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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微微松了口气，可面上不显，依然看上去十分冷漠，气场冷硬。
她的枪口微微移动，围住白霜的一众人马上不安地躁动起来，可还是有胆大的在叫喊：
“你、你不占理就杀人算什么好汉！”
哈哈，真可笑。
橡皮弹杀鸡儆猴而已。
“你们拆别人家门，抢别人家物资的时候怎么不论好汉了！？”
柳絮嗤笑一声，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咔嚓上膛。
“大、大、大家愣着干什么！快夺她的枪啊！”
她柳絮活了两辈子了，打可能打不过，躲她可是一流的！
一群人好像拿准了柳絮瘦小柔弱，冲上来抢夺她的枪。而柳絮利索地闪躲，瞄准人群最中间发号施令的那个。
“嘭！”
“啊啊啊啊！”
连中两发！
那人捂着鼻梁仰面倒地，大声地发出凄惨的嚎叫，爬都爬不起来。
一瞬间众人失了主心骨，又陷入了忙乱的骚动。
柳絮走到楼梯口，又冲着地面射出一发，把所有人都注意集中过来：
“把偷1102的物资放下，现在就滚蛋，我放你们一条生路，要是有听不懂人话的，小心我枪口不长眼！”
一众人立马举手投降，放下手里兜里包里的物资。
柳絮站在楼梯口把关，要走的人得把兜和衣服都翻一个遍给她看，证明一粒米都没带走，才能下楼。
有想耍滑头的人，柳絮问都没问，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举起枪冲着那人鼻梁射了一发。
那人哀嚎着从楼梯滚了下去，想偷偷带走的一包卤肉也从袖口里掉出来，被白雨重新收走了。
所有人都瑟瑟发抖，想学着偷点东西走的人连忙把藏起来的东西扔到地上。
把所有物资都收回来时，天都已经亮了。
柳絮这才把背上沉重的背包卸下来，然后走到了自己门口。
刚刚被她橡皮弹射中的几个人也都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想下楼梯时，都被柳絮狠狠一脚踹了下去，和球一样狼狈地滚下去了。
白雨这才注意到柳絮家门口还横着三个人。
准确来说，是三个被电得焦糊的人干，已经完全没救了。
怪不得只有她们1102的门被拆了。
1101……这是给家门通电了吧！
柳絮从包里掏出一双绝缘手套，把三个人干逐一拎起，直接从楼梯间窗户扔了出去。
外面响起三下扑通入水声，还隐约有低楼层居民传来的尖叫声。
白霜也哆嗦了一下，1101的这个姑娘动作太果断了，甚至有点吓到她了。
11楼彻底安静下来。
白雨正打算说什么，柳絮忽然先开口了：
“白霜，你现在看到了吧。”
“守望互助不是完全不存在，但至少不会存在于现在。人本性就是力求自保，尤其是在这种危在旦夕的时候。”
白霜的神色灰暗下来：
“……你说得对。”
她想不通到底为什么，明明大家平日无冤无仇，在电梯上相遇都还会笑着打招呼的关系，可现在却冲到11楼，把她们家的门硬生生撞开，冲进厨房抢夺她们家的物资，还把她团团围住，指着她的鼻子骂，说要给她个教训。
如果不是白雨和1101回来，她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守望相助，在这里，在现在，根本不存在。
“还有一件事，”柳絮指指她背后，“那个孩子又是从哪来的？你们俩的妹妹？”
白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啊，姐姐，该不会又是那个小孩！”
白霜点点头，把躲在她腿后的小家伙退了出来。
白霜刚要张嘴介绍，1101的女生却反倒率先惊叫了出来：
“怎么是你！？”
脏兮兮的小脸，乱得和鸡窝一样的头发，只有衣服换了，可也已经又抹得脏兮兮的了。
是在滨海市时，柳絮在超市仓库遇见的那个女孩！
破布一样的衣服换成了一家知名童装的衣服，正是柳絮当初在监控看到的、白霜从外面带回家的那个。
可是她不是给送到警局了吗？
难道又被家长抛弃了？
不能啊，先不说她家长还是不是活着，抛弃也不能跋山涉水抛到m市来啊！
“你俩从哪捡到的她？”
看着1101惊奇的表情，白霜也有些迷茫：“就是，元旦之前好几天……12月25号？差不多吧？”
白霜和白雨对视一眼，白雨点点头：
“我姐总是爱心泛滥，看她脏兮兮的就捡回来了，还给她买了新衣服，还说想养着。我不同意，说不如交给警察，我俩因为这事吵了很久，后来暴雨来了，我说根本没有她的吃的，咱们供不起，最后就送去警局了。”
25号？12月25号？
柳絮在24号到25号中间的那个深夜从仓库里捡到她，她25号当天就瞬移到m市了？
柳絮神情古怪，给白家姐妹讲了她的经历。
白霜倒吸一口凉气，也很迷茫地补充道：
“话说，刚刚那些人冲上11楼时，她出现得也很突然。人很多，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钻出来的，我怕那群人发疯伤到她，就一直抱着她。”
空气又诡异地安静下来。
倒是脏兮兮的小孩见到柳絮，瞬间眼前一亮，和在仓库里时如出一辙，扑上来一把抱住柳絮的小腿：
“姐姐，找到姐姐啦！”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是专门在找柳絮一样，让柳絮有点不安。
白雨问：“现在这个小孩怎么办？”
“报警恐怕现在也没用了。”柳絮说，
“不过我也不打算养，我本来也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她身上太多奇怪的地方了，我没法和她住在一处。”
白霜有些犹豫，似乎想说话，可经历了刚刚那一场闹剧，她也不得不学着把自己的同情心收敛起来，最终也没有说话。
虽然听起来很残酷，但好像也只能让这孩子自生自灭。
几个人只能暂时放下这个话题，把今晚在古董市场的战利品先分好。
刀按白雨说的对半分，而枪支和弹药，白雨也主动提出让柳絮多拿。
毕竟没有柳絮，这整个晚上每件事都会很难办。
白霜也没有异议。
战利品分好，几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没人再提这个孩子的事，安静地各回各家。
1101的门刚打开，那个小孩儿又扑了过来，拉了拉柳絮的裤腿，神秘兮兮地小声说：
“姐姐，你的空间里下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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