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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爸爸。”朵朵跑过来站在梳妆台前。
外婆跟着飘进来。
镜子里，只有朵朵能看到外婆的身影。
封清苒摸着朵朵的头发，温柔道：“怎么了？”
朵朵仰着头看妈妈：“妈妈，我也要梳头发。”
这几天妈妈不在家，她的头发都是家里阿姨帮忙扎的，阿姨动作没有妈妈温柔，总是把她的头发扯疼，朵朵试图自己扎头发，但总是扎不好。
“好，妈妈给你扎。”
傅宇恒：“朵朵，爸爸给你扎好不好？”
朵朵摇头：“不要。”
封清苒：“没事，我来吧。”
封清苒接过傅宇恒手里的梳子，让朵朵站到自己面前，她轻轻的帮朵朵梳头发。
抬手间，手臂还是很疼，不过给朵朵梳头发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外婆满眼心疼的看着封清苒，她曾经宝贝的闺女，如今也在慢慢变成她的样子，操心家里的一切大小事，操心每个孩子的事情。
“苒苒啊！”外婆想摸摸封清苒的头发，可是人鬼殊途，她触碰不到。
傅宇恒站在一边，想帮忙却根本帮不上。
朵朵就乖乖站好，她看着镜子里，看到外婆伸手摸妈妈，看到外婆低头。
今天，封清苒给朵朵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让朵朵看起来的视觉效果高了几厘米。
“妈妈，真好看。”朵朵摸了摸高高的马尾，笑的时候看了看外婆一眼。
外婆也看着朵朵笑。
眼看外婆要走了，朵朵跟着跑了出去，在没人的地方，朵朵叫住了外婆。
“外婆。”
外婆停下来，看着朵朵叹口气：“看着你妈妈好了，我也安心了，我也该离开了。”
朵朵问：“外婆是要去地府了吗？”
外婆摇头：“不是，我想回去看看你外公。”
——
封家，封老爷子看着窗外，看着看着竟然流下了一滴泪。
他好像看到了封清苒的妈妈。
“你是来接我了吗？”封老爷子对着窗外伸出了手，嘴角带着笑意。
外婆的鬼魂飘在那里，她也冲着封老爷子笑。
“我想你了。”封老爷子眼眶里的泪花把视线模糊，等他把眼泪擦干再看时，已经没有了妻子的身影：“明如，你去哪里了？明如……”
外婆的名字叫冷明如。
“明如……”
封老爷子叫着人，就要爬上窗户，好在封清尘进来看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爸，你干什么。”封清尘过来把封老爷子抱下来。
封老爷子却执意要爬窗户去找冷明如。
“明如，你别走。”
此时封老爷子力气特别大，封清尘有些拉不住。
封清尘的妻子张笑听到动静跑进来，看到这样的情景，赶紧过来帮忙：“怎么回事？”
夫妻两人一起把封老爷子拉下来。
一心以为冷明如来接自己离开的封老爷子打了一针镇定剂才安静下来。
看着封老爷子静静的躺在床上，封清尘终于松口气：“爸一直叫着妈的名字。”
听着实在让人伤心。
张笑：“要叫大哥和大嫂回来吗？”
他们夫妻今天是过来看封老爷子的，正好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也还好他们来了。
封清尘：“嗯，得告诉他们一声，爸现在的情况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都产生幻想了，病情比之前还严重了。
张笑：“那你给大哥打电话。”
封清尘喘口气，然后起身去打电话。
外婆在一旁看着，心疼得不行。
她能怎么办呢？
封清尘给大哥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给封清苒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封清苒接到二哥封清尘电话时刚睡着，电话铃声又把她吵醒了，等听明白二哥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她哪里还睡得着。
封清苒起身拿起外套出去，傅宇恒正好要推门进去。
“怎么了？”傅宇恒问。
封清苒有点着急，说话快了些：“爸那边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傅宇恒一听就知道是封老爷子那边出了事，他忙道：“我送你回去。”
朵朵在院子里，看到爸爸妈妈出来，她跑上去：“爸爸妈妈你们要去哪里？”
傅宇恒：“去你外公家。”
朵朵拉着爸爸的手：“爸爸我也要去。”
傅宇恒本来想把朵朵留在家里，却听封清苒道：“好，一起去。”
封老爷子好像特别喜欢朵朵，带上朵朵或许可以有所帮助。
朵朵被傅宇恒抱着一起上车。
半小时后，他们到达封家。
这时候，封清沐和王梦含带着封子阳也到了，封子阳看到朵朵就走了过去。
“朵朵。”
朵朵仰着头看封子阳：“子阳哥哥。”
封子阳自然而然的牵起朵朵的手，朵朵也很自然的让封子阳牵着。
几个大人说着话往屋里走。
朵朵刚进屋，就看到了外婆。
朵朵故意减慢的速度，确定爸爸妈妈、大舅大舅妈听不到她说话后，才小声叫道：“外婆。”
封子阳闻言，低头问朵朵：“什么外婆怎么了？”
朵朵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子阳哥哥，外婆在这里哦。”
封子阳往朵朵指的方向看了眼，笑了：“怎么可能，奶奶都去世多少年了……”
最后几个字，封子阳越说越小声。
莫不是朵朵看到奶奶了吧！？
封子阳默默咽下一口吐沫，对着朵朵指的方向叫道：“奶奶。”
心里却在祈祷奶奶前往别来吓他，他胆小。
外婆露出欣慰一笑，“子阳都长这么高了，真好，真好。”
封子阳自然是听不到外婆夸奖的，朵朵就帮忙传了话。
封子阳：“……”
他吓得不敢回应了肿么办？！在线等！
看封子阳没什么反应，朵朵断定子阳哥哥肯定是害怕了，此时也没管哥哥，反正哥哥一会就会好的，她对着外婆笑道：“外婆没事的，子阳哥哥就是被吓到了，一会就没事了，对了外婆，你见到外公了吗？”
外婆点头：“嗯，见到了。”
只是，外公情况不太好。
封子阳反应过来，又咽下一口吐沫，开口道：“外公情况不太好。”
他是听爸爸和二叔打电话知道的。
朵朵回头问封子阳：“外公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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