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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一遍一遍地回忆,捕捉到一些画面,她隔着朦胧纱帘看到了月亮与景灼,还有一幕。
景灼抱着她上床,那双深邃的眼睛灼灼地看着她,她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段白薇抬手拍了拍额头。
想起昨日给虞窈窈的承诺,段白薇下床,喊了月见。
月见很快就进来了,“小姐,头疼?”
段白薇摇摇头,“无事,一会儿便好。我有事让你去做,昨日我答应了给虞窈窈送礼的,你和高越明一起送去。”
“好。”月见应了一声,眼中透出一丝不解,“小姐为何要送东西给虞窈窈?”
“撇清关系。”
“撇清与谁的关系。”
“景王。”
月见一听,便不再多问。
段白薇目中平静,淡淡道:“过两日便知道了,有些事情是要处理好的。”
她不能坐以待毙。
休沐之日,裴松蔺带了袅袅来景王府。
“袅袅这小家伙这几日吵着闹着要来景王府,我今日就带她来了,放她在你这住一日,你表嫂要出一趟远门。”
袅袅一落地,就立刻跑去抱住景灼的双腿,眼睛弯成了月牙,声音清甜地喊了景灼一声:“表叔父。”
景灼两手一提,将小人儿举高了起来,“最近重了许多。”
裴松蔺一脸慈父的笑意,“我喂重的。”
“爹爹喂的。”袅袅清清脆脆的声音听着像黄鹂一般,极讨人喜欢。
景灼抱着她,柔柔地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
裴松蔺打趣道:“你这么喜欢女娃,也赶紧找个王妃生个小郡主出来,你也是时候该成家了。”
“成家?”景灼唇角微扬,伸手勾了勾袅袅手里揣着的绳儿,“不着急。”
这绳儿与他的一模一样。
“你今年二十有五了,很快陛下就会陪你下旨婚配了,等着吧。”
景灼没在意裴松蔺的话,对袅袅手中的东西好奇,扯了一下,“这是什么?”
袅袅张开手掌,开心道:“给你看。”
一枚白玉兰玉佩在袅袅手中。
“你不是也有吗?”裴松蔺道,“这是最近京都里比较流行的一款佩饰,京都里那些夫人小姐抢疯了。”
“抢疯了?”
景灼神色平静道。
“嗯。”裴松蔺笑道,“我也买了两枚送给你嫂子和袅袅,我在上面刻上了她们的名字。”
景灼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明眸中不觉含笑。
“范侯那蠢货,果然瞎编乱造,妄想用一枚玉佩来抹黑你与太子妃的名誉。”裴松蔺笑了笑,“这下满京城多是人佩戴这玉佩,看他还怎么信口胡来。”
“好看吗,表叔父?”袅袅在景灼面前炫耀。
景灼道:“你问你爹爹。”
袅袅:“爹爹送的就是最好看的。”
裴松蔺对女儿笑笑,而后对景灼道:“这狗贼最近像发狗疯了一样,没事找事,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了,难不成是为了报那日你维护太子妃让他丢了脸面的仇?”
景灼默然沉思。
“你确实维护太子妃多次。”裴松蔺淡了神色,试探道,“你与太子妃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
景灼淡然反驳,“你觉得如何便如何。”
裴松蔺:“……”
这般模棱两可的话,裴松蔺听了不是很乐意,“我定是觉得你们之间清清白白,不过别人就不一定了。我觉得你与太子妃是该避避嫌才好。”
听到避嫌二字,景灼默然一笑。
裴松蔺睁大了点眼睛,看着景灼道:“你为何这般笑?你是不赞同还是觉得让你们避嫌很可笑?”
“没有为何,表哥不必担忧。”景灼摇头神色之中一派随意无所谓的态度。
段白薇正躺在榻上歇息养神,袅袅一边闯进来一边喊:“婶婶,婶婶。”
这声“婶婶”令段白薇瞬间清醒,袅袅走到她身旁时,段白薇轻轻捂住了她的嘴,“袅袅,不可以喊我婶婶。”
段白薇怕袅袅喊习惯了,小孩子不懂事,万一以后在外面脱口而出一句婶婶,恐怕会引起麻烦。
“哦,我忘记了。”
“喊姨姨吧。”段白薇说。
袅袅嘻嘻笑着给段白薇亮出她父亲送给她的玉佩,“嘻嘻,我和表叔父都有这个。”
段白薇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不由一笑。
“真好看。”段白薇说,“我帮你戴上。”
“好。”袅袅将手里的玉佩给她。
段白薇给她系上。
月见看着袅袅腰间的玉佩,顿时明白,“原来小姐送佩饰给虞窈窈登台演出就是为了让人跟风争相模仿她。”
“嗯。”段白薇点点头,“希望这样做能平复些流言蜚语。”
景王府中的日子闲暇平静,段白薇陪着袅袅这个小黄鹂大半天,一整天便觉得过得极快。
夜色渐至,段白薇陪着袅袅用完膳后,与她一起洗花瓣澡。
沧溟殿的烛火摇曳燃烧,从浴池里出来时,袅袅已经昏昏欲睡,段白薇给她擦干身体,穿好衣物。
没过一会儿,高嬷嬷过来将袅袅带走了,沧溟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段白薇抬手掀开帘子走出去,景灼恰好出现在殿中。
段白薇顿然停住,心有些乱,与他在殿中相望。
仅一瞬间,便觉得时间似乎有些漫长,站在殿中的景灼抬脚,脚步又缓又稳地向段白薇走去,浓眉斜长深邃,毫不掩饰地欲念在他灼灼的目中。
段白薇觉得似全身似有火燎过。
她此刻身上只穿了一件襦裙,外披一件舒适的薄纱,总觉得自己被景灼看透了。
不免脸臊心乱,慌不择路地往一旁躲开。
然而景灼并未给段白薇逃跑的机会,双臂搂住她的腰,将人提上了桌子之上。
段白薇羞愤交加,双手推着他的肩膀,双颊绯红,脖子也红了,“你要做什么?”
却全然不知此刻的她媚色惑人。
景灼两手撑在桌面上圈住了段白薇,身上沐浴残留着的体香令他那双眼睛露出了点点慵懒迷离之色。
他凑近段白薇的唇,鼻尖沿着她发烫的双颊蹭蹭,再到耳朵,侧脖子。
“……”
救救她……
段白薇呼吸急喘紧张,攥紧了衣物,心乱得厉害。心中的伦理底线被冲撞,她却喊不出声,饱满光洁的额头逼出了香汗。
他最后才回到段白薇的唇边,往她唇上一啄。一双明眸带着不经心的笑意,注视着她道:“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段白薇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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