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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开门，而是按住屏幕上的某个按钮，对着麦克风说：
“谁？什么事。”
从头顶传来了一阵声音，1102的女生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很快理解了：
“我们是1102的，我们要出去收集物……”
还没说完，就被男生打断了：
“方便出来说吗。”
“我们没有恶意，也没带武器，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带刀出来见我们。”
柳絮从镜头中看得到，但没有搭话。
女生瞪了男生一眼，显然对他的说法不太满意：
“你说什么呢，白雨，我都说多少遍了，大家都是邻居！你太冒犯了！”
1101的门打开了。
1101的女生和上次见时一样，看上去有些疲惫又冷漠，有种颓废的美感。她穿着雨衣背着包，显然正要出门。
白雨马上注意到，1101靠在门边，一只手还扶在门侧，大概门后正有武器候着呢。
柳絮省去了打招呼：
“有什么事要说？”
白霜连问：“你有看今天的新闻吗？明天开始外卖也停止配送了。
白雨说这场雨不一般，她直觉一直很准的，还是囤点东西为好。你是要出门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找点物资？”
柳絮不断打量着这两个人。
根据她这两天通过监控的了解，这个男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很敏锐也有警惕心，虽然干瘦，但其实力气不小。
女生动手能力还不错，按防盗门的时候是她出力很多，但又貌似很傻白甜，很喜欢守望相助这套。
是真的傻白甜，还是他们两个人在打配合？打算把她骗出去借机做点什么？
柳絮不吝惜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在末世中的每个人。
“我叫白雨，她是白霜。”男生忽然开口介绍了一下，
“我个人是不想和陌生人一起行动的，如果你也这么想，我也能理解。但姐姐希望能帮你，所以才让我来，我们没有恶意。”
等等？这个声音？
柳絮这才注意到，白雨的声音很清脆，听起来像是女声。
虽然是一头短发，但仔细一看，白雨碎发之下的脸也长得和白霜略像，但相比之下更英朗中性一些，看起来男女莫辨。
柳絮仔细看了一眼白雨的脖颈，没有喉结。
原来……她是女的？
这是一对姐妹！？那之前看到的童装是怎么回事？
……
柳絮思索着，但没有提起。
白雨说得对，她也不想和陌生人一起行动，但她还是问了一下：
“你们要去哪里？”
“荣盛大厦，那边因为暴雨停业了，没人。有一家医药公司，说不定能找到药。”
柳絮瞬间理解了他们之前成箱的物资是怎么来的。
这俩人全然不管社会秩序还存在，早早开始零元购了。
只能说明白霜对白雨的推断坚信到了离谱的程度，而且两人足够胆大。
换作柳絮，一定会等雨再下几天，趁秩序更动荡时再趁乱行动。
荣盛大厦，这个地址，柳絮也在电子地图上着重标记过。
柳絮可以拒绝这对姐妹，但就算她拒绝，白家姐妹也依然会去，这样柳絮之前的踩点和标记就都白费了。
这是m市仅有的几家医药公司里最近的一家，决不能拱手让人。
真心帮助也好，假意欺骗也罢，如果这两个人对她图谋不轨，那就别怪她电锯不长眼。
“我去。什么时候走？”
柳絮边说着，边把门后的电锯收进了空间里一起带走。
“我们这就去准备，今天晚上出发。”
……
趁着白天，柳絮在翡翠湖社区周围转了转。
周围的几个大型商超人满为患，甚至还有人从很远的地方长途跋涉来这边，就是为了多囤点物资。
柳絮打听了一下，m市北部地势低的地方，水已经淹到小区三楼了。而在翡翠湖，一楼也有爆了好几根水管，水已经淹了半个房子的了。
所有人都笼罩在不安的阴影之下。
因为排队和抢物资，超市的人群中不停爆发出争吵，甚至有人在超市门口就打成一团。
没人会劝架，不过一旦有人在打架中把物资洒落在地上，就会有围观群众一哄而上，如同扑食腐肉的秃鹫，扑上去哄抢掉落的物资。
柳絮懒得进超市和别人挤成一团，于是只是假装逛了一圈，在小区里遇到平时嘴比较碎的大妈就聊两句。
和大妈互相感叹一下家里物资不够，就能把自己买不到物资的人设树立起来。
晚上柳絮又吃了顿好的，冷吃兔配上清炒上海青，光盘之后把垃圾搅碎。
收拾完毕，柳絮重新把雨衣雨靴套上，把水果刀绑好，再背起空空如也的大容量背包，里面只放了两支手电筒。
刚准备好，门铃就又响了。
“你准备好了吗，咱们走？”白霜说。
柳絮打量了一下两个人的装备：“你们打算直接走过去？”
白霜露出一脸不太清楚的表情：“啊……是吧？白雨？”
“现在水位涨得很快，大厦位置地势偏低，等出了社区，没人注意，咱们可以划船。”白雨道。
柳絮点点头，说得不错。
白雨的头脑还是很灵光的，是个聪明人。
雨越下越大了，浇得人有些睁不开眼，连抢物资的人都少了些。有些住在一楼的人正忙着往外搬家，在业主群里求空房暂住、求收留。
出了翡翠湖，白霜将充气艇的气冲起来。这家伙明明连行动准备了船都不知道，可动起手来还是非常麻利。
划船没费太大力气，顺着地势顺流而下，进入老城区，很快就看到荣盛大厦。
白雨和柳絮把船划到荣盛大厦门口，好在大厦的保安亭里空无一人。
白霜从包里掏出一组小工具，只三两下，就把大厦门口的大锁撬开了。
连电子锁都难不住白霜，她从包里又掏出几张卡片，贴在电子锁上，然后按了些按键，门就乖乖打开了。
柳絮的危机意识油然而生。
感觉1101的大门还是不够坚固啊！
白雨把船拴在一楼大厅的柱子上。电梯停运，三个人爬楼到了八楼，医药公司的仓库正在这里。
一路上白雨没怎么说话，到了八楼，她才对着柳絮开口了：
“先说好，待会儿谁拿到了就是谁的，我们不和你抢，你也别想来抢我们的东西。”
白霜不乐意：“唉，白雨！你怎么老说话那么冲，咱们是队友啊！”
柳絮耸了耸肩，其实这样最好：
“你不用担心我抢你们东西。”
她指了指楼上：“我要去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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