者想吃什么？小江南的私房菜味道不错，口味儿偏清淡。”
江渊拿着手机自顾自的说，偶尔抬眸看向唐洛桉。
“你家里有药箱吗？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唐洛桉随手指了一个方向，江渊了然，拿着医药箱，半蹲在她身前，“我会很轻的，疼你就说话。”
只见她安静乖巧坐着，眼睑半垂，长长的睫毛有轻微的抖动，像一把小扇子。
小孩是标准的瓜子脸，皮肤透着不正常的白，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因而她手上青色的血管格外明显。
一双漂亮的杏眸，黝黑的瞳孔中透露着一丝丝呆滞，挺俏的秀鼻，苍白的唇，像极了让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病美人。
明明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可，她左眼角长一颗小小的红痣，又平添了一份妩媚。
唐洛桉看了江渊良久，伸手抚摸他的左手腕，这里有一串佛珠，死后的那些年，她一直依附在佛珠上。
因为上面沾满了她的血。
江渊拿着棉签的手一顿，惊讶于小孩的举动，但并没有问什么，继续给她消毒，上药。
只是，那颗强行压下去的心又活泛起来了。
“下次遇到坏人就跑，别站在那里让人打。”
一边处理伤口，一边碎碎念。
等上完药，自来熟的去打开冰箱，除了牛奶啥东西都没有，豁……牛奶还是过期的。
帮小孩接了一杯温水，“我看你嗓子干的厉害，喝点水润润，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唐洛桉的视线从远处收回，盯着眼前的水杯，就在江渊以为她不会说话时，“唐洛桉。”
“我叫江渊，先喝杯水，饭菜一会儿就送来了。”
又把水杯往前递了递，唐洛桉缓慢的摇头，她不喜欢喝水。
江渊放荡不羁的撸了把寸头，现在的小孩儿真难管，也不瞅瞅她的嗓子都哑成啥样了。
端着水杯，对唐洛桉进行了一番爱的教育，什么小孩子要听话，要爱惜身体。
响起门铃，唐洛桉动了动眼珠子，他还是和一样一样是个话痨。
“饭来喽！”江渊把筷子放到唐洛桉手里，“尝尝合不合口味？”
唐洛桉只吃手边的一道菜，其他的连看都没看一眼。
见此情景，江渊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挑食可不行会长不高的，呃……小孩貌似不矮，瞅着得有1米68。
那也不是她挑食的理由。
拿起筷子把每一道菜都夹了一筷子放到唐洛桉面前的碗里。
“不许……。”
后面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江渊憋的脸色涨红，小孩乖巧的吃下他夹的菜。
双颊鼓鼓的，更像只小白兔了。
喉结上下滑动，垂在身侧的手捻了又捻，立刻化身为饲养员，面上稳如老狗，心里乐开了花。
小孩是真乖。
要是能养一辈子，回头给他家里的列祖列宗多烧几位美女。
唐洛桉嘴里咬着筷子，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奶……我要喝奶。”
“好！”江渊想都没想的回了句，操，这湿漉漉小眼神谁能顶得住？别说要喝奶就是喝他的血都行。
刚走的两步，猛的顿住脚，僵硬的回头，扯了下唇角：“小孩冰箱里的牛奶好像过期了，我现在出去买，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好不好？”
他奶奶的！江渊你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30年的脸就可这劲丢在了今天。
还想着给小孩留下个好印象，现在倒好净丢人了。
“好，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唐洛桉乖巧的点头，她不会再想着自杀了，他可以放心的出门，不用去哪里都带着她。
上辈子跟他去外面吃饭，自己想上厕所他都站在门口等着，好吓人的，别人会骂他变态。
她虽然不懂是啥意思，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好话，因为小姐姐的语气凶巴巴的。
江渊眸光暗了暗，呼吸一滞，被刻意埋藏在心底的那根弦又被触动了，像即刻冲出牢笼的猛兽。
疯狂而拼命的在叫嚣，敛了敛心神，不着急慢慢来。
说了句“别乱跑，我马上就回来。”
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到离家最近的超市，小孩喝的牛奶还挺贵，一箱12瓶就要小三百。
路过食品区，脚下的步子一顿，想着空荡荡的冰箱，拉过一个小推车，牛排来两块，牛肉，羊肉，排骨，有机蔬菜每样都来点。
看到两个6.7岁的小孩在买零食，叽叽喳喳说着这个好吃，那个好吃。
心下一动，别人家小孩有的他家小孩也要有，说完愣住了。
他家？貌似还不错，他单方面的决定小孩是他家。
嗯！也只能是他的。
打开门和唐洛桉期盼的眼神来了个对视。
江渊举了下手里的购物袋，解释道：“等着急了吧？我买了点晚上的食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喝奶，热的。”
“好，小孩你一直保持一个动作不累吗？起来走走，后院的花要枯萎了，下午我带你去翻土。”
唐洛桉慢吞吞的走进厨房，眼神紧盯着锅里的牛奶，“不会，你。”
闻声江渊舌尖顶了上颚，啧啧两声，“让老子干活要给工钱的，小孩有钱吗？”
虽然小孩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哒，他就是能明白是啥意思。
好一会唐洛桉才理解完他话中的意思，她很穷的，摇头：“没！”
“没钱可就难办了，给你买的这些东西还花了不少钱呢。”
说着江渊叹了口气，压住上扬的嘴角，可怜巴巴的说：“我本来要拿着这些钱去租房子的，这下好了，我今晚要住大街了。”
满满的绿茶味儿，只有单纯的小白兔看不出来。
唐洛桉眨了眨清亮的眸子，她这几天在外面陪爸爸妈妈的时候就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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