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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回想起来确实如此，先前她不管学什么都是很快的。
而自从那天换了思路之后，汇一弹得也越来越好了，虽然她还不是很满意，因为和印象中宋引章的乐声还有差别，但和她前些日子空有形而无魂的音乐比起来好多了。
她练习琵琶练了许久，大概也有半个多月了，每天都弹上四五个时辰，好在大家都忙，也没几个人清楚的，不然怕早是怀疑起她了。
应该是没有什么鬼神之说的，但可能都会怀疑她的胳膊是真的伤了筋骨，不能弹好琵琶了，来看她次数最多的是池蟠，但池蟠没那么多心思，也根本不会注意她练了多久，毕竟这过程对他来说是枯燥的。
如今的汇一已经小有成就，而距离和梁景华约定好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一开始赵盼儿她们还不知道教坊司的事儿，但眼看越来越临近，偶尔有知情的人也会谈论起，她们便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
起初她们还不太相信，可在和池蟠确认了之后，也隐隐有些气愤。
“当初的琵琶色可没几个人，那后来不都是靠着引章才起来的，要不是柯相为引章题了字，有几个人来啊。”孙三娘叉着腰，她真是气得不轻，“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别生气，这都是正常的嘛，哪里会留无用的人，更迭都是好的。”汇一抱着琵琶安慰她们，倒是很久没见到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了，平日她们回来时都很累了，自己也练的乏了，说不上几句便去歇息了。
“如今这样是很好的，我也能一直向前，我可还记着官家的话，我如今是翰林院供奉，不光不再是贱籍，还有了官职，成了官身，虽然没什么实权，但于我已是恩赐。”
“也是，如今也不必计较那些，左右你已经是供奉，是不是琵琶色的教习都无所谓的，引章永远是引章。”赵盼儿眼里是欣慰的，宋引章真的成长了不少，她如今也不是会随便被欺负的小丫头了。
“所以说啊，你们都用不着担心的，我现在只想弹好我的琵琶，管他们怎么说呢，我练习我的总是有用的，如今我就算不弹琵琶也能养活自己了，你们就更不用担忧了。”
汇一仰头看着他们，笑得像小太阳一样暖心，“今天好不容易都在，我弹给你们听听，也都听听我哪里不对劲儿。”
欢声笑语间，几人的心情也都放松了下来，院子里传出的乐声也比前些日子动听多了。
眼看约定的日子近了，汇一也不自觉的感到紧张，心怦怦地跳着，好像就要跳出身体，不属于自己了一样，毕竟她是真的很努力的，而这一次是对她努力成果的检验。
不只汇一紧张，梁景华也是这样的感受，她失去家人之后，陪伴她的便只有琵琶，弹奏好琵琶曲是她最大的追求，同好的琵琶手比较也是她一直都企盼。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每一次比较都是在和自己较量，因为她们必须成长，必须超越自己，一直在原地是无法企及更高的地方的。
而宋引章和梁景华本就旗鼓相当，两个人的比较也就更显得激烈，不可预知的结果才令得两人忐忑。
在比试的前一天，汇一索性没有练习太久，早上弹过一两曲，便没再动手。
她一个人走上街市，认真观察着来往的人群，她不知疲倦的四处走着，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
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吆喝声不绝于耳，每个人脸上各异的神色，这些都是人生活的常态，每个人对一些事不同的反应，汇一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干嘛呢你！”
肩膀突然被人用力一拍，汇一回头，却是气喘吁吁的池蟠，他上下打量汇一一番，又问道，“我看你在这儿坐半天了，瞅什么呢？”
“人。”汇一弯起唇角，“看人。”
“人？”池蟠惊疑，什么人？他四处瞥了眼，“看什么人呢？哪有好看的人？”
“看所有人。”
“这有什么好看的，每天来往的都是这样的人，甚至都是这些人。”池蟠寻了处坐下，“你今天倒是有闲心的很。”
他还以为汇一今天会加紧练习，没想到却坐在这儿看风景。
“我要看不一样的人，才能看到不一样的人生，可能看到不一样的态度，不一样的感情，不一样的心绪。”
汇一的语气有些过于平静，她的神色也很淡然，她不同寻常到池蟠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怕输了？今天索性不练了，到时候也有个由头？”
终究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汇一一巴掌拍在池蟠脑袋上，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下次不能打脑袋打傻了就更气人了，“我还没比呢，我怎么就输了？我还没试过呢，我怎么就怕输了？”
“池蟠，你不会说话，就少说话，你是要气死我吧！”
池蟠摸了摸脑袋，“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谁叫你今天怪怪的，好端端坐在这里看什么人。”
“曲子就是根据生活写的，我当然要看着生活体会。”汇一站起身来，被池蟠打扰的完全静不下来，“吃饭去不，我饿了。”
“巧了，最近发现一道新菜品，去尝尝鲜不？”
“又哪个酒楼的？你倒是能跑的很，哪儿都去了个遍。”
“都是何四发现的，可不是我。”
两人并排走着，时不时侧首聊上几句，不细听，气氛还是很融洽的。
翌日，汇一醒得格外的早，她精神有些亢奋，说不出的激动和紧张，复杂的情绪交织在胸腔，她有些奇怪，她的情绪好像越来越明显了。
原本她都感觉不到这些情感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她使用了那股力量之后，她偶尔也会被情绪冲昏头脑，但此刻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眼下更重要的是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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