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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看着顾清兮，手捂着腹部的伤口，艰难的抬起头。
“你到底是何人，竟然在裴宴辞身边为他卖命，难道你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刺客语气虚弱，眼底却带着沉重，显然是很不理解竟然有人能为暴君做到这种程度。
顾清兮沉默了片刻，就在刺客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她开口了。
“我是羌羌......羌羌羌族小煞！”
简单的几个字是相当炸裂的程度。
不止刺客愣住了，就连霄云为首的暗卫也愣住了。
“听话，别闹。”
裴宴辞伸手将顾清兮拉到自己身边来，眼底带着笑意。
她想玩，那随她就是了。
霄云抬了下手，让人将刺客拎起来，等着皇上发落。
“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你们臆想的而已，我站在他这边，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立场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像你为宁王或者皇太后卖命一样，不是吗？”
刺客脸上满是震惊，不知是在惊讶顾清兮这么容易就能猜出自己背后的主使是谁，还是在震惊她的这番言论。
其实仔细想想，不就是像她所说的那样。
没有什么对错之分，仅仅是立场不同。
“皇上，此人要如何处置？”
“先关押起来吧，暂时留他一条命。”
霄云应了一声，向裴宴辞和顾清兮行了礼之后，将刺客押下去了。
她就站在那看着暗卫将刺客带出寝殿。
等寝殿的门被关上之后，她看着剑上的血，心情有些沉重。
此情此景若是吟诗一首，是不是不太合适。
“皇上，我刚才是不是不太淑女啊？不过不重要，好歹命保住了。”
顾清兮没有回头，半天等不到男人的回应，她还觉得有些惊讶。
“你怎么不说话......”
她回头看过去的时候能，裴宴辞躺在地上，脸朝上。
顾清兮看了眼屋顶，正是刚才刺客从屋顶跳下来的地方，抬头就能看见天上的星星。
“你是在看星星吗，没想到你还挺有情趣。”
说着，她也在男人身边坐了下来。
周围都是碎瓦片，这种情景下赏星星，有种破碎凌乱美。
裴宴辞伸手捂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扭头看向顾清兮。
她心还挺大，真赏起星星了。
“朕中毒了，脸都紫了你还有心情赏星星？你是不是想守寡啊？”
顾清兮嘴角的笑容僵住了，慢慢看向躺在地上的裴宴辞。
别说......脸真紫了。
“我还纳闷呢，你怎么如此有情趣，还赏起星星了，原来是中毒了，我这便帮你叫太医。”
顾清兮用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去让守在门口的宫人把太医叫过来。
以往都是狗男人给自己叫太医，这次是自己帮他叫太医。
这种体验还挺新奇。
她也不能看着裴宴辞就躺在地上，伸手用了吃奶的力气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再说了，一国之君，躺在地上，也不好看。
把男人扔到床榻上时，因为重心不稳，她直接压了上去。
可能是不小心碰到男人的伤口，只听裴宴辞闷哼了一声。
“朕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占朕的便宜，你果然是......”
‘非朕不可’这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顾清兮就急不可耐的反驳回去了。
“我这是没站稳，还有，要不要我把镜子拿过来给你照照啊？你现在就像紫葡萄成了精似的，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偏巧旁边的桌子上就放了一盘紫葡萄，她伸手拽了两颗，一颗塞进自己嘴里，另一颗给了裴宴辞。
葡萄精吃葡萄......
脑子里想到这句话之后，顾清兮笑的前仰后合，肚子疼的不行。
太医就是这时过来的，进了寝殿之后，直接把药箱放下，下意识就伸手过去给顾清兮把脉。
“姑娘，您这次是哪儿不舒服，笑的这么厉害，可是中了含笑半步癫？”
幽州还有这种药呢？
她把自己的手给拿开，朝着太医指了指床榻上的裴宴辞。
“这次不是我，是给皇上把脉，没看见他脸都紫成这样了。”
顾清兮捏了捏男人的脸，其实她是想试试看，会不会掉颜色。
结果还真没掉色，那就是中毒没跑了......
趁着男人没什么力气，顾清兮又捏了几下。
等裴宴辞的毒解开了，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太医准备起身，将脉枕拿出来垫在皇上手下，刚抬起一条腿，就被顾清兮叫住了。
“快些把脉吧，等你把脉枕拿过来，人都凉了个屁的了。”
还在那磨磨蹭蹭，也不看看现在情况多紧急。
裴宴辞一动不动，看着屋顶。
现在知道着急了，他刚中毒那会儿，是谁拉着他看星星的？
他能不能长命百岁，全看顾清兮......
“这毒，这毒臣不好说啊。”
太医把过脉之后，满脸的难色，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比较好。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就告诉我，他还能活几刻钟就是了。”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可不是他能随便说的。
“你去帮朕把霄云叫过来，朕有事要交代他。”
裴宴辞直接将顾清兮给支走。
有她在自己身边，不被毒死，也会被气死。
等顾清兮的身影已经离开寝殿了，裴宴辞才对着太医开口。
“直说，这毒对朕有什么损伤？”
“那臣就实话实说了，中了此毒，半柱香之内浑身无力，脸也会变色，其余的......”
裴宴辞有些不耐烦，就不能一句话说完吗？
“其余的还有什么？”
“其余便没有别的了，眼下只需臣用针在您指尖放出几滴血，过几日皇上便能恢复了。”
男人轻应了一声，听着寝殿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对着太医淡淡开口。
“知道等会儿和顾小姐怎么说吗？”
“臣愚钝，皇上您说怎么描述，臣一定一字不落的记下。”
裴宴辞深吸一口气，刚才就应该让这太医跟顾清兮一起滚出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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