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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渊和何知我一见是三师兄来了,大喊道:“小师弟,快点吃,迟了这肉可就没有了!”
不过,这提醒对陈寒生明显没什么用,等陈寒生反应过来的时候,桌上的碟子已经全被三师兄给抢走了。
在杨宗羲的大笑声中,所有的碟子竟全都在围着他旋转起来,而里面的菜肴则排起长队向他嘴中飞去。
陈寒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吃法,看得张大了嘴巴,忘记了合拢。
只不过片刻功夫,一桌菜竟全被这老顽童给吃光了。
桂渊和何知我苦着脸道:“三师兄,我们这可是为了招待小师弟准备的,都让你吃了——”
杨宗羲一抹嘴,笑道:“这个嘛,回头我提前下峰传他一套刀法,权当补偿了!”
说完杨宗羲身形一阵模糊,就这么走了,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看着一脸苦相的八师兄和九师兄,陈寒生心底不由暗笑,看来这种事肯定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这三师兄不但看起来像个孩子,怎么性子也像个孩子?
“八师兄,要不——,你再去做一桌?”,何知我小心地试探道。
“滚!”
片刻后,桂渊叹道:“九师弟,不是我不做,实在是我这里灵兽和灵虫不多了,还是省着点?,等下次去妖域,再多捉些幼崽回来吧!”
三人又天南海北地聊了半天,他们也向陈寒生打听了许多外界的事,感慨颇多。
陈寒生注意到,每当提及师父墨离,从他二人身上,陈寒生总感到一种淡淡的伤感之意。
陈寒生带着八师兄桂渊给的两壶果酒,和何师我一同飞下极阳峰。
何知我带着陈寒生大约飞行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了两座巨峰之间,在这两座巨峰间,依势修建着一个巍峨的花岗岩大石门,上书:东极门。
来到这里后,陈寒生才感到这第十一峰的“仙气”所在,只见不少灰衣弟子或御剑,或乘坐着飞行法器来往穿梭在大门内外,还有少数白衣弟子混杂其间。
其实,如果不是陈寒生走错了路,意外碰到了何知我,在何知我的赏识下幸运地进入了十一峰的主峰,他就会和眼中的这些灰衣弟子一样,可能永远呆在第十一峰外门了。
而赤松的好意,只是他们的一种猜测罢了。
十一峰的外门弟子,确实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新面孔了,这里与其说是十一峰的外门,不如说是第一峰的外门更合适些。
第十一峰的主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处禁地一样,除了那看守传送阵的白衣弟子之外,陈寒生在那里竟再也没看到一个弟子。
他甚至搞不清楚,那峰上的六个师兄和幽月师姐是自愿呆在峰上还是被圈禁了?
何知我把陈寒生放在了东极门门口就离开了,看样子并不喜欢在这里久待似的。
陈寒生目送九师兄离开,刚才在十一峰峰顶所经历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一样,感觉和真实的世界有些脱节,这梦奇奇怪怪的,但他也不知怪在哪里。
收拢了无端的思绪,陈寒生整理了一下衣衫,走进了东极门。
十一峰毕竟有千里方圆,大小事务都由外门处理,尤其是这东极门,更是四门之首,所以这里来来往往的弟子很多,说像集市一样,是一点也不夸张的。
陈寒生走进山门,大道两边是巨大的怪兽雕像,顺着大路向山谷内延伸。
陈寒生发现,在这山门之内,走在路上的,大多是一些身穿黑衣的杂役,而像他这样的灰衣外门弟子,大多御器而行,很少像他这样信步而行的。
所以他的这一行为也引来不少弟子好奇的目光。
而陈寒生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对这里多一些了解,毕竟在峰顶听了二师兄和三师兄的对话,他知道,这里对他来说绝非善地。
进山之后数里,是一片颇具规模的红瓦白石的建筑群,从山路开始向两侧山腰蔓延,从山路两头涌来的无数杂役大多进入了这一区域。
这里也有不少灰衣外门弟子乘着飞行法器,起起落落,大多看起来趾高气扬的,黑衣杂役弟子们对这些灰衣外门弟子相当忌惮和恭敬。
根据自己在雾隐门的经历,陈寒生猜测这里应该是外门处理门中事务所在的中枢。
在经过这一区域时,很多黑衣杂役见到了穿灰衣的陈寒生,都纷纷避让,行礼,显得十分恭敬,脸上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之色。
通过这个细节,陈寒生料想这外门里的弟子对待这些杂役定然十分严苛,不然这些杂役见到他,或者说见到他这身衣服不会显得那么紧张。
在不经意间,陈寒生还是能从他们的眼底看到一丝隐藏很深的敌意。
陈寒生心底不由感叹,不管在哪里,人都要分个三六九等,这或许就是这天地间的规则吧。
在陈寒生将要走出这片建筑群的时候,他的前方出现了一阵喝骂厮打声,他看到几个黑衣杂役正在围殴另一个杂役,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显得很是委屈。
这种事他见了太多,初来乍到,他本不愿意去管,这种事管了很容易惹祸上身,于是他绕开几步,想直接走过去。
在经过几人厮打的区域时,那几个黑衣杂役显然对陈寒生多少有几分忌惮,动作的幅度小了些,瞟了陈寒生几眼,但让陈寒生感到惊奇的是,他们几个竟没有普通杂役看到他时的那种忌惮和恐惧,也没有向他行礼的意思。
陈寒生瞬间明了,能当街殴打生事,定然是有点背景的,有时候小人物往往也能通天,打狗看主人,说得就是这个意思。
陈寒生摇了摇头,打算继续向前走去,在他即将向前迈步的瞬间,却发现那个弱弱的女孩子正楚楚可怜地向他投以恳求的目光,陈寒生心中不由一动。
但是,略作思索后,他还是决心不插手这件事,毕竟他现在对这外门的形势还是一无所知,没来由得卷入一场杂役间的争斗,实为不智。
陈寒生转过头,切断了那女孩子求救的目光,狠了狠心,继续向前走去。
那几个略有收敛的杂役见陈寒生走了过去,变得愈发猖狂,边踢打着中间的那个杂役,边喊道:“唐龙,你还不还灵石!他妈的,你还不还灵石!三十颗,一个也不能少,还不上,就把你妹妹送给我们大哥也行!”
另一个人猥琐地道:“唐龙,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怎么就那么不开窍?成了我们大哥的小舅子,你在这还不得横着走?”
被围殴的那个年轻人抬起一张沾满鲜血的脸,愤愤地道“啊呸!你们先骗我借灵石,又狂加利息,就是让我还不起,你们这群禽兽,要不是——,要不是——,哇!”
说到这里,那年轻人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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