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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夏棋然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的狠厉。
在苏氏看来，夏棋然对人一直很温和，对女人更是温柔体贴。
要不然，她当年不会一颗心扑在他身上，甚至未嫁就将身子给了他。
前两次夏棋然虽然发火，苏氏也就是当时惊惧一下，实际上并没有多放在心上。
圣人都有生气的时候，何况凡人呢？
可这一次，夏棋然没有发火，苏氏反而觉得不安。
“没有做什么？三丫头是怎么回事？大房的庶女而已，竟然会借着本官的名义参加选秀，太常寺卿夏棋然之侄女？我夏棋然没有女儿了吗？这名牌听着好听？”
夏棋然怒目而视，简直想不明白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天知道在路上听见这个事实他有多想杀人。
一是因为大房的一个庶女而已，竟然敢打着他的名义做事，让他想，他都不太记得这个侄女长得怎么样。
二来他原本的计划完全没有了，连大房的庶女都中了选，婚姻不再由他做主。
说起这件事，苏氏反而理直气壮：“这个也不能怪妾身啊，老夫人都知道的，夏冰馨不知道攀上了哪家权贵，她的名字是直接被报上去的，压根儿没有经过我们。”
“等我们接到消息已经是花名册到了夏家的时候，哪里还由得我们做主？”
对此她还呕得不行，但是有底气说事儿，跟她无关。
夏棋然愣了愣：“她攀上了哪家权贵？”
苏氏摇了摇头：“老夫人亲自问她都绝口不提，最后也没办法，只能由着她，上了花名册我们也没法子取消，而且，若不是这个权贵，她又怎么会中选？”
“要知道，芸儿都落选了的。”
四个姑娘就她的亲生女儿落选，苏氏光是想想都呕得不行。
闻言，夏棋然也觉得呕，他对夏雪芸的期待更高，培养力度也更大，甚至默许苏氏教导夏雪芸一些似是而非的宅斗，绝对不是要她去做贵妾的。
镇国公府的嫡次子，说明了也就一介白身，不在朝堂，不事科举，将来分家就能瞬间被挤出贵族圈，能有什么用？
“这事儿我还没问，芸儿又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回信告诉你，芸儿和五丫头都太小，不适合参加选秀么？就算要选，也可能等下一个三年，指不定形势明亮，就知道新皇是谁了。”
夏棋然气得口不择言，一时之间暴露了野心。
苏氏倒是不意外，她大概也能猜到，她也这么想。
“这事儿妾身也没想明白，我哪里舍得芸儿这么早就嫁人，怎么会给她报名？三小姐莫名其妙在名单上，五小姐和芸儿也莫名其妙，根本容不得我反应。”
夏棋然皱了皱眉，想了一番又觉得苏氏确实不知情。
她对夏雪宓怎样不说，对夏雪芸确实掏心掏肺的好。
他之所以提及，主要还是为了确认，现在这么看来，背后一定有一只手在推动这一切。
不过，两人这么说倒是将信的事儿对上了，夏雪宓在其中动的手脚悄无声息的揭过。
主要夏棋然的想法跟当初夏雪宓不谋而合，夏雪宓截信主要是觉得奉州太远，一来一回早已经过了报名时间，怕苏氏乱来，这才将夏棋然的意思提前传给苏氏。
所以，现在两人一说都对得上，并没有注意到信的传递时间不对。
谁知选秀的事出了意外，夏雪宓当初那一番动作算是白费了。
“好，事已至此，选秀的事情我们不提，夏冰凝的嫁妆又是怎么回事？内务府出来的东西你敢动手，夏府是不是穷得已经揭不开锅了？还需要留下夏冰凝的聘礼才能过日子？”
夏棋然说起这个已经目露凶光。
他在半路上都已经听到传言，可见这事儿私底下已经传开了，背地里还不知道被多少看了笑话。
最重要的是，昨天和今日碰见的同僚纷纷以此取笑，包括密王都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夏棋然觉得这辈子的官声都被丢尽了。
从小到大就没这么丢脸过。
苏氏一噎，喏喏的说不出话来，她倒是想要狡辩，但是看到夏棋然的脸色，脑子一白，什么理由都想不起来了。
夏棋然瞪着她，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倒是有耐心等着苏氏找理由。
“说啊，怎么不说了？之后恒王府来下聘礼，觉得脸疼吗？”
“如果恒王府不想办法封了，你是不是连五丫头的聘礼一起动？”
苏氏脸色微红，呐呐的说道：“夏冰凝就是一个庶女，哪怕有晗悦公主和皇上圣旨也改变不了她庶女的身份，她的嫁妆要是那么丰厚无比，让我们家的嫡女怎么出嫁？”
“芸儿嫁妆不显，去了镇国公府要怎么挺直腰杆？”
“啪！”
毫无征兆的，夏棋然一巴掌扇在苏氏脸上，看着她白皙的脸颊瞬间肿高，没有心疼，目露凶光。
“在我面前早点好的理由，否则，你就跪下说。”
夏棋然神色越发平静，苏氏心口一颤，更加害怕，竟然真的跪了下去，心里乱糟糟的。
“你那些理由说给外人听，别人是服？还是嘲笑？你在这里自欺欺人，可不要拉上本官。”
“你当大家眼瞎吗？晗悦公主和皇上，以及黎王爷都超越不了嫡庶之别？那你给一个贵妾的嫁妆数量怎么没超过侧妃？”
“你给夏雪芸多少嫁妆用得着本官将单子一一念给你听吗？”
夏棋然越说越气，那简直要把夏府搬空的节奏。
若是拿了夏冰凝的聘礼给夏府留用还好说，至少可以用孝敬父母老人来解释。
偏偏那些聘礼转眼就贴补给了夏雪芸，送到了镇国公府，苏氏这个做主母的名声彻底坏了，外面到现在都还拿这事儿谈笑，可见众人的印象多么深刻。
“我……我……芸儿到底是夏家的嫡女……”
“啪！”
夏棋然又是一巴掌，想到同僚的调侃就各种气，苏氏的解释更加刺激他。
一时之间，夏棋然郁气不善，早已经怀疑自己当初的眼光，怎么会选这么个女人做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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