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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都是说着没事然后长眠不醒,曾经他还有一个弟弟,弟弟是很乖巧的孩子,懂事到让人心疼。
西无彦在学医这件事上一直有天赋,可他没打算从医的,他只想潦草一生,只要不做恶事,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父母去世后,弟弟也患上了顽疾,西无彦抱着弟弟四处奔波,他哭着求那些大夫救救弟弟,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可那些大夫都只会摇头,他们说人命自有天数,该尽时是谁也挽回不了的。
但西无彦不愿意放弃,没人能医治他就自己来,就是那个时候西无彦拿起了医书。
他日夜钻研医术,不断地研究药物,终于让弟弟病情稳定了下来。
可就在西无彦松口气的时候,弟弟的病情却突然更严重了,西无彦多想弟弟像小时候一样活蹦乱跳,然后脆生生喊他哥哥。
现在的弟弟病殃殃的,整个人无精打采,说话也有气无力,弟弟突然严重,西无彦当时就懵了,再怎么努力他也只是孩子。
而上天没有给西无彦思考的时间,就在西无彦六神无主的时候,弟弟的病情不断加重,西无彦翻阅了无数医书也没有找到对应的症状,他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渐渐的,西无彦的弟弟已经不能自己动弹了,弟弟只能躺在床上,他偶尔会说话,更多的时候却是直愣愣看着房顶发呆,每每看见弟弟躺在床上的模样就忍不住想哭。
那段岁月他活得好痛苦,弟弟也好痛苦。
西无彦想过死亡,可是弟弟的身体不允许,他每天都守护在弟弟的身边。
弟弟的病情越来越重,西无彦甚至不敢离开弟半步,因为他生怕如果他离开弟弟,就会永远失去弟弟。
就这样,西无彦在挣扎中度过了最艰难的两年。
他弟弟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在那种煎熬之下,他不止一次痛苦,一次次崩溃又一次次想着弟弟然后坚强起来。
弟弟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大多数时候,他会一个人坐在弟弟的床前发呆,他真的尽力了,他承受了太多超出他能力的罪。
那段岁月的煎熬和折磨,西无彦感受得最深刻,弟弟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西无彦几乎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弟弟会好的,一定会好起来。\"
那时候,西无彦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弟弟,让弟弟好起来是他唯一的念头。
\"哥哥......放弃我吧......\"
弟弟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西无彦听到了,西无彦动作一僵,装作没有听见。
弟弟却也固执,一遍又一遍诉说着自己的意愿。
“哥哥,我不想拖累你,你已经很累了。”
“哥哥,这个样子好痛苦,我不想这样下去了。”
“哥哥,药好苦,我不想吃了。”
“哥哥,我想爹娘了。”
……
西无彦看着弟弟的脸,脑海里却浮现出过往的一切,那是他最爱的弟弟,他怎么舍得?
可是他真的无能为力,弟弟也确实很痛苦,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西无彦垂下头,将脸埋在被子里,他身子颤抖,过了良久,才瓮声瓮气道,“好,不治了。”
说那话的时候他心里就像刀割一般,他的至亲,唯一的亲人,他却要放弃救他了。
“谢谢哥哥。”
弟弟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弟弟看着他,眼眸深邃,眼底闪烁着光芒,那是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只是平日里眼睛透露着疲态让人看不出来,可这会儿他眼睛亮晶晶的,是那样让人挪不开目光。
原本他的弟弟会成为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然后越来越优秀,娶一个温婉善良的姑娘做妻子,然后和和睦睦相爱一生。
西无彦伸手摸向弟弟的脸,弟弟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吓人,那是病态的苍白,那是死亡的气息。
原本不应该这样的,西无彦手指蜷缩,还在止不住地抖动,为什么偏偏是他弟弟。
弟弟握住西无彦的手,他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是在安慰西无彦,可他的眼皮却不停眨动着,似乎是在睡觉,而且呼吸声越来越均匀。
西无彦握紧了弟弟的手,哪怕那只手失去了力气也没能滑落,西无彦就那么握着,仿佛握着最珍贵的宝贝。
他的弟弟,他唯一的亲人。
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凄凉,他的弟弟已经睡着了。
弟弟已经死了。
西无彦覆上了弟弟的额头,弟弟的额冰凉冰凉的,以后他再也不会醒来,也不会再有温度了。
那天西无彦一夜未眠,他就在床沿边守着,直到天亮。
外面的阳光照耀进屋里,刺激到了西无彦的眼睛,他用手遮挡了一下,等视线适应了,才放下手。
而他另一只手还握着床上人的手,只不过这次床上躺的不是弟弟而是汇一,汇一的叶子还蔫儿巴着,除了浑身发烫,脸色却还是很好的,并不像记忆中弟弟那样苍白。
又等了一天,到了晚上汇一的身体突然开始发光,然后变回了野山参,发光的野山参渐渐被光芒笼罩,幻化成一个光球。
西无彦小心看了看,见没有异常,才伸手碰了碰那个光球,这东西外形看起来就和鸡蛋一样,西无彦有种预感,总觉得汇一要不了多久就会破壳而出。
因为担心汇一,西无彦没有再把汇一放进土里,而是把汇一放在了眼前,虽然他也不知道需不需要在土里孵化。
关于这一点,西无彦也觉得奇怪,哪有植物是需要破壳而出的,妖精果然还是有点奇怪。
汇一的恢复是在三天后,头一天晚上汇一的光球散发出强烈的光,西无彦当时便警惕起来,可是等了许久也没什么动静,每天都紧绷着神经也难免疲倦,看着看着便睡了过去,而醒来后,他怀里正抱着一个女子,头顶有着极其鲜亮的叶子,看上去精神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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