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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把身上的皮给搓掉了。
闻了闻身上是香的，才从浴桶里站起来。
泡的时间久了，身上的皮肤已经皱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只要锦书不嫌弃他身上有味儿就行。
要知道他已经整整九天都没抱着媳妇儿睡觉了。
顾清词沐浴更衣完进了前厅的时候，顾正初也已经从宫里回来了。
春闱已经结束了，那便没有什么避讳的了。
“你觉得自己考的怎么样？”
“考得不错，如果不出意外定是能上榜。”
顾正初撇撇嘴，这是他儿子，他能不知道什么水平吗？
不出意外，那肯定是要出意外的。
估计有九成可能会考不上。
“行了，吃饭吧，你也别做什么大美梦了，这次不成就下次。”
还是慢慢激励吧，别把孩子给逼疯了。
“父亲，母亲，你们都不信我能考上？”
顾正初和沈扶依都没说话。
见父亲母亲不搭理自己，顾清词扭头看向赵锦书。
“锦书，你信吗？”
“乖，吃饭说这些影响食欲。”
赵锦书拿了鸡腿塞进他嘴里。
春闱既然结束了，那就等成绩出来再说......
顾清兮躺在床榻上，手肘撑着床榻。
“在想什么？”
“今日春闱结束，也不知道阿词能不能考上。”
裴宴辞伸手挑起她的发丝，放在鼻尖下嗅了一下。
“就算顾清词考中了，入朝为官，朕也不会给他太高的官位，可能要从头最末等的文官做起，哪怕他中了状元。”
“我懂，这些你不用为难，我也不会为了这些跟你生气。”
顾清词自然是明白男人的意思。
父亲是百官之首，阿词若是考中了，也身居高位，会被有心人盯上的。
毕竟树大招风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阿词年纪还小，正是需要锻炼，打磨的时候。
若是从一开始就让他起点太高，以后遇到打击会受不住的。
“算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觉得他这次不一定能考上。”
若是考不上，那不是白说这些了？
顾清词考完之后，顾家便没再关心过春闱的事情。
沈扶依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放榜消息。
“咱们家还用派人去看吗？”
“去也行，不去也行。”
他们一大家子，没一个人觉得顾清词能考上。
“那就不去看了。”
顾清词觉得自己是时候硬气起来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后清了清嗓子。
“你们就没有一个人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毕竟我也是快当爹的人了。”
“考虑考虑，你们随便去个人看看就行。”
顾正初随便招了个小厮进来，让他过去瞧瞧。
小厮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
跑的太快，进了前厅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少爷......少爷他......”
“你看看，我就说不能考上吧，你看还把下人累成这样。”
“我也一早就说不能考上，你当初多用用功，何苦考不上？”
小厮趁着相爷，夫人还有少夫人说话的工夫缓了口气。
“少爷考上了！少爷不止考上了，还中了状元。”
一屋子人都愣住了，纷纷看向顾清词。
状元是不是有水份啊？
“你没看错吧？”
“相爷，夫人，奴才绝对不会看错的！”
小厮将手举起来保证，他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才回来禀报的。
“再让几个人去一趟，仔细看看。”
沈扶依又派了几个下人去看榜，结果传回来依旧是顾清词考中，还中了状元。
他们一家才接受这个事实。
“你是不是贿赂考官了？”
“父亲母亲，进考场之前，是要脱光了检查的，我倒是想贿赂，怎么把银子带进去啊？”
这倒是真的，在进考室之前，为了避免考生夹带小抄进去，的确是要脱光了检查的。
“那这状元是不是糯糯向皇上求来的？”
闺女跟皇上吹枕边风了。
这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皇上看起来不像能拒绝的样子。
“父亲，母亲，你们都别乱想了，这状元是我凭自己实力拿的。”
顾清词仰着头。
“我卧薪尝胆，装傻充楞悄悄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在这一天，惊艳你们所有人。”
这么说，他之前是真的装傻充愣来着？
别说演的挺像，家里人一直以为他是真傻，是生下来就不聪明的那种......
“我还是不太相信。”
顾正初坐下又站起来，反复了几次。
“别说你不信，就连我都不信。”
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行，我得出去一趟。”
顾相理了下衣裳，说着就要走出前厅。
“你上哪儿去？”
难不成他还要亲自去看榜不成？
“我去看看祖坟冒青烟没有，再看看顾清词他太奶是不是蹦出来了。”
怎么有点儿不真实的感觉......
放榜之后的第二天，裴宴辞便召见了上榜的考生。
进宫之前，顾正初将儿子叫进了书房。
“阿词啊，有件事为父要叮嘱你，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有什么事情您直说。”
顾清词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正经严肃的很。
“因为顾家的原因，你阿姐身份的原因，还有你岳父和外祖父是守卫兵权的大将军，你虽考中了状元，但官职不会很高，为父说的你能理解吗。”
“清词明白，其实早在考中那一刻我就明白，儿子入朝是为了护住阿姐，护住顾家，护住自己的妻儿，不会拘泥于眼前的东西。”
顾正初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欣慰。
“你能这么想，为父很高兴，我儿子长大了。”
裴宴辞先召见了其他中榜的考生，最后召见的状元。
这次的状元一共有三人，顾清词站在中间，看见他阿姐的时候，一口白牙又忍不住露出来了。
今天本想严肃点儿的，但看见阿姐就忍不住。
顾清兮轻咳两声，拿着帕子抵在嘴角。
傻小子，知道自己中状元了，估计高兴坏了。
顾相看着闺女儿子在大殿上一个憋笑，一个毫不遮掩笑意，顿感头疼。
看看，看看，这种场合，他们姐弟俩心多大啊，还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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