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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问话不过是走个过程,哪里问得出凶手来。
皇帝之所以让阳存锡来调查,而不是大理寺卿,一方面是为了避嫌,毕竟发生的地点在后宫。
二来,也是为了给刘家一个交代,让他们看到皇帝的态度。
至于结果,皇帝并不是太关心,只要凶手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成。
偏偏阳存锡这么认真的穷追不舍,逸阳郡主觉得异常讨厌。
“你……”逸阳郡主想要用皇后来压人。
罗县主连忙开口:“皇后娘娘最近劳累过度,精神不济,很容易失眠,御医诊断需要缓解这种情况,我和郡主分时间陪着皇后娘娘解闷,我亥时去的,逸阳郡主子时去的,这是我们商量好的。”
闻言,逸阳郡主立刻附和:“就是这样,阳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如果阳大人还不能解惑,不如去凤凰宫找皇后娘娘对质?”
阳存锡表情没有变化,眼神却带着古怪。
看了看罗县主,又瞧了瞧逸阳郡主,还瞅了瞅师清绢,这才缓缓说道:“既然县主和郡主这么肯定,微臣如实向皇上禀报就是,不用打扰皇后娘娘休息了。”
罗县主和逸阳郡主对视一眼,都感觉阳存锡古里古怪的,却没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阳存锡再度问了问,没有人再站出来承认或者爆料,竟然就那么算了。
一众秀女也升起一丝莫名其妙。
刚开始那么凶,还以为这件事不查出真相不罢休呢,没想到结束得这么快,分明有点虎头蛇尾。
等阳存锡离开,逸阳郡主盯上了师清绢,两人气势强大,针锋相对。
众秀女纷纷避退,给两人让出一块空地来。
“她们俩一直都是死对头。”夏冰凝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夏雪宓和夏雪芸身边,缓缓的说道。
师清绢靠皇帝,逸阳郡主靠皇后。
两人从小到大都不对付,互不顺眼。
师清绢虽然没有被封,可圣眷就是她的底气,很多时候逸阳郡主都得避其锋芒。
毕竟皇后跟皇帝对上,也只有退让的份儿。
“罗县主夹在中间想要两头讨好?今天这算盘怕是扒拉不响了。”夏雪宓深以为然。
罗县主是因为救驾之功被封,后来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那是皇帝和皇后面前都吃得开。
可单独有比不上师清绢和逸阳郡主,在两人之间通常都是调和的。
罗县主今天明着帮逸阳郡主,就看怎么跟师清绢解释。
“不过,那阳大人最后的表情有些怪怪,他应该没有相信罗县主和逸阳郡主的解释吧!”夏冰凝有些不解,既然没信,为什么还要告诉皇上?岂不是彰显了自己能力不足?
夏雪宓挑眉:“本来就是假的,阳大人……应该有证据证明,只不过,她选择了相信。”
夏雪芸古怪的盯着夏雪宓看了好一会儿:“你知道些什么?”
夏雪宓摇了摇头,随即恍然:“哦,你说你的事?那得问你做了什么,心虚成那样,一看就有问题,若不是我拉着你,你跳出去了看你怎么解释?”
“你可没有一个皇后娘娘能心甘情愿替你打掩护。”
“解释不清楚,你只有背锅的份儿。”
说罢,夏雪宓也不再理会夏雪芸,跟着其他秀女各回各屋。
夏雪芸错愕,眼神不善的盯着夏雪宓背影,对夏冰凝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夏雪宓今天似乎很不一样?”
夏冰凝轻笑:“是不是觉得她没有平日里的懦弱,不仅聪明灵动,脾气还很大?”
犹如被点醒,夏雪芸连连点头:“对,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夏冰凝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平日里你见到的她是真的?指不定人家本来就是这样的,以往都你们玩而已。”
曾经她也是瞎眼的那个,现在都有些不忍直视当年的蠢。
夏雪芸惊呆了:“你说什么?”
夏冰凝冷笑,将夏雪芸从头看到脚:“你不知道的事就多了,不过姐姐还是劝七妹妹三思而后行,夏府四位小姐参加选秀,如今都留了下来,你自己想死,可别连累了我们的名声。”
“在这里,可没有母亲替你打掩护,替你兜着一切了。”
说罢,也不再理夏雪芸,径自离开了。
对于夏雪芸昨晚上做了什么,她们都没兴趣问。
夏雪芸惊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还没法接受自家姐妹的成长过于快速。
尤其是一直压着的夏雪宓,突然告诉她这个姐姐一直在装,她们岂不是成了笑话?这让她如何接受?
没人理会夏雪芸的风中凌乱,师清绢和逸阳郡主已经彻底撕破脸。
“大半夜的不睡觉,真的是透气?”逸阳郡主讽刺的说道。
师清绢不以为然:“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没出过屋。不过,总拿皇后娘娘做挡箭牌,真的万无一失吗?”
逸阳郡主皱眉:“什么意思?”
师清绢笑得意味深长:“你知道阳大人最后那句如实禀报是什么意思?”
逸阳郡主眉头更紧:“有屁快放。”
师清绢用手绢捂嘴:“啧,郡主端不住了啊!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粗鲁了。”
“好心告诉你吧,阳大人知道你们说的是假的,因为啊,昨儿个皇上就在凤凰宫,呵呵……”
闻言,逸阳郡主和围观的罗县主头皮一炸,从脚底升起一丝冷汗。
如此阳存锡的如实禀报,岂不是明目张胆在告她们说谎?皇上心里能不清楚?
逸阳郡主呆住:“你……你……”
想要呵斥师清绢说谎,可皇上夜宿那儿都是有记录的,她不相信不代表不存在。
罗县主心里有些慌,没想到很久不留宿后宫的皇上昨晚上会那么恰好的在凤凰宫,她们的谎言岂不是一戳就破?
在皇上面前,罗县主一直都是乖乖女,坦诚直白,率真纯洁。
今天这一出,会在皇上面前留下抹不去的污点,好不容易得来的印象分不知道要减多少。
思及此,罗县主顿时后悔不迭,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会帮逸阳郡主了。
师清绢欣赏着逸阳郡主和罗县主的表情,笑得银铃好听,慢吞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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