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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电脑还在运转，他走过去关机。
再把落地窗帘拉上，从卧室里拿出毛毯给恒哥盖好，自己则背靠沙发坐在地上解题。
或许是旁边有人，习惯孤单的夏尚钦很放松，做题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两倍。
他完全沉浸在思维里，手握着笔在草稿纸上零零散散写了几个数字，到难题时才把解题过程全部罗列出来而不是直接写答案。
周恒也没睡多久，低头摸了摸身上的毯子，再侧眸看着一旁的夏尚钦。
等人放下手里的笔，周恒才开口喊了下：“小钦。”
“嗯？”夏尚钦侧身看过去，撞上周恒的目光。
眉骨突出，眼神深邃。
周恒卸下了伪装，第一次明确的袒露出自己的真情，炙热浓烈。
那是男人看爱人的眼神，是关乎性的，极具侵略感。
太强烈了，让人难以忽视。
夏尚钦心跳又乱了节拍了，在厨房时冒出的心绪再次涌现，被恒哥看得特别紧张。
周恒就这么看着他的耳朵变红，脸上甚至脖颈处都红了，忍不住低声轻笑。
夏尚钦自己摸了摸滚烫的耳根，这容易上脸的毛病就是改不了，然后对峙时总是输人先输阵。
周恒笑得更加明显，嘴角上扬的弧度加大。
轻轻抬手扣了扣桌面，他俯身撑着茶几凑过去，磁性低哑的嗓音饱含深情：“小钦，你知道我的性取向吧？”
夏尚钦屏住呼吸，身体后倾微微点头。
周恒眸色更加暗沉，直勾勾地盯着小钦的双眼，不断解读出里面的情绪。
小钦没有丝毫厌恶，仿佛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如他解出的一道道难题。
周恒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镇定，手心的汗有些黏糊，还有最后一个关键性问题。
他喉结滚动一下，调整呼吸认真问道：“那小钦你，喜欢男生还是——”
顿了半秒，周恒有些抗拒地说出最后几个字：“还是女生？”
心里的声音期盼道：“男，男！”
夏尚钦有些震惊，瞳孔不断变化，手指扣着笔盖诚实道：“我不知道。”
周恒挑眉略带迟疑，“双性恋？”
这也不是问题，反正占了一半，不排斥他就行。
“啊？”夏尚钦紧紧靠着沙发，被过大的信息量惊得脑子停止思考。
夏尚钦回过神，不再紧张而是开始认真剖析自己：“应该不是吧，我都没有喜欢过人，那会不会是无性恋？”
周恒深吸一口气，这跟和他说是性冷淡一样恐怖。
嘶，性冷淡？
周恒也端正态度，视线不自觉往下瞥了瞥，“小钦，呃，你有做过春梦吗？”
夏尚钦摇头。
周恒的心又沉了一分，怕小钦没有理解自己真正的意思，于是换了更为直白的话：“梦遗，或者晨起亢奋，用过手吗？”
夏尚钦整张脸都红透了，低头不敢看人。
“没事，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恒哥也会这样的。”周恒安抚道。
哦，原来是正常的啊。
夏尚钦也不觉得尴尬了，面色慢慢恢复如常。
他像平时讨论问题一样，声音坚定道：“有啊，我也是男人。”
周恒哑然失笑，又拐回原来的问题：“小钦可能还没遇到喜欢的人，应该不是无性恋。”
“不是吗？”
夏尚钦看着恒哥锐利沉静的眼，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道：“应该不是。”
“那就不是。”
两人在“是不是”的问题上互相输出，最后一致坚定认为：“不是！”
周恒心绪起起伏伏，觉得不能让小钦再折腾了，还是他主动出击比较好。
他也下了沙发坐到地毯上，然后撑着茶几靠过去半跪着，哑声提议：“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测试出来，小钦你要试一下吗？”
夏尚钦蹙眉，直起腰跟恒哥平视，反正不能让他压自己一头。
他点头道：“可以。”
试就试呗。
周恒浑身肌肉紧绷，声音更沉更哑了：“我接下来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不骗你。”
“恒哥你说吧。”
周恒伸手握住夏尚钦的左手，把着他的脉语气真挚道：“小钦，我喜欢你，我想追你。”
“夏尚钦，你愿意成为我的男朋友吗？”
夏尚钦早先已经有些预感了，他又不是傻子。
此时正在听到这个爆炸性告白话语时，完全没有预料中的淡定，他觉得自己心跳又加速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喜欢是什么感觉的？
夏尚钦只好问道：“怎样才是喜欢？”
周恒也预感到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太突然了，小钦根本没有时间想清楚。
他等小钦平复下来后凑得更近，语气很轻：“刚刚不是说有个测试方法吗，试一试？”
“嗯。”
周恒指腹搭在小钦的手腕处，俯身轻轻碰了碰他的唇，唇面相碰了几秒才缓缓分开。
夏尚钦眼睛睁大，睫毛扫过周恒的脸，温热柔软的触觉是从未感受过的。
周恒额头冒汗，耳根殷红地抿唇。
落地窗帘紧闭的客厅，只有顶部那盏吊灯照亮，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两道喘息声。
片刻后。
周恒眨了眨兴奋到模糊的眼睛，呼吸滚烫道：“心肝肾和肺脾，左手离心脏更近，我一直把着你的脉。”
“小钦，告白的时候你每分钟的心跳频率是120次，吻的时候是128次。”
后面的话尽在不言中。
夏尚钦知道正常男性心跳频率应该是60100之间，两次加速的心跳，还不包括厨房和刚才与恒哥眼神对视这两次。
概率问题可能会有偏差，但他无法骗自己，在无意识情况下会心跳加速，有预感时也会。
夏尚钦低头抿了抿唇，低低地“嗯”了一声。
周恒以退为进：“我们可以先来半年的试用期，小钦你不用一下子把这些事情想清楚。”
“我陪你，我们慢慢来。要是最后你确认不是爱情意义上的动心，我会选择放手，不要有心理负担。”
屁，放手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周恒在心里疯狂唾弃鄙视自己的行为，面上神情依旧深沉温柔，眼里满是包容。
夏尚钦看着面前那双不薄不厚的唇，想到刚才的触觉点头道：“嗯。”
“不骗人？”周恒问。
夏尚钦坚定回答：“不骗人。”
周恒眼底不自觉染上笑意，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他朗声笑了一下，然后往后退，给小钦留下足够的安全距离。
不骗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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