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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事吧?”
“再等一会儿吧,许是猎物太沉,耽搁了时间。”
“哎呀,这真是急死人了,之前不是说好了,天黑之前,猎没猎到都得下山。”
阿玉眼里蓄起泪花,想着在家等待的娘亲,她飞快地跑回去。
“阿玉,阿玉,你爹回来了吗?”梅香心急如焚,猛地一动作感到肚子微疼,赶紧扶着肚子又缓缓坐了下去。
“你慢着点,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阿玉奶奶虽也着急,却不得不宽慰儿媳的情绪,“别着急,我们家老二心善又实诚,老天爷肯定会护着的。”
“阿娘,奶奶,阿爹和叔叔们都没回来。”阿玉听过山神的故事,自然也听说过没有山神庇佑的人会如何,她心里委实害怕。
可各种吓人的猜想,她都不能说出来,她想想就要掉眼泪,让娘和弟弟妹妹听了,他们也是要哭的。
“没事没事,都没回来也算是个好消息,起码都还有个照应。”阿玉奶奶抚摸着梅香的手,安慰的话不曾有过停留。
阿玉从房里出来时,汇一正在院子里看星星,这里的天还没有完全黑,村子里只零星有一两家点了灯,天上的星星就已经隐隐约约显现出来了。
等入了夜,这里的星空应该是好看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和人的呼吸同频,它会不会就是天上人的心跳?
“泾生姐姐......”阿玉坐在汇一身边,染着些哭腔,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更显得单薄可怜,“我阿爹他不会出事吧?”
“我阿爹人很好的,对我好,对阿娘好,对奶奶好,对阿娘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也好,对村里的人都好,他肯定不会出事的。”
“姐姐,你说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他们是不是迷路了?他们如果找不到回家的路,心里该多着急啊,山上肯定很冷吧。”
“阿爹有好吃的都舍不得吃,全分给我们了,他还会给阿玉讲故事,会陪阿玉玩,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
“以前,他从来不会回来这么晚的,阿玉知道,他们上山很危险,以前就有叔叔在山里不见了,阿爹说,那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姐姐,阿玉好怕......呜呜......”
阿玉说着,一把抱住汇一,汇一抚摸着阿玉的后背,静静听着。
“泾生姐姐,我想阿爹赶快回来,平平安安回来,山神会保佑他吗?”
“你相信有山神吗?”汇一声音轻柔,却有一种安抚人心的感觉,阿玉的哭声渐弱,“我相信,山神会保护人,他可以保护阿爹。”
“嗯。”汇一扶着阿玉的肩,抬起一只手拂去她的泪水,“那就交给山神,你爹爹肯定没事的,会平安回来的。”
山里的树木茂盛,互相遮蔽,天比从山下看时更黑,一行人提着猎物兜兜转转,却总是回到原地。
“他娘的,第几回了,怎么就走不出去?”一个精瘦的男人将钢叉扎进土里,径直坐了下来,“洪哥,咱歇歇吧,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嗯。”被叫做洪哥的正是喊刘老二上山的那个魁梧男人,他叫刘洪,算是这些人里领头的。
“今天收获不错,还想着早点回去歇息呢,结果净搁这儿转悠了,真是见鬼!”刘振忠放下手中的猎物,是几只山鸡。
他们今天确实是收获颇丰,还猎到了两只狐狸、一匹离群的孤狼以及几只兔子。
“今天这山里,确实有些不对劲,这些猎物好像也迷路了。”刘老二挠着脑袋,今天的顺利总有些过于异常了。
他们这些人,没少上山来,山上的路他们清楚得很,今天林子里没起雾,也没什么特别的,他们不应该走不出去,但却依旧困在了这一片,就好像进了什么怪圈。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别是鬼打墙吧,我看那狼跟咱一样,一直兜圈子。”
“呸呸呸,什么鬼打墙,羌云山可是有山神的,什么鬼敢造次!”说鬼打墙的汉子被拍了脑袋,男人又道,“居然对山神大人不敬,还不给山神赔罪。”
“是是是,我说错了。”汉子双手合十,喃喃道,“小子不敬,望山神大人见谅,求山神大人庇护,让我们一行人得以平安回村。”
“哎,也不知道村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这一群人没一个回去的,她们怕是都吓坏了。”
“老二,回头这山鸡你带一只回家吃,梅香要生了吧,那可得好好补补,阿玉那丫头也是,都瘦成啥了。”
“这......”刘老二面带迟疑,可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咱几个,你家最困难了,咱一个村都是一家人,别整那虚的,给你你就拿着,剩下的卖了钱咱再分。”
几个大男人坐在树下,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休息了会儿,又提着东西起身了。
汇一找到这些人时,他们便正在树林里转圈,汇一飘在半空中,一眼便能看见下面,也更能清楚地发现,一行人走不出直线,这才一直围着林子转圈,而林子里的动物,此刻也都一样。
看来这地方真有古怪,想来山神之说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杜撰。
汇一向下落去,到了树林正上方却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阻力,汇一伸手触向虚空,面前似有一层薄幕,若有似无的隔离感像是在抗拒汇一的靠近。
她微微垂眸,目光锁定一处,就让她看看这位山神的真面目吧,她指尖微动,向下一划,轻松越过这屏障。
羌云山的灵气微微波动,汇一眼底笑意更盛,这位山神,似乎不怎么沉得住气,她不过才刚到,这山神就如此不安,引得整座山都气息动荡,这行为,只会暴露他自己。
汇一结印护住刘老二一行人,这才向着灵力波动的中心走去。
这里的灵力颇为浓郁,树木比外围大上一圈,空气中还有着点点亮光,如梦如幻,很是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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