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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吓哭了，老老实实的交代，“我真不知道上家是谁，黑帮都是拿钱办事的组织，上家信息是绝对保密的！我只知道对方想杀少奶奶是因为狗日的陆沉洲把大家都逼急了！”
保镖愣了一下，有些听糊了，犹豫的看向陆时渊。
陆时渊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手里的枪，然后“砰”的一声，手枪扔在了茶几上，嗓音清寒，“不说实话就拖出去杀了。”
保镖立马领命，要去拽那个男人，谁知那男人当场就吓尿了，拼命的磕头，“别别别！四少我说的就是实话！我真的不敢骗您啊！陆沉洲这些年屯断肠草断了我们黑帮好些路，那断肠草是做毒品必不可缺的重要原料，几个州的市场都被陆沉洲高价收走，导致我们很多条产线停摆，您说我们能不恨他吗？”
一把枪狠狠抵在他脑门上，“你们要杀陆沉洲是你们的事，这跟我家少奶奶有什么关系？！”
那人跪在地上，后背上冷汗已是一大片，话说到了这份上自然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听说，听说是那位少奶奶生了大病，脸上必须要靠断肠草做的毒液才能维持容貌，所以陆沉洲这些年才会像疯狗一样到处和我们抢货，上头说了，只要那个女人死了，陆沉洲自然就不需要断肠草了。”
.......
两小时后，保镖从门外进来，将染了血的衣服扔在玄关，然后走上二楼的书房，恭敬的敲了敲门，“四少，人处理干净了。”
陆时渊没有回答他。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躯坐在沙发上，脊背深深陷进靠背，他的手肘撑在扶手，将手覆在额头，骨节分明的指畔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
保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好像一个小时前他过来的时候，四少就是这样的姿势，这都一个小时了，他一动都不动？
书房里也没有开灯，这里的电路大部分都被武装分子炸了，但这栋楼里的灯还是可以开的，保镖知道，大约是陆时渊自己不想开。
光影过于昏暗，男人侧身对着他，窗外飘着淅沥的雨丝，重重雨幕外，偶尔有马路上的车灯映射进来，拉长的光线笼罩在陆时渊身上，将他英俊锋利的五官轮廓修剪的愈发冷硬和深不可测。
不知道是不是保镖的错觉，他觉得四少看上去好像心情很沉重。
其实保镖的心情也很难受，因为如果那个家伙说的是真的，四少奶奶这些年都是靠断肠草才活过来的，那不就约等于意味着少奶奶一直在服用......毒品？
虽然断肠草只是做毒品的其中一味原料，不是成品，但到底也是违禁药品，先不说走私这种东西是坐穿牢底的大罪，断肠草本身就是毒药，少奶奶一直服用，难道会对身体没有影响吗？
保镖默默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只站在门口，陆时渊没有说话，他也不敢走。
又是一阵长久的静默后，陆时渊才动作缓慢的放下撑着眉骨的大手，将手里放了一个多小时的烟点燃，沉默的吸了一口，目光看向窗外阴郁的雨雾，“有多久了？”
保镖有些迷惑，不知道陆时渊问的什么多久了，好在他跟着陆时渊时间长，大约能揣摩到他想问的是什么，沉默了数秒，“大少爷走私断肠草，已经有七八年了，如果他弄来的断肠草全部都是为了少奶奶，那......”
陆时渊闭了闭眼，将烟夹在指间，喉结压抑的轻滚。
七八年。
保镖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书房里香烟浓烈的气息弥漫开来。
“出去。”他只说了两个字。
......
到了晚上，镇上恢复了短暂的通讯。
陆时渊手机里微信多了很多消息，还有来电提示，有老宅的，白荷的，还有小丫头半天之内打过来的好几个电话和微信语音。
他算了算时间，那会儿华国应该是凌晨，林溪为什么在这个时间频繁找他。
“四爷，您和军事长约好的晚宴时间快到了。”保镖轻声提醒。
陆时渊没有回应，打给林溪的电话迟迟无人接听，他打了第二遍，还是一样，男人深邃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了过来，“家里有没有出什么事？”
保镖愣了一下，不知道陆时渊为什么会这么问，陆时渊见他表情疑惑，清俊的眉心蹙起，“去给老宅回个电话。”
保镖立马去了。
陆时渊又给林溪打了一个微信语音，同样没人接后，他才把屏幕切回到最近通话界面，给白荷回了过去。
保镖下楼的时候还有些莫名，给老宅打完电话，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脊背上的冷汗就止不住了。
电话是杨伯接的，保镖怒骂，“大太太精神有问题，你们怎么不知道阻止，由着她胡来！”
杨伯简直无语，“谁敢阻止？大少爷在陆家各脉宗亲前扬言和四少奶奶做了那苟且之事，陆家脸都丢光了，先不说那些人信不信，大太太发了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就连老爷子想阻止，都被大太太吼的躲回了房间，现在医院里全是大太太的人守着，你说谁敢撞枪口上去救人啊！”
保镖疾言厉色，“你现在别管那么多，少奶奶是四少的心头肉，这事你必须阻止！发生任何后果都有四少给你担着！”
杨伯快哭了，“你别难为我了，大爷都不敢忤逆大太太，我真没这个本事，而且就算现在想办法恐怕也来不及了，听说医院那边马上就要动手术了！”
“......”保镖额头冷汗涔涔。
脑子里只想到两个字，完了。
彻底完了。
不等他把电话挂了，楼梯上就传来男人急骤的脚步声，陆时渊沉冷至极的嗓音是压不住的滔天怒意。
“直升机半小时内出发！”
保镖手一抖，电话咣当一声掉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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