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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在没遇到他的时候，她一直觉得，自己挺厉害的。
她也确实不知道，他说的功力够深厚，是深厚到什么地步。
“我肚子有点儿疼。”
她皱了皱鼻子，拉着他的手，诉苦，“要不您再辛苦一下，让人给我煮个红糖姜水？”
“已经让人煮上了。”帝千夜淡淡地回了句。
白芷不作声了，身子转了一个方向，靠在他怀里，拉过他的胳膊当枕头。
“那个……”
她试图开口，跟他商量一下自己求他帮忙处理的事，但抬眸看她的一瞬间，她对上了一双血红色的眸子。
带着要将她生吞了的炽烈温度。
她直接愣住。
嘴唇翕动了好几下，才勉强发出声音：“你的眼睛……”
帝千夜被她这一问，也怔忡了下。
瞧着她满面的震惊，他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连忙偏过脸去。
他身为小银蛇的时候，眼睛就是血红色的，化身成人后，为了不被旁人当成妖怪，他施了法术，掩去了原本的颜色，幻化成正常的棕黑色。
除了一些特殊的日子，只有在他情绪特别强烈的时候，障眼法会短暂失效。
或许是因为刚才见了血，又或许，是因为温香软玉抱满怀，他情动不可自抑……
“本王……不是怪物。”
他试图跟她解释，打消她心中的恐惧，“这眼睛是……”
“我知道你不是怪物。”
白芷抢了他的话头，抬手，抚上他的脸，那动作间，似乎带着几分怜爱，“很像我养的那条小银蛇。”
帝千夜瞧见了她眼底怜爱的情绪，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的薄唇翕动了两下，似乎有话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
白芷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出神地看着他：“说起来，那小家伙最近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要不是它隔三差五地还知道回来看看，我真的要怀疑，它被人打去做蛇羹了。”
帝千夜：“……”
所以这女人是看着他在想那条蛇吗？
他有点儿不是滋味。
却在此时，白芷忽然勾着他的肩，抬起身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喜欢你这双眼睛。”她说。
帝千夜→_→
“你是喜欢本王的眼睛，还是喜欢那条蛇。”他怨气十足地问。
他这一句，成功把白芷问到无语。
她几乎被他气笑了：“你这么大一个人，还跟一条宠物蛇吃醋吗？”
帝千夜→_→
“它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宠物么？”
白芷：“……”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某王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她说不只是把那条蛇当宠物吧，他作为帝千夜，她的准夫君这个身份，多少有些吃味儿。
说把蛇当宠物吧，他又会带入那条蛇的角度，怎么都不觉得不太舒服。
“其实……”
白芷似乎是思考完了，想要给他一个答案，但是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却被某个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王爷堵住了嘴，以吻封缄。
他是觉得，反正两个答案都不是他喜欢的，还不如干脆不要听。
白芷：“……”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又亲她。
但很快，她就被唇上传来的刺痛感拉回了神智。
她抽了口冷气，连忙抬手将他推开，抬手在唇上抹了一把，果然看见指腹上多了一丝血迹。
白芷：“……”
这王八蛋，怎么跟那条蛇一样爱咬人？
她愤怒地抬眼瞪他：“你属狗的嘛？会不会接吻？”
“还在摸索。”
某王爷很故意地笑了声，“毕竟在你之前，本王也没跟旁人做过这种事，头一次，技艺生疏。”
白芷→_→
她记得上次在国公府，还有刚才在外头的时候，某人都亲得挺熟练的，一点儿都不像是新手。
莫不是故意在她面前装纯情？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欠了你们的，上次被那条蛇咬的伤口还没痊愈，今天又被你啃。”
她翻了个白眼儿，“嘴都肿了，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那就别出去了，这两日正好留在王府陪着你的未婚夫。”
帝千夜神色淡淡，“你走的这几天，本王才是真的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白芷：“……”
她不吱声，帝千夜却执起她被小银蛇咬伤的那只手，看着上面两个还结着痂的浅浅牙印，低头，亲了上去。
他薄唇微凉，触上去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白芷便没有挣扎，任由他贴着。
等他松开，白芷再次去看时，发现那两个小小的伤口不见了，就那么一会儿的工夫，已经完全复原如初。
她愣住：“这……”
“下次那条蠢蛇再敢咬你，本王就帮你把它的蛇牙都拔了。”他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白芷?(???)?
“真的不是我瞧不起你，但是，即便是你，也未必就打得过那条蛇。”
她替自己的小宠物说话，“我见过它最大的时候，身子可能有两三丈那么长，两个人合抱那么粗，你小心被它一口吃了。”
摄政王殿下只是笑。
“不怕，本王躲你身后，要吃也先吃你。”
白芷?_?？
她拒绝继续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这时候，外头又有人敲门。
然后，茯苓端着煮好的红糖茶进来，搁下，又告退了。
帝千夜将碗端过来，一勺一勺地喂她喝下。
白芷一口一口地喝，时不时地抬眸，偷偷地打量他的眼睛。
“你在看什么？”帝千夜察觉到了她小心的试探，问。
白芷：“看你的眼睛好看，而且……”
她迟疑了下，顿了顿，才继续道：“真的和我养的那条宠物蛇很像。”
帝千夜未置可否。
他把手里差不多已经空了的碗搁回去：“好些了么？”
闻言，白芷怔忡，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时候，她点了点头：“好多了。”
“既然身子不适，就别出去乱跑了，在府中好好休息两日，”帝千夜说，“学院那边，本王亲自替你去请假。”
白芷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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